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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天空压下沉沉的黑。

垣宁湾梦幻的灯光点亮了宽阔的海面,波光粼粼的浪潮好似彩色的繁星细闪。

一行数十辆黑色轿车整齐停靠在海港边,在长达300多米的巨型游轮前,黑色的轿车渺小得如同蚂蚁一般。

阮绾隔着车窗只能窥见一眼望不到边的白色船身,一直从阮绾眼下铺到船舱入口的红色地毯是纯白中最显眼的存在。

除了这绵延的红毯,还有一抹火龙果红的身影分外扎眼,不仅他扎眼,他搂着的两位女士,身材也十足的吸引眼球。

阮绾偏着头打量这位身材高挑的男人,正对他独特的品味感到好奇,就见他像一树移动的海棠花,带着两个香艳的美女和一群彪形大汉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阮绾正疑惑,焦渔的声音及时响起:“主人,这位论辈分您可以称他一声小叔,沁溪号的上上下下皆是由他打点的。在您父亲脱离荣家十年之后,他也脱离了荣家,孤身一人来投奔您父亲,现在也是您父亲十分得力的臂膀之一。”

焦渔话刚落音,尹博韬已经为荣修明拉开了车门。

那身红色在荣修明藏蓝色的中式西装衬托下显得莫名轻浮,尤其他还给了荣修明一个大大的熊抱。

阮绾看到了父亲脸上无奈的嫌弃,她弯起嘴角,“走吧,去会一会我这有趣的小叔。”

焦渔为阮绾打开车门,那个红色的身影还挂在荣修明身上。

“我说哥啊,为了你今晚这个晚宴我可是累得够呛。你知道我前前后后解决了多扰人的虫子吗?你看我这一身红色,都是他们那点血染出来的!等这次航行结束我申请休假半年!”

荣修明的目光追随着朝他走来的女儿,随口应付着挂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好啊,趁你休息,我给琳达和艾萨也放个假。”

红色的身影跳了起来,“荣修明!不带你这样玩儿的!”

荣修明拍开横在身前那红得刺眼的手臂,朝阮绾笑道:“小绾儿,来!见见你一言难尽的小叔。”

“一言难尽”四个字逗笑了阮绾,她露着梨涡向那男人问好:“小叔好。”

“呀!”看到阮绾的一瞬间,红衣男人的眼睛都亮了,“大侄女你好呀!”

说着,那男人张开双臂朝阮绾走来。

没两步,被荣修明揪着后领扯了回来,压着声音在他耳边警告:“荣礼,把你的狗爪子收好,别想占我女儿的便宜!”

荣礼横了荣修明一眼,“我给我侄女一个拥抱都不行吗?!”

“不行!”

荣礼的白眼翻到了天上,还是老老实实把拥抱变成了握手。

“咱家小绾儿真是可人啊!怪不得老爷子心都偏到天边去了,这偏得有理有据啊!是我我也偏心!”

“要是您和爸爸不离开荣家,爷爷这份偏心落不到我头上。尤其像您这么有趣的人,爷爷应当是很喜欢的。”

荣礼一直不肯放开的手被荣修明一把拽开,“该上船了,小绾儿还没换装。”

“诶!小绾儿,你别笑你小叔呀!”荣礼拧着身子被荣修明拖着走,“你别看小叔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我可是个认真专一的人。”

阮绾看了看跟随在他身后那两个身材火辣的混血美女,朝荣礼点头,“看出来了,您是挺专一的,至少在审美这一块偏好是很一致。”

荣礼呆了片刻,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荣修明,“哥,我怎么觉得咱小绾儿切开是个黑的?”

荣修明闷笑,“咱们家小绾儿第一次和老头见面就把他训了一顿,虎得很,你少去招惹她。”

“不愧是你亲生的……”

荣礼理了理自己那身骚包的西装,等两个混血美女走到近旁一手搂一个,甩着大长腿跟在荣修明身后。

阮绾步伐慢了几分,目光落在船头的女神雕像上,港湾和游轮上璀璨的灯光将她装点得华丽又圣洁。

“小绾儿。”荣礼凑到阮绾跟前,“知道你老爹斥巨资打造的这艘游轮叫什么名字吗?”

