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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路易斯的公寓出来,裴行舟一直都没有说话。

阮绾一颗心七上八下,看了他好几眼都没得到回应。

忽的她也有了气性,干脆闭紧嘴巴也心安理得做起哑巴。

杜尤有事情要与裴行舟汇报,单子星自觉坐上了驾驶位将车驶向阮氏大厦。

“舟哥,阮氏的股票被人抄底了。”

裴行舟终于开口了,“谁的手笔?”

杜尤看了阮绾一眼,语气迟疑:“以嫂子的名义做的。”

“嗯?”

阮绾这哑巴也做不了了,立刻问道:“什么情况?”

“没事,大概是荣叔叔的手笔。”

裴行舟简短解释一句,继续问杜尤,“秦邑的尸体和检方交接好了吗?”

“单子晋已经安排人将他送到殡仪馆了。”

“嗯。”

裴行舟回头看着阮绾,她眼中的红血丝有些重。

“接下来的董事会又是一场硬仗,还可以坚持吗?”

阮绾点头,有个疑问在嘴里绕了一圈还是没问出口。

但是裴行舟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别多想了,阮氏本来就应该是你的,荣叔叔只是先帮你拿回来一部分而已。”

阮绾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裴行舟伸手把她的头按进自己胸口。

“闭眼养会儿神吧。”

近乎一天一夜没合眼,疲累感此时朝阮绾堆叠而来。

她闭上眼睛,但是大脑神经还异常活跃不肯消停。

一会儿盘算着秦邑丢下来的烂摊子怎么收拾,一会儿又在想秦邑死前的单聊都交代了些什么出来。

还有阮家藏品的谜团也没解开……

只在裴行舟怀里靠了一会儿阮绾就头疼不已。

她又睁开眼睛蹙着眉,一脸烦躁。

两侧的太阳穴落下两根微凉的指尖,轻缓地给她揉按着。

裴行舟用了些巧劲儿,力道温和适中,让阮绾胀痛的大脑放松了不少。

她的背脊也跟着彻底松了下来,完完全全靠在裴行舟怀里再次闭上眼睛。

但是那蹙着的眉心还是没松开。

裴行舟垂眼看着她眉头淡淡的痕迹,忽然幽幽开口。

“Insidious、cunning、stingy 、 full of tricks,that's exactly what he is. but that's what makes him cute.所以在你眼里我就坐实了阴险、狡诈、小气、诡计多端这几个形容词,还附带一个可爱?”

阮绾眉心的郁结忽然散开,靠在他怀里的背脊也僵硬起来。

在这种时候就应该睡觉。

阮绾闭紧了眼睛,纤长的睫毛搭在下来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只是那阴影的细微颤抖出卖了她装睡的事实。

太阳穴两侧的按摩没有停下,阮绾听到一声很轻的疑问。

“睡着了?”

对,别问,问就是睡着了。

没有再听到裴行舟的声音,阮绾只是感觉有温热的呼吸越靠越近。

按在太阳穴的手指也慢慢下滑,已经来到了耳垂后方。

睫毛的颤抖更加剧烈了。

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落到她颈侧,激起一片鸡皮疙瘩,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清冽的岩兰草香气直冲阮绾脑门。

她猛地睁开眼睛。

裴行舟眼里带着揶揄的笑意,勾着嘴角问她:“不是睡着了么?这么快就醒了?”

阮绾的肌肤被他的笑染上粉色。

盯着眼前勾起的嘴角,脑子一热阮绾直接抬头咬了上去。

没敢使几分力她就松口了,但下一秒被裴行舟搂着腰死死按在了怀里。

小猫挥着肉垫的抓挠换来了野兽强势的反攻和掠夺。

除了节节败退被予取予求,没有别的结局。

单子星观察后视镜刚好瞧见这荷尔蒙爆棚的一幕,眼睛都开始发光了。

她还想再偷看几眼,挡板被杜尤升了起来。

她愤懑地剜了杜尤一眼。

“你也想试试?”

一句话让单子星熄了火,红着脸目不斜视认真开车。

车子即将到达阮氏大厦的停车场,挡板被降起来。

后座的两人各自坐在最远的地方看着窗外,耳垂上的红色都恰好是一个色调,嘴唇也一样。

车子刚驶进停车场,一大群记者举着话筒和摄像机像见了肉了饿狼一样围了上来。

宾利被困在一片长枪短炮中寸步难行。

好些个记者贴着阮绾眼前的车窗不停拍打。

闪光灯下,透过黑色车窗的脸孔有些狰狞。

阮绾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渐渐收紧。

“别担心,有我。”裴行舟温热的掌心圈住她的手。

杜尤调集人马过来扒开了这群烦人的记者,身材魁梧的保镖里三层外三层地将为他们拓开一条真空地带。

人从车上下来的瞬间,闪光灯闪烁不停。

裴行舟脱下西装外套将阮绾护在怀里,脸都被他遮了个严实。

记者们歇斯底里地犀利提问一句一句往阮绾的耳朵里钻。

“请问阮氏前总裁秦邑在看守所被仇杀是真的吗?”

“据说阮氏对京南孤儿院的捐款没有兑现,你们阮氏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近年来阮氏好多投资项目都是空手套白狼诈骗模式,欺骗无数投资者,请问你们公司下一任总裁怎么补救呢?”

……

犀利提问中,一道尖利的声音穿透阮绾的耳膜。

“阮氏的吸血鬼!你们都给我去死!!!”

