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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别国皇子旁敲侧击问道:“她手上提着什么东西?你们中原新研制的武器?看起来小巧但还挺威猛,不如传授于我们?”

距离太远,林穗跑得又快,他都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

国子监同窗们:“……”

“绣花鞋,不用传授你自己都会。”

绣花鞋啊。

两秒后:等等绣花鞋?!

“会不会只是武器名字叫绣花鞋,实际上威力特别大?”有人弱弱问了句。“毕竟再怎么样,她也不能真拿鞋吧?”

一群外国人纷纷觉得肯定是大晟小气,不愿与别国分享自己国家的武器。

林穗会拿鞋砸人在国子监不是件私密的事。

国子监同窗们表示有被笑到。

他们真是想武器想疯了,直接拿绣花鞋上战场得了。

忽地,有人指着不远处颀长的身影道:“快看!那满头白发之人是不是他们大晟的国师?墨染不是说她们国家的国师不屑来这里玩闹吗?”

“我滴娘!还真是国师!生的好俊美啊!墨染这个吃独食的蠢货!!”

“你是哪个国家的?竟然敢骂本公主??”墨染边跑边指着那个公主骂,她身后是不疾不徐追她的林穗。

墨染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发誓,她这辈子都没如此狼狈过,还是当着这么多别国皇子公主的面,这叫她颜面何在?!

但是,不跑的话就只有被林穗鞋砸的份,那曲亦就经常顶着个鞋印脸出现在国子监。

而且,她今天为了显脸小,发髻梳的很高很大,这要是被砸了,先遭殃的肯定是她的发髻。

想到这里,墨染跑得更加卖力了,徒留一众外国皇子公主目瞪口呆。

有公主惊讶:“他们大晟当真是强盛,就连一介公主跑步都这么快?那墨染该不会也是在扮猪吃虎吧??”

北绒公主轻嗤:“墨染那是真猪,没看到她那为了显脸小,冲天似的发髻吗?要是发髻塌了,她那大脸盘子直接暴露无遗了。”

众人似懂非懂点点头。

原来一个发髻还有这么多讲究啊?

林穗就跟逗弄猎物似的,有条不紊追着墨染。

每当墨染放下戒心时,她就又追上去了,主打一个搞人心态。

墨染猛地瞥见不远处的时安,她心下一喜忙往时安的方向跑,刚准备碰瓷他,结果自己双手直接被他身旁的两个侍卫给扣押住了。

就跟扣押罪犯似的。

但她可是公主啊!!

她大怒出声:“你们是谁?竟敢碰本公主?不要命了?快给我松开!!”

林穗见墨染被抓住了,于是阴恻恻笑了声,笑得墨染抖了一抖。

随后,她手上绣花鞋直接往墨染那高高的发髻砸了过去。

【今天就把你那氛围感高颅顶砸塌!!】

墨染发髻被绣花鞋砸歪,就跟阿拉伯数字‘7’一样。

发髻被砸的贯力让她吃痛喊了声,细看,那发髻上竟还有个灰扑扑的鞋印子。

林穗不敢砸她脸,怕被皇帝讨伐,只敢往一些私密点的地方碰。

待会把墨染头上那个鞋印子擦掉就好了。

那只绣花鞋掉地后,滚落到时安脚边。

时安弯腰拾起脚边的鞋。

修长如玉的手上提着双粉色绣花鞋,这巨大的反差惹的一众女眷纷纷唏嘘。

【好家伙捡个鞋也这么优雅??】

【该说不说还是粉色好啊,穿得越粉砸人越狠】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鞋被时安这样一捡,林穗竟然有点尴尬。

他朝她走来。

大庭广众,他一只手拿着她的绣花鞋另只手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时安身上那股沁人心脾的桂花香直往她鼻孔里蹿。

【香妃!!你快撒爪!!抱朕干嘛?!】

林穗被他抱在怀里,惊呼了声:“卧槽,抱我干嘛??”

香妃?爱称?

众目睽睽之下,时安忍不住想笑,随即竟把头埋在她颈弯,闷笑了几声。

他呼吸尽数喷洒在她脖颈,林穗鸡皮疙瘩都给激起来了,她赶紧挠挠脖子。

【卧槽卧槽卧槽哥们你在干什么啊啊啊啊啊】

【我们俩关系要变质了啊哥们!!!】

时安又笑了笑,变质?刚刚不还叫他香妃吗?

林穗在他怀里乱动,她特别想从他怀里跳下去,可是时安臂力惊人,她硬是挣脱不开。

【抱我干嘛啊啊啊啊啊】

他发已衰白,风尘覆盖,就像是那众生仰望的神,却被林穗引得坠入了凡尘。

见状,众女眷的心又碎了一地。

她们就一颗心,省着点伤啊…

“他们大晟的国师刚刚是笑了吗?方才宴席上见他冷着张脸我还以为他不会笑呢……”

“他与林二小姐是何关系??”