阮绾收回视线应道:“应当有我母亲的名字在里面吧。”

“你这小脑瓜倒是跟你爹一样好使,这艘游轮叫明溪号。”

荣礼看着荣修明挺拔的背影,声音带了几分感慨。

“今天下午的新闻发布会我看了,你爹说你是阮沁溪留给他的最后一份礼物,这话倒是一点没错。幸好他撑到现在找到了你,不然以他之前的状态,我都担心他会随时抑郁而终。”

阮绾也顺着荣礼的视线看向荣修明的背影,轻声说:“在这之前的二十多年,爸爸活得有多辛苦,我可以想象……”

荣礼偏头看着这玲珑剔透的人儿,打趣她:“不过小绾儿呀,我看你爸爸现在活得也不轻松啊。就这么一场宴会,我起码已经解决了一大群想混进来的苍蝇。你说你爸爸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就这么招人恨呢?”

阮绾笑了,“小叔,那些想混进来的苍蝇大概有一半以上是冲着我来的,我其实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招人疼。”

荣礼抿着嘴,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阮绾,顿时觉得未来几天的生活会很艰辛。

阮绾抬手拍了拍荣礼的肩膀,偷笑着:“小叔,我和爸爸在明溪号的这几天就辛苦你了。”

阮绾走到荣修明身边,亲昵的挽着父亲的手臂,身后传来荣礼崩溃的嘶吼:“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父女的!!!”

父女两个相视一笑,登上了明溪号。

荣礼气哄哄地搂住手边的蜂腰,左边蓝眼睛的女人顺势倚到他怀里,轻声撒着娇:“礼,还有好几只苍蝇飞进去了,不解决吗?”

“小艾萨,别着急。”荣礼在她脸上偷了个香,“不留几只苍蝇,我们怎么找他们的老巢?”

右边一头红发的女人也朝荣礼贴了过来,“礼,待会儿我和艾萨,谁陪那个小公主,谁陪你呢?”

“老爷子把渔樵耕读都给她了,她大概不需要你们作陪。”

踏上甲板,荣礼忽的又改口了,“算了!琳达,你去陪着咱们宝贝的小公主,以防万一。”

红发女人撅撅嘴,有些不情愿的答道:“好吧。那你要记得想我!”

荣礼直接给了琳达一个深入的热吻,笑得肆意风流,“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艾萨的手抚上荣礼的胸肌,高浓度的荷尔蒙开始在这三人间流转。

荣礼及时拉住了艾萨的手,“别着急,艾萨宝贝儿。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先把琳达送到小公主那儿去。”

语毕,方才像要着火一般的暧昧霎时消失,琳达和艾萨扭着水蛇腰同荣礼一并步入电梯。

阮绾刚步入她房间时怔了一瞬。

通透的落地窗外就是一望无际的海湾,硬朗的大理石和柔和的高级木料构建了屋内华丽大气的装修,客厅还摆了一架斯坦威的定制钢琴。

在屋内绕了一圈,300多平的房间里,配备了1间书房、1间室内餐厅、1间带独立卫浴的超大卧室、1间化妆间、3个步入式衣柜。

书房内有许多精美的限量书籍,餐厅摆着murano的餐具,整个房间除了浴室都铺上了纯手工的地毯,浴室里也准备好了顶级的香氛洗浴产品……

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用心”二字。

荣修明的声音在阮绾身后响起。

“你母亲闲暇时喜好弹琴看书,这房间里的东西都是按她的喜好准备的。你和你母亲的喜好一样吗?”

阮绾看着那架反光的阿拉伯式钢琴,惋惜道:“这钢琴在这里估计只能当个装饰了,母亲这个爱好我没能遗传到。不过,书房那些书籍我倒是可以看看的。”

“看来我的女儿还是遗传我的基因多一些啊……”

回头接受到荣修明慈爱的目光,阮绾心底有些触动。

她往前走了几步,抱住父亲轻声问道:“爸爸,现在你可以过得好一些了吗?”

荣修明抚摸着女儿的头,“爸爸现在已经好得不能再更好了。”

阮绾没作声,又将父亲搂紧了些。

“小绾儿,爸爸忘了在哪里听过这样一句话,‘希望是火,失望是烟,生活就是一边点火,一边冒烟。’爸爸穿透了迷障半生的烟雾才点燃了你这簇火苗,如今叫活得清醒。而你现在正烟火交加,火烧得正旺,烟也越堆越浓,让你像是在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容易迷路啊……”

“我知道……”阮绾闷在荣修明肩头,“可我还没得到明确的答案,我不甘心……”

荣修明叹了口气,“爸爸不阻拦你,只希望你在寻找的过程中记得多听听你心底的声音。”

“嗯……”

焦渔看了看时间,打断了父女间的谈心,“主人,时间差不多了,您该换装了。”

阮绾从荣修明肩窝抬起头,冲父亲扬起一个笑脸,“我不会迷路的!”

