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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季芳连忙拱手,“少夫人若一直与大公子一处,我们得大公子那边的口供也就够了。少夫人拔箭要紧——”

蒙娘子带着丹朱等丫鬟拿着孙大夫要求的热水、棉布等,鱼贯而入,外头王义玄也从李嶝那里了解的七七八八。

这会儿梨儿跑出来,禀告李嶝,“大公子,克叔说要给大奶奶拔箭了,怕大奶奶害怕,看您能不能进去陪着——”

李嶝听了这话,看向王义玄,“事情就是这么个经过,我这府里三番四次不太平,还请王大人费心,若能查出凶手,在下感激不尽。”

说罢,示意进去里屋。

丁季芳也正好走了出来,二人迎头相视,李嶝不做停留,只微微颔首并入了内屋。

待把下头的人一并问了清楚,连李擎都问了后,王义玄才打算鸣金收兵,只是主子管事的都在忙,唯有跟李擎这楞头小子交代几句。

李擎倒也知道礼数,以主人名义把一群官差送到门口,却见门外早已候着衙役,见王义玄出来,立马噔噔几步跑上前,“大人,不好了,刚有人来报案,说那柳家巷子里头发现了三具尸首——”

王义玄头嗡的就大了。

斥责道:“这种大案,报大理寺去。”他不过是京兆尹下头的一个知县——,还三具尸首!

王义玄后头看看奢华的前郡主府,感叹不已,这正月十五是犯了哪处太岁?

那衙役战战兢兢说道:“大理寺那边也派了人去,只是大理寺说了,这是在王大人您属地出的大案,岂有不在现场之理?”

王义玄头疼不已,转过身拉上京兆尹专门派来协助今夜突发状况的丁参军,“劳参军也一同前往。”

丁季芳短叹一声,只得跟去。

二人蜗居马车之中时,才交流起来刚刚李嶝这案的情况,碰头一对,李嶝与袁璩说的并无二样,只是李嶝与李擎还说了袁璩被人群冲散,全府上下找了许久的事儿。

王义玄伸出大袖抚了抚额际,感慨道:“我以为那废世子夫人是个呆傻的,想不到——”说完摇摇头,真是出乎预料。

丁季芳心事重重。

只简单敷衍了几句。

王义玄见他兴致不高,顺口问了句,“怎地?见了那废世子心头有疙瘩?”闻言,丁季芳瞟了他一眼,许久才说道:“原想着废世子只怕就此堕落下去,想不到今日再见,竟然比出事之前还要沉稳几分,似乎这一年来的劫难,对他毫无影响。”

嗨!

这有什么?

王义玄掀开车帘,吸了几口冷气,“你看看他爹娘是谁,就知道不是一般人。旁人不知,你还不清楚?在你手下都熬了过来,虽说今上没有恢复他的功名位份,但与他脱了罪。你翻翻你手上卷宗,几个人入了你的手,还能干干净净出来?”

做梦吧!

不死也得扒层皮!

可是李嶝是何许人也?

丁季芳听完王义玄这些话,更觉得郁结的心绪上又布上一层阴雨,不由自主长叹一声,“如若他卷土重来,这京城只怕要翻天了。”

当日那桩大案,上到皇室郡主之子,下到举子无数,钟鸣那般人物,也落得个满门伏法的下场。

可是——

事情完了吗?

并没有!仿佛一锅冷汤水,厨上搁置一旁,谁也不知道这冷烫水将来是要倒了?还是留着再煮些菜?也不知是端上宴席众人分了吃,还是送到猪圈——喂猪去……

丁季芳的担忧,随着今日见了恢复如初的李嶝,更为惊惧。

可他又不知能与何人说来,只得努力咽到肚中。

王义玄轻抚下巴几根胡须,眯着眼看着满脸阴沉的丁季芳,假意安抚道:“你管这些作甚,咱拿着陛下圣旨,替陛下行事,谁也怪不到你头上去,何必多虑?”

丁季芳勉强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又想到一事,与王义玄说了起来。

“那袁氏,竟然提到讨要她母亲崔氏留下的嫁妆——”

崔氏?

“归德将军袁明河原配夫人?”

丁季芳点头,“大人知我进京做事不过六七年,对这些权贵家眷并不十分了解,只是今日袁氏说起来,还要让我们管一管,我只得以另立案为由推了出去,此番说与大人,也是让大人有个准备。”

王义玄哼笑道:“准备什么?”

“她说得认真,只怕到时候真会来安义州知县处立案。”

王义玄摇头,“到时再说,她一个弱女子,如今废世子又无权势,这婚嫁之时只怕也是议定好的,再者说来,袁府是什么?是赫赫有名的文成武德之府,谁敢接这案子?”

丁季芳自然知道这些,但还是担忧道:“若真是一纸状书递了进来,大人如何推拒?”

“这有何难?我定然去找袁侍郎,堂堂侍郎大人,他的家事自行处理,再不济,也给远处的归德将军送去——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一个小小知县,又能如何?”

丁季芳见王义玄如此说来,也不好得再讲。

心头却不认为如此简单,那袁璩在他出门之前,还认真询问,这事儿要告官得是个什么进程,不像是说笑。

罢了。

这事儿也到不了他手上,何须操心。

回过头来看李嶝府内,与马车上两位的郁结不同,袁璩倒是果断,让云烟递了巾怕过来,卷成棒状,嗷呜一口咬住。

一副生死看淡的表情,望着动手的赵克。

旁边丹朱、竹雨都退了出去,唯有胆大的蒙娘子、云烟守在一旁,李嶝干脆上了床榻里侧,半跪着搂住袁璩,又帮她扶住左臂。

“来吧,克叔,速战速决,拖下去只怕更疼。”

赵克与孙大夫对视一眼,说好一个持刀剖开箭矢,一个火速抽取箭身,然后马上清创止血。

应袁璩要求,赵克掏出让她眼馋的匕首,刀刃过了明火消毒后,又往伤口上浇了白酒,袁璩生死不怕,唯怕酒精消毒。

疼痛带来全身颤抖,整个人猛然顶到李嶝怀中。

唇齿之间发出了呜咽之声,赵克连忙趁此机会,手起刀落,剖了半寸伤口,待那箭头漏出来时,早已双手消毒完成的孙大夫瞬时拔了出来。

血水一下子涌满伤口。

袁璩闷哼一声,苍白的小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虚汗。

云烟在侧不忍直视,扭过头伏在蒙娘子肩上,青川站在门口屏风处,全程表情复杂,这袁璩,真是非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