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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十六给我带来的欢喜,让我忘掉一切不愉快!

我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醒来,推开门,二汪也从狗窝跑了出来,连连甩动了几下子全身,便对着我摇头摆尾起来。

求抚摸?

一狗头摸了一下,给一下小安慰。

东方泛起鱼肚白。

远近的村庄上空被一层雾气与炊烟笼罩着。

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做了几下拉伸动作,然后洗脸刷牙,去猪圈铲屎,喂食,锁门。

一如既往地麻溜溜的做事,如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胡福家,主厨,昨天晚上都没有回家。大清早就早早地起来把煮了一大锅青菜豆腐汤鸡蛋汤,又炒了六个菜,把放进冰柜里的馒头拿出来馏一馏,老执事就手持话筒喊话让亲朋好友本村凡请来办事帮忙的,赶紧进客棚吃饭,吃过饭,抬棺下葬。

婆婆娘家的亲人,昨晚吃过饭走了,今个早上又赶了过来,不过小孩子没来,有十来个人,都是骑着电动车来的。

他们也没在家吃早饭,来到这里就进客棚吃早饭。

公爹的两个姐姐家也来人了,一家来了两三个人,坐了一夜一天的火车,昨天傍晚才到,个个都非常疲倦,此时也都坐在客棚里吃饭。

我和他们打着招呼,便进火棚里和大厨们随便吃了一点。

灵棚里,胡盼摆放一张小桌,爷们几个围坐在小桌边,也随便的喝点汤,手拿馍吃了菜。

几人脸上都泛着青黄,非常疲惫。

婆婆和胡娟三口、胡玲玲四口及胡旺家三口都是在胡福家饭厅里吃的。

还有胡秀三口,及小雨娘俩。

王珍一个人端碗汤坐在自家的灶间里吃,她不喜欢胡玲玲高傲的嘴脸,一副高高在上,一切都是她和娘娘说话最有理的逻辑思维。

眼不见为净!

对于胡玲玲如何,我不置一词,因为她也在家待不了多久,她还要回归自己家的。

目前,我最愁的是老太婆将要如何安置。

说实在的,我着实不想和她在一起生活。

以前我刚成婚三天,就闹要和我分家,那时我多么希望能在一起生活,每天不为吃喝发愁。

如今,我是想不用管她吃喝,更不想和她别扭的生活在一起,那样将会有无止境的矛盾滋生,因为她就不是一个安份的主,会无端生事且还无事找事的那种,让生活不得安宁。

此刻也不是想此事的时候,待公爹送下地后,看他们弟兄三人是如何安排吧。

早餐过后,老执事手持话筒高声喊叫:“凡本村请来帮忙办事抬棺请重的,你们马上到灵棚等候……”

老执事的喊声通过音响的震荡传音几里。

如今正是拔收春花生的时候,好多村民一身泥土听到老执事的喊话,放下手中的活计也纷纷跑来下葬前奠电的观礼。

今日亲戚比昨晚少了许多,有些自恃着关系不错又赶了过来再送公爹一程。

今早的奠电短暂而急速,没再出现昨晚那样的闹乱。

公爹两个女婿也没有再散烟,也只是趴在灵前那么一小会儿,来个哭两声泪奠。

灵棚里正在一阵忙碌中,五叔手持电钻在施行真正的封棺盖顶,四根大长铁钉封住棺盖的四角,盖上龙凤呈祥带着流苏的大红棺罩。

壮劳力们在棺木正中上方用大绳缠绕棺底绑好老龙棒,再分段绑好横棒,再绑上六条扁担,再按照身高顺序安排抬棺人的站立位置。

拆灵棚,撤祭桌,摔丧盆。

每一步都是在老执事的喊话中完成。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炸响,那丧盆被胡福抱起与胸平齐再往下面一块砖上砸的四分五裂。

耳边再次传来老执事的喊话:棺木起!

场面一时急速起来,十二名抬棺人火速前进,那些被安排拿纸艺的人在前面跑着,尤其是胡盼,扛着引魂幡跑在队伍的最前面。

当然,做为孝子的长子胡福也被两个人架着快速地走在棺木的前方。

八筒长幡如彩旗招展,阴阳宅院,金童玉女,金银摇钱树,两只高头大马,双手抬的小轿。还有现代化的三轮电动车,洗衣机,电冰箱,彩电。

亲戚朋友送的花圈。

还有胡福朋友送的鲜花花篮。

一大阵仗,拖拖拉拉很长的一支送葬队伍。

公公的墓地,是昨天早上看好的。

因墓地的事,也闹了一会儿幺蛾子。

胡福请来的阳先生手持罗盘,在我们大家庭里分得的几块地里看来看去,最终选在胡福家的一块农田地里。

那阴阳先生在地里又是一阵左看右看,才确定了位置,在胡福家那块地的地中央。

对此王珍的父母又有说词,说好大一块地埋了一座坟,以后犁田收割庄稼都不方便了。

午饭后打井的帮工去地里按照阴阳先生划好的位置,开始挖坑。

在地里帮王珍拔花生的娘家父母就又横加阻拦,坚决不让那四个打井的人挖。

几人没辙,打电话给胡福后,只好坐等解决。

王珍去劝说,她父母还骂她,说一切都是为了她好,王珍也是一阵头疼,也就随了自己父母的心,她父母提怎样的要求就是怎样的要求。

王珍父母提出两种解决的办法:

一.让老太太拿出一亩地来换,不给一亩给六分地也行。

二.拿钱来买,墓地所占用的那一方地,影响以后犁田及收割庄稼,不要多,就给四千块钱。

无论怎样,王珍的父母都是在为王珍谋福利。

对此,我始终保持沉默。

葬与不葬,那都是胡福的事,那是他老子爹。

要地,老太婆还有好几亩地。

或许是因为王珍的父母看到我们在老太太的地里建养猪大棚难受?

当初我们建棚的时候,是找过胡福的,明确的告诉他,我们是租老太太的生产地的,还去大队写了申请。

大队是允许在生产地建盖养殖棚或蔬菜大棚的,就是不允许建盖住宅楼房。

我们租用公公婆婆的地,也省了他们搞生产,随着婆婆生病,公公还要照顾她,地里的收割拉种也都是我和胡顺在为他俩忙活,是无报酬的劳动,我们从没有去找兄弟姐妹报怨过。

不看婆婆也得看看面,他是个好人!

我感觉王珍的父母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婆婆还有生产地,她愿意不愿意给都是她的事。

听到要求的婆婆,立马火冒三丈,和胡玲玲一起对着王珍父母横加指责是泼口大骂。

最后还是几个族叔齐齐出面对阵王珍父母,涚要地要钱都可以,那就等送过殡后再说。

但王珍父母依旧不同意,于是二叔三叔四叔在五叔的带领下把个王珍父母骂的狗血淋头。

把个王珍说的羞愧难当!最后下命令看着那几个打井的人挖坑,什么条件都不答应,没有。

王珍的一对老子爹娘被骂的脸红脖子粗的,最后灰溜溜地都回家了。

唉!送个殡下个葬,真是一波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