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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宝儿像有了家长当靠山的小孩儿,从惊喜到委屈,“师尊,你总算来了,您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污蔑您,欺负师姐,给我们太清殿泼脏水的!”

姬昱泽安抚道:“放心,一切有为师。”

转头看向扶桑,“受了这么大委屈,也不同我讲,还教唆着灵宝儿一起瞒我。男儿堂堂正正立于天地间,难不成要龟缩在殿中,要你一个女子独自面对?”

想着姬昱泽拖着未痊愈的病体特意跑一趟,扶桑心中一暖,“此等小事,不必麻烦师尊。更何况,清者自清,弟子与师尊自是坦坦荡荡,问心无愧。”

扶桑清澈坦荡的双眸让姬昱泽愈发心虚,在心里暗暗唾弃鄙夷自己。他佯装淡定,转过头不再看她。

姬昱泽不怕被千夫所指,却不能让她因为自己遭受无妄之灾。一想到两人之间隔着的那道世俗的天堑,心口泛起的苦涩蔓延至身体的每一处。一时间,魔气再次泛起,被他运功压制。

扶桑察觉到身旁人的异样,关切道:“世尊,身体可有不适?”

姬昱泽温声平和道:“无妨,不必担心。”

扶桑心中怪异。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姬昱泽体内那股魔气明明已经消散,今日究竟为何再次出现了?师尊到底是因何而生了心魔?

“审问本尊的徒儿,我这个做师尊的竟然是最后一个知晓的,现在问言堂做事真是越来越懂规矩了!”

一向对自己人尤为宽容的昱泽仙尊,在面对这些行事日渐猖狂的长老们丝毫不客气,一步一步走向最上座,向那些人无差别地释放着威压。

落座时,姬昱泽收回了灵力恢复如常,只见之前的几位长老浑身虚脱,有气无力地半倚在座位上,拼命运功才让自己不至于再众人面前失态。

身为问言堂的总管事,糜长老起身行礼解释道:“禀掌门,近日传言,影响甚广。为澄清此事给众人一个交代,弟子便想着先传涉事者问个话。不妥之处,还请掌门恕罪。”

姬昱泽面无表情,古井无波的幽瞳盯着下方之人,“本尊同为流言中人,有什么话,糜长老但问无妨。本尊定然依照太清的规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糜长老心中紧张不已,却尽量保持镇定,“掌门谦谦君子,一向端方磊落,持重守礼,大家有目共睹。”

姬昱泽身为玄境第一仙者,想与之双修的妖魔鬼怪、修仙练道的,如过江之鲫。面对无数阴谋阳谋皆未能使之就范。一个稍有些姿色的女仙,还是自己的徒弟,任谁也不会相信他会对自己的徒弟有什么旁的心思。

姬昱泽冷笑道:“糜长老的意思,是本尊失职,教出的徒弟犯上作乱,不知礼数了?”

此时的糜长老出了一身汗也不敢捏决清理,诚惶诚恐慧道:“弟子不敢,明仙友天赋卓绝,勤勉谦逊,想、想来也不是那种行荒唐之事之辈。”

古长老心中不忿,“掌门,此事若是不给众人一个交代,怕是无法服众。”古长老一向耿直,即便是自己的修为远不及姬昱泽,他也看不惯这种以强压弱,试图蒙混过关的行径。

姬昱泽闻言道:“古长老言之有理,此事若是处置不当、不明不白掩盖过去,只怕事后再生事端,难以服众。

本尊身为当事人,不好过多干预。古长老为人一向正直无私,今日便由你将此事理清,给众人一个交代。”

古长老神色一顿,自己作为行刑堂的长老,少不了要参与断定是非曲直之事,只不过审问之事每次都是从旁协助问言堂。

如今姬昱泽此言一出,主审之事他就是想推也推不掉了。

之前的审问无果,几个弟子的证言也无法断定二人有私,反而越发像有心人指使串通好的一样。

最后,为了不让事情搁置,建议让涉事者上真言台。此物只有在派中发生重大之事才启用,因为不免有问题尖锐刁钻的,无异于将自己所有的欲念公开处刑,着实考验人。

扶桑点头答应,不过提了个两个要求,若最后证明了她与师尊的清白,要求长老们找出谣言的始作俑者交于自己处置,并要之前问话的几位长老给她公开道歉三个月,致歉公告要贴遍玄境大陆。

姬昱泽望着一步一步迈向真言台的女子,带着破釜沉舟的心情,今日就算是耗尽修为,他也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一个严肃低沉的声音从上空传来:“你可与师尊有私?”

“没有。”

等了片刻,问言台没有任何反应。

不同于台下紧张的众人,扶桑十分淡定,毕竟以她现在的修为,真言台根本奈何不了她。

同样的问题,真言台问了好几次,一次比一次掷地有声,一次比一次给人的压力大,声音仿佛穿破天际直击台上,仿佛要给人劈成两半儿,考得就是一心态,连续几次,扶桑的回答都是一致的。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零零碎碎的片段在灵宝儿的脑海中闪现,心情颇为沉重,不知不觉竟然有两行清泪从眼眶流出。

一旁的清俊小弟子以为小师祖是为自己的世界担心到哭泣,红着脸递给灵宝儿一块儿丝制的帕子,“小师祖。”

灵宝儿回过神,用袖子抹了抹脸颊,接过帕子道谢,自言自语道:“师姐可真厉害,换做我,就算没有此事怕是也被吓死了。”

弟子们见识到真言台的威力后,心中暗自要恪守本分,绝不能犯到长老们手上,否则就算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姬昱泽看着这一幕,心情有些复杂,一面为她免受伤害高兴,又为自己的一厢情愿感到苦涩。

接着,真言台又连连发出了几个问题,都是围绕着爱恨嗔痴贪恶欲。

“你可否有欲念?”

扶桑坦然道:“有。”

“何人?何物?何事?”

众人终于听到了不一样的答案,周围彻底安静下来,静待后续。

世上永远少不了宽以待己、严于律他人之辈,“还以为她有多无欲无求、多清高呢,还不是一样。”

“昱泽仙尊都入不了她的眼,不知道钟意之人是个什么样的。”

上座的姬昱泽比在场的任何人都紧张,自虐一般想要听到口中的答案。

只听扶桑答道:“大道得成,乃吾毕生所愿。”

若是其他弟子说出此话,必然会让人觉得是在异想天开。从此女子口中说出,却莫名让人愿意相信。

人一旦有了追求,势必产生欲念,如何不受制于欲念,放下执念冲破束缚才是最难过的。

要知道,一味地执着于高境界修为,也会走火入魔,许多人犯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大忌,不得善终。

眼看着真言台的最长时间要过去看看,最后一个问题被抛出来,“师徒之间禁忌男女相恋,你可有异?”

隔着遥远的距离,扶桑仿佛察觉到位于上座的姬昱泽执着、炙热又带着些许紧张情绪的目光,直觉告诉她这个回答十分重要。

最终,她还是随着本心回答道:“有。”

只听台上女子一字一句坦坦荡荡说道:“爱己所爱,念己所念,正视本心,忠于选择,不为己欲,伤及无辜,连累他人,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