见到他们俩在一起搂搂抱抱,林少虞和沈识檐拳头邦邦硬!!

他们俩刚要上前阻止时安那伤风败俗的举动,刚迈出一步,结果自己的衣摆就被那鸟国公主死死攥住。

不对,是北绒公主。

该死的朝贡宴!下次再也不来了!

“北绒公主何意?”林少虞不耐出声。

沈识檐也是万分恼火。

北绒公主拽住他们俩的衣摆,眉头轻蹙:“你们别去,你们怎么这么不解风情?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多好的一幅风景啊,你要去煞风景吗?”

沈识檐嘴角一抽,“陌上人如玉我认同,公子世无双??他哪里像翩翩公子了?他的笑容分明只仅林穗一人可见!他就是个笑面虎!”

他气得跳脚!时安那嘴巴都快贴林穗嘴上了!!

林少虞冷嗤:“公子世无双?可笑至极。”

于是三人便吵得不可开交。

林梢轻轻揉着眉心,好吵啊…都耽误她磕cp了。真想给他们三个毒哑…

这边,时安将她稳稳放在椅子上。

随后他拂开衣摆,单膝跪地,动作轻柔地握住林穗的脚踝,帮她穿鞋。

“地凉,下次记得穿鞋。”

【天杀的,这溢出来的人夫感……】

时安还在慢条斯理地给她穿鞋,林穗哆嗦了下,就差一脚踹他脸上了。

墨染她被两个死士扣押着,因为一直在乱叫,所以两个死士就把擂台上用来擦汗的汗巾塞墨染嘴里了。

墨染眼神恨不得将林穗拆解入腹,好报被鞋砸之仇,还有被塞汗巾之仇。

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么,林穗可能会死上个千百回。

林穗看着周遭那群女眷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神咽了口唾沫,她极力劝阻:“不必不必!国师大人,我自己穿就好,不劳烦您了!”

【我自己穿鞋我自己会穿啊啊啊啊!】

“国师?”时安抓住她乱动的脚踝,他凤眸弯弯轻笑道:“我与你何时这么生份了?”

【快松开你小子,不然我真的会一脚给你踹毁容】

时安:“……”

真就油盐不进。

他还是细致温柔的替她把鞋穿好了。

“会染风寒,下次别犯险了。”

林穗视他为无物,她好奇打量他身边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侍卫。

察觉她那打量的视线,那两个死士便抬头看去,陡然与林穗对视上,又恭敬的低下头去。

时安凑近她,两人脸贴的极近,他轻声道:“好奇?”

林穗伸手轻轻推开他的脸,像是在呵护鸡蛋。

【轻点轻点轻点推,这小脸蛋,姐没推疼你吧??】

他又脸不红心不跳凑近她,在她耳畔轻声细语呢喃着,“他们是,我的死士。”

【死士啊,藏的真好,之前都没见过】

【不行他太会撩人了,遭不住了,姐道心要不稳了】

时安嘴角微勾。

【这小子肯定没少撩姑娘,不行,我不能被他给蛊惑了】

【渣男!!!你才十七啊!就这么会说骚话了?!】

时安:“?”

这就给我定罪了??

林穗又一把将他脸推开,这次力道重了几分,像是在拳打墨染。

他垂眸,神色多了几分落寞。

岁岁烦他了…

周围几个女眷见了,恨不得是自己去摸摸那国师的脸。

两个死士见主人谈及自己,便往前站了一步行了个礼,让林穗观察的更透彻了。

他们行的礼,铿锵又有力,闪躲若不及时,容易被一拳抡死。

林穗嘴角一抽:“你们……”

【你们行的那个礼力道轻点……妈的,差点一拳给我抡死】

时安:“……”

“你们离她远点。”

闻言,两个死士又往后退了几步。

“是该让你认识认识他们了。”

林穗指了指自己:“不合适吧?”

时安失笑,清洌的声音大了几个度,无比虔诚:“没什么不合适的,我此生所有脉络,都任你掌也任你握。”

【6】

此话更像是在告知这些外国人,林穗不好欺负。

现场所有人像是一只被捏住喉咙的鸡,突然失声。

要知道,他们大晟的国师权倾朝野,每次的预言都精准无比,国师这话是在说自己甘愿臣服于一介女子吗?

一介女子掌权?

此言不就是在明里暗里告诉别的国家,林穗背后势力大,动不得吗?

看着林穗极度错愕的表情,他抬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他深知自己时日无多。

可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他只好将她养得家财万贯,富可敌国。

他偏要让她做那人上人。

让她的底牌多一些,再多一些。

他养的花,就该用天底下最贵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