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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车来到阮氏大楼,阮绾立即走进秦邑办公室找到他的迷你保险箱。

拿出保管箱的小钥匙,他们乘坐专用电梯下到地下五层。

经过密钥和身份认证,走进防弹玻璃做成的大门,路过人体扫描仪,阮绾他们正式来到厚重的库门前。

输入密码,库门缓缓拉开。

整齐排列的保管箱大都已经空空如也,藏库内只零星散落着几个古玩字画。

果然被搬空了……

阮绾闭上眼睛,沉了几口气,拿出保管箱的小钥匙和库管一起打开了那几个箱子。

戴好手套和口罩,阮绾细细看了看剩余的几样藏品,冲裴行舟摇了摇头。

这几样也不是真货。

阮绾将它们放回去,锁好保管柜,看了眼库管,随口问了句:“我印象中小时候的库管不是您啊,您在这里工作几年了?”

“回小姐,我已经为阮家服务了14年了。”

“辛苦您了。”

阮绾又将他细细打量了一番。

“我看您跟之前的库管李爷爷有些挂像,或许您是他的家人吗?”

库管员笑着点点头,“小姐眼睛很厉害。他是我的叔伯,我当年接的就是他的班。”

阮绾眼中闪着点点欣喜,似感慨一般说道:“说起来我小时候没少吃他的糖,一晃已经很多年没见过李爷爷了,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机会跟他见一面呢?”

“难得小姐还记着他。他早几年前嫌市里住着吵,搬到岭尚养老院去了。您要是想见他可以去那儿找他。”

“嗯,麻烦您给我一个李爷爷的电话,这段时间忙完了我就去看看他。”

单子星附到杜尤耳边悄悄咬耳朵:“咱不是查藏品吗?嫂子这是哪一招?”

杜尤冲她摇摇头,没说话。

裴行舟站在一旁默默看着,对阮绾的用意摸了个十之七八。

藏品不可能在路上出问题,那只能是源头上的问题了。

阮绾记好电话,凭着儿时的记忆开始在宝库内转悠起来。

晃了一大圈,她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站在最大的那个保管箱前沉思。

裴行舟他们也不打扰,就静静陪她站着。

“叮叮”两声从阮绾的包里传来打断了她的思路。

她转头看向单子星,摘下了手套和口罩。

“小星,把手机给我吧。”

拿到手机阮绾看到了荣修明的回信:丫头,抽个时间见一面,我们聊聊。

她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快晚23点了,聊天有些晚了。

她回复荣修明:好的,荣叔叔。明天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我们边吃边聊。

荣修明秒回:好。

裴行舟瞄到了她的手机页面,没作声。

阮绾熄了屏,将藏库扫了一眼,回头看着裴行舟。

她肩膀耷拉下来,神色有些疲惫。

“走吧,我们该回家了。”

裴行舟没说话,直接往前迈了一步将她抱起来。

“诶?!”

裴行舟一句话封住了阮绾的惊呼,“不是累了么?”

是,真的很累。

今天像打了一天仗似的,脑子累,身体累,心也累。

没有扭捏,阮绾顺从地环住他的脖子,歪头倚在他肩膀上,心安理得地享受人形座驾的贴心服务。

单子星又凑到杜尤身旁说悄悄话:“你觉不觉得舟哥越来越有人味儿了?”

“废话。”杜尤扔她一个白眼,“神仙是娶不到老婆的。”

“也是。”

单子星盯着前面两人,眼神兴奋地八卦道:“而且,你有没有发现嫂子跟舟哥越来越亲密了?”

杜尤又扔她一个白眼。

“天天同吃同住,舟哥跟个宝贝似的把嫂子供着,宁可自己冲冷水澡都不碰嫂子一根毫毛,这铁打的心也该捂热了。”

单子星似懂非懂地点头,反正只要天天能磕到自己cp产的糖,她就满足了。

阮绾又在裴行舟怀里睡着了。

这简直像条件反射一样,一窝在他怀里瞌睡就自动找来,她只需要闭好眼睛就行。

裴行舟刚把熟睡的阮绾放到床上,他的手机在兜里疯狂震动起来。

他按下接听键的瞬间,阮绾的手机也响起刺耳的铃声。

阮绾睁开眼睛。

裴行舟的听筒传来杜尤的声音:“秦邑死了。”

他低低回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裴行舟把阮绾的手机从包里摸出来,来电显示是一个座机号码。

他将手机递给阮绾,“阮阮,秦邑死了,这多半是看守所的通知电话。”

阮绾茫然地看着他,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她机械地接过电话,放到耳边。

“请问是阮绾吗?”

“我是。”

“这里是西区看守所,我们于今天北京时间,23点57分发现您父亲秦邑在看守间内死亡,请您立即过来一趟。”

“好的……”

挂断电话,阮绾愣愣地看着裴行舟喃喃出声:“我是不是还在做梦?”

裴行舟坐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头,“我知道这很突然,但这不是梦。”

阮绾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跟裴行舟形容自己的感受。

她外公外婆刚刚去世的时候,秦邑的冷漠曾经是她仇恨的寄托点。

但因着她和秦邑那点血脉关系,又因着她在别处找到了温暖的归宿,她慢慢放下了仇恨。

自此她就老老实实和秦邑做着名义上的父女,没有丝毫感情的交换。

可忽然听到他的死讯,阮绾心里麻麻的。

她想在脑海中勾起关于秦邑的记忆,却全是他或冷漠或抵触的眼神,让她连一滴泪都挤不出来。

她抱住自己的双臂,整个人看起来无措极了。

“行舟,我父亲死了,但是我哭不出来,我甚至没有想哭的冲动。我是不是像他一样,是一个天性凉薄的人?”