摸摸女儿的头,荣修明笑了笑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阮绾的套房。

化妆师带着造型团队大包小包的将衣柜和化妆间填得满满当当,阮绾坐在梳妆镜前任由他们捣腾。

焦渔的手机收到林樵发来的信息,两眼看完,她哑然失笑,摇摇头朝阮绾汇报:“主人,林樵被路易斯少爷绊住了,他没法参加今天的晚宴了。”

“路易斯?!”阮绾皱皱眉,拿起手机,“没事,我给阿毓打电话,她当我的伴儿也行。”

电话响了很久一直没人接听,就在阮绾即将挂断的时候,迟毓疲惫的声音传来:“小公主?怎么了?”

“阿毓你声音听起来怎么那么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给你发的信息你没看到啊?”

阮绾拿起手机翻了一遍,“你发了什么?我没收到啊?”

“嗯?”

迟毓也翻了翻记录,结果自己发给阮绾的信息后面有个红色的感叹号,那条信息压根没发出去。

她懊恼地开口:“我信息没发出去……外公昨晚摔了一跤,受了点伤。我妈人又联系不上,伯伯正在往家里赶。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这游轮的宴会我就不来了。”

阮绾急急起身,不由分说开始往门外走,“你们在军区医院吗?我马上过来!”

“别别别!你就老老实实在船上呆着吧!你来了也没用啊!我还得分心照顾你!你就别来给我添乱了!伯伯晚点就到了,别瞎担心,外公身体好着呢,会没事儿的。”

阮绾的脚步顿在门口,轻声询问迟毓:“迟外公摔哪儿了?情况怎么样?”

“小腿胫骨给摔骨折了,医生给他动了个小手术,别担心,没啥大事。”

“那他现在醒了么?我想跟迟外公视频。”

“嘿!你竟然不相信我?!他现在睡着呢!你等着!小爷我给你视频!”

迟毓气鼓鼓的挂了电话,立马追了个视频过来。

阮绾看到迟外公躺在病床上,右腿打着石膏挂在半空,睡得鼾声震天响,她一下就放心了,转身回到化妆间,瞄了眼镜子中的自己对迟毓抱怨。

“本公主今天这么美,可惜你不能近距离欣赏了。我还想恩赐你一次机会,让你做我的伴儿来着,这么看来你是注定得不到本公主了。”

“哟?咱公主还缺伴儿呢?”迟毓阴阳怪气地弯酸她,“我看你是和你未婚夫吵架了想拿我来挡挡箭牌吧!小爷我才不给你当工具人!再见!”

视频被迟毓挂断,阮绾无奈地看着焦渔:“焦渔,要不你穿男装吧?”

焦渔扶额轻笑着:“主人,路易斯少爷绊住林樵是为了什么您还没反应过来么?放心吧,今晚您不缺男伴。”

阮绾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看到焦渔揶揄地笑一下明白了。

“这路易斯还真是……能折腾……”

焦渔不置可否地点头,难得说了句玩笑话:“论作妖,大概只有您小叔能比得上他。”

说曹操曹操到。

红色的身影倚在化妆室门框上,轻佻地开口:“我仿佛人听到有人说我帅?”

阮绾肩膀抖动着,“是,焦渔说您帅。”

荣礼偏头打量了焦渔一眼,伸手抹了抹头发,一手的钻芒差点闪瞎焦渔的眼睛,“嗯,小渔儿有眼光。”

见焦渔不动声色的垂下眼帘,一脸没眼看的表情,阮绾憋着笑问荣礼:“小叔您来找我有何贵干?”

荣礼打了个响指,他身边红发的美女迈着玲珑的猫步走到阮绾身边。

阮绾还没理解什么意思,就见荣礼捂着他火龙果红的西装领口,表情浮夸地说道:“我忍痛割爱将琳达小甜心借你用一用,让她给你当向导,等你熟悉了船上的环境你就还给我。”

“嗯?这……”

阮绾迟疑的话被焦渔拦下,她朝荣礼鞠了一躬,“谢谢您的慷慨,我想琳达小姐会是一位非常合格的向导。”

荣礼的眼神有些哀怨,“小渔儿真的是很有眼光呢。小绾儿,我的琳达就交给你了,好好对她哦!”

阮绾懵懵地点点头。

荣礼毫不避讳地当着一屋子人的面和琳达来了一个分别的热吻之后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