伴随着这声嘶吼,好些个装满液体的玻璃瓶被大力地投掷过来。

外围的保镖立即竖起盾牌挡下几个。

玻璃瓶落地的瞬间,瓶身四分五裂,液体四溅开来,被沾到的人立即发出惨叫。

安保队长一瞬间反应过来,大喊道:“小心!玻璃瓶里装的是浓硫酸!”

一脚踢向玻璃瓶的单子星变了脸色。

她立刻收回腿,扯下外套将瓶子裹进衣料中。

但还有一个瓶子砸在了电梯入口处的门顶上,无数飞溅的液体直冲阮绾门面而来。

“把头埋起来!”

裴行舟举起西装外套,转身将她护在怀里。

高大的身形在她面前像一堵巍峨的城墙,为她隔绝了所有伤害。

各大媒体记者被硫酸吓得四散而开。

保安队立即将扔硫酸的凶手制服,摁在地上。

他脸贴着地,表情狰狞地咒骂:“秦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你们阮氏就是一个披着华袍的烂蛆!我诅咒你们阮氏所有的人都不得好死!我诅咒……”

杜尤走到安保队长交代了几句。

安保队长摘下手套塞进那人嘴里,堵住了他无休止的诅咒,将他押走了。

保安们也开始驱赶四散的媒体记者。

被岩兰草的香气包围,那刺鼻的气味没能让阮绾在意,那人刺耳的咒骂也没能让她在意,但裴行舟的闷哼让她瞬间抬起头。

看到裴行舟苍白的脸和额间细密的汗珠,她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

阮绾将手贴在裴行舟的脸颊,指尖颤抖,声音也在颤抖:“行舟……你被硫酸泼到了?!”

“没事。”裴行舟冲他扬起一个笑。

但阮绾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的那个笑容牵强极了,也虚弱极了。

“小星!”

阮绾慌忙喊着,“叫你哥哥马上过来一趟!!”

“收到!”

单子星立刻拿出电话呼叫单子晋。

阮绾拿下他举在头顶的衣服,发现衣料已经被腐蚀出好些破洞。

她将衣服扔到一边开始解他的衬衣扣子。

才解两颗,手被裴行舟攥住。

他笑着问阮绾:“怎么?这就等不及要拿我和路易斯做对比了?现在不行,回家再比。”

阮绾扑簌簌地掉着眼泪,没有理会他的插科打诨,抽出手继续解扣子。

手再次被攥住,阮绾抬头看着他。

裴行舟的神情有些悲伤。

忽然想到他斑痕交错的身体,阮绾扫了眼四周还在闪烁的相机,止住了动作。

“还能走吗?”

裴行舟点头。

“小星!让你哥直接到董事长办公室来!”

说完,阮绾拉着裴行舟走进专用电梯。

在阮氏众多员工的注视和议论下,阮绾带着裴行舟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大门又关上,径直进了里面的洗浴间。

阮绾从镜子里看到了裴行舟斑驳的后背。

零零散散的伤口像烧红的铁水烫伤一样,有个别严重的已经开始有血迹透出。

她含着泪揪住裴行舟的衬衣领口,一把扯开了他衬衣。

冷白的肌肤上伤疤纵横交错。

“忍着点,会有点痛。”

阮绾绕到他身后,彻底剥下了他的衬衣,将龙头拧到冷水那边,打开了淋浴的花洒。

冰冷的水流开始降低硫酸带来的灼烧感,但它依旧在向背部更深处的肌肉组织里钻。

如附骨之疽,让人疼痛难耐。

裴行舟本就浅淡的唇色现在几乎没了血色。

冰冷的水珠顺着鬓角、耳后成串地滑向他纤薄的唇线。

阮绾的视线顺着水珠看到他发白的唇在颤抖,她伸手抚着裴行舟的脸颊。

温热的触感让裴行舟有片刻的贪恋,他贴了一瞬又将头偏开。

“阮阮,你先出去。”

她没动,另一只手也抚了上去掰正裴行舟的脸,她眼睛里泛着水光,轻声问他:“痛吗?”

裴行舟没说话,定定地看着她,睫毛上挂着的水珠掉进眼里,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再度开口:“水很凉,你先出……”

阮绾没让他说完。

她抓着他湿淋淋的裤腰,踮起脚贴上了他冰凉的唇。

阮绾吻得很轻。

先用舌尖一点一点描绘着他漂亮唇形,等他的唇恢复了些许温度,才带着凉丝丝的水珠探进他的口腔中。

水珠滚落,裴行舟的视线渐渐清晰。

眼前那张漂亮的脸已经被水花沾湿,眉毛、睫毛上都挂着细密的小水珠,衬得她愈发有种通透诱人的美。

除了眼前这张美得动魄的脸,更让裴行舟灵魂颤栗的是他唇舌间辗转的温热柔软。

让他自动屏蔽了其他所有感官,只专注在这片伊甸园。

裴行舟的唇热了,浑身都热了。

阮绾也快缓不过来气了,她拉开一点距离,轻声问他:“还疼吗?”

于他而言,阮绾这大概是世界上最有效的止痛药。

他吻了吻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鼻尖的水珠落在阮绾的眉心,顺着她挺翘的鼻梁向下滑去。

“疼,很疼……”

阮绾仰头,那滴水珠刚好降落在她绯红的唇珠上。

趁着这滴水还没逸散,阮绾再次踮脚将唇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