“不是,你不是。”

坚定的语气像一把无坚不摧的宝剑,轻易就斩断了她的自我怀疑。

裴行舟用温暖的怀抱装下她所有的彷徨。

“阮阮,你很好,是他没有资格拥有你的眼泪。”

阮绾搂紧了他的腰,像要把自己嵌进他身体里一样,不留一丝缝隙地贴着他,直到从他身上汲取了足够的力量才松手。

恢复了理智,她眼里一片清明。

“下午还好好的一个人不可能就这样说没就没了。虽说没有感情,但我们总归有个父女的名分,不能让他就这样莫名其妙没了。走吧,我们去看看。”

那个父女的名分,大概也快挂不住了……

裴行舟不想在这个时候再给她添乱,便什么都没说,牵着她一起下了楼。

到门口时,杜尤和单子星已经在车里候着了。

阮绾刚坐上车,荣修明的电话来了。

他欲言又止:“孩子……”

阮绾以为他想安慰自己却不知道怎么说,她反过来安抚荣修明。

“荣叔叔,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现在正在去看守所的路上,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还有,明天中午的饭可能暂时吃不了了。我们后面再改个时间行吗?”

荣修明沉默了一瞬,只回了一个好。

见阮绾挂了电话,杜尤才开始出声汇报。

“秦邑的尸体已经让人送去检方了,目前看守所那边给出的初步结论是突发脑溢血猝死,具体原因要等法医的鉴定结果。但是……”

杜尤犹豫了一下,“一般做解剖时会让一个家属在旁边观看……”

阮绾瞬间收紧了五指。

裴行舟伸手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撑开与她十指紧扣。

他横了杜尤一眼,冷声道:“让单子晋去跟。”

“是是是……”杜尤冲阮绾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啊,嫂子,我脑子没转过弯。”

阮绾轻轻摇了摇头,捏着裴行舟的手。

落在她手背上的指尖虽然有些微凉,却让她觉得尤其安心。

车子刚开进看守所停稳。

阮绾还没迈进大门,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单子星向前跨了一大步,做足了防御架势。

那人并没有什么敌意,他挂上笑脸,用带着外国腔调的普通话做起了自我介绍。

“阮小姐你好,我叫路易斯,是mIx的御用律师,荣先生吩咐我来这里协助您。”

阮绾拍了拍单子星的肩膀,她收起防御架势站到阮绾身后。

阮绾看了那男人一眼。

他五官深邃,黑发深瞳,是一位相当引人注目的浓颜系混血。

视线下落到他伸出的手上,阮绾正要伸手握住,有一个人抢了先。

杜尤很有眼色,接到裴行舟的眼神他就一个箭步越到阮绾身前握住了路易斯的手。

“路易斯律师你好,我叫杜尤,是二公子的特助,秦先生相关事宜由我来跟你对接。”

路易斯抽回手,将杜尤冷在一边,深邃的黑瞳直直看向阮绾,表情有些桀骜。

“不好意思,荣先生的吩咐里没有提及其他人名,我只认阮小姐。走吧,现在需要争分夺秒,再晚点证据可就被清空了。”

他说进了阮绾心坎里。

她朝路易斯点点头:“那就辛苦你了。”

说完,她就径直朝里面走去。

裴行舟表情冷凝,扫了路易斯一眼,没有错过他眼里的挑衅。

看来荣先生还真是不省心。

白天才明确的表了态,现在就眼巴巴将“不放心”三个字拿到他眼前来晃了。

裴行舟心里冷笑。

他收回视线,追平阮绾的步伐,将她的手纳入自己掌心中。

路易斯落后半步,盯着被裴行舟攥住的手,“啧”了一声。

他迈着大步来到阮绾的另一边。

“阮小姐,我调取了秦先生近几年的体检数据,他脑溢血的概率很低。知道你对他的死因存疑,要查清楚必须对看守所的人施压。所以,待会儿请您信任我。”

路易斯的腔调虽然奇怪,但不影响阮绾的理解。

她偏头回他:“懂了。所以我只需要说一句‘你们跟我的律师谈’?”

“嗯哼!”路易斯嘴角挂着自信的笑容,“请你相信荣先生的选择,我从来不会让美丽的女士失望。”

阮绾挑眉,又看了他一眼,刚好碰到他还放着电的深邃眉眼。

忽然,阮绾联想到骚包的花孔雀。

这首席律师跟一般的正经律师貌似有些出入……

右手的包裹感增强,阮绾将脸转向裴行舟那边。

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但阮绾莫名感觉他下颌利落的线条有些锋利。

“二公子,劳烦您半夜跑一趟,实在抱歉。”

阮绾收回视线,见前方一个体型中等、身着制服的中年男人朝他们迎过来。

准确的说是向裴行舟迎过来。

他佝偻着身体,双手放在身前,脸上堆着油腻的笑,做好了要和裴行舟握手的准备。

可他还入不了景城小神仙的眼。

裴行舟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脚步都不带停顿,径直往前。

杜尤接住他的手,将他拽到一边。

“王所长,今晚可要耽误您不少时间了。”

王所长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裴行舟,又看了眼微笑着的杜尤,额间和鼻头冒渗着细密的冷汗。

他清楚自己这所长位置能不能保得住,就是今晚的事情了。

冷汗从额头滑落,他脸上的褶子堆得更深了。

他冲杜尤谄媚道:“杜总助,二公子这边需要什么,我们一定竭力配合!”

杜尤依旧笑得温和,“那就麻烦王所长了。”

“不麻烦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