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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再次只剩下李伯清一人,他静静地坐在书桌前,沉思着各种可能出现的变故。

深夜一切就绪,李伯清与云中飞沉默而迅速地离开了苍梧城,他们的目的,清晰而单一——找到紫霄城中的太康王,夺取控制军队的虎符。

毫无疑问,这是一次危险的行动,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深夜的长途狂奔,仿佛连星辰都被他们拂落尘埃,天边微露的晨光,是他们迎接黎明的唯一见证者。

他们的身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快而坚定。

李伯清眼中带着坚毅,却也流露出疲惫之色。

在不断的奔波之后,他终于开口提议停下来休息一下,不仅是为了他们,也是为了马匹,这些忠诚的伙伴同样需要喘息。

云中飞气息沉稳,他的目光迅速在周围环顾,并迅速提出了解决方案。

那教人依靠的声音,在静寂的夜里显得异常清晰:“公子,前面交界有一处破庙,可以抵御风寒。”

“好,带路。”李伯清简短应道,他对云中飞的判断深有信任。

不多时,两人便到达了所说的山神庙。

庙宇已是颓败,告诉世人不再有信徒前来膜拜的荒凉。

他们走上台阶,脚下踩过历史的遗迹,李伯清在心中不禁感慨。

云中飞并没有沉浸在庙宇的凄凉之中,他快速行动起来,找到相对完整的残壁,清理出一块空场地。

他十分熟练地拾起干燥的木柴堆成一堆,熟练地点燃火堆,火苗在枯木间快速蔓延开来。

不一会儿,火光在孤寂的庙中跳跃,带来了暖意和希望。

李伯清围坐在火旁,取出干粮补充体力,他们对未来虽然充满未知,但此刻,稍有疲倦的两人在这暖和的火光中,却难得地享受了一份平静。

身旁,马儿们在云中飞的引领下也得以休憩,它们低头啃食着草料,释放出的白色气息与淡淡的晨雾相融。

李伯清俯视火光,心中的计划如火中的木柴一样被焚烧着,一方面是照亮未来的光明,一方面是化作灰烬的牺牲。

他知道,自己的任务远没有结束,夺取虎符只是成功路上的一小段,此行能否成功,将决定梵国未来的走向。

深深的呼吸中,李伯清与云中飞在破败的山神庙中,暂时放下了戒备和紧张,让疲惫的身心得以暂时的安抚。

在李伯清眼前,破庙的火堆微微跳动,将四周的黑暗驱散一隅。

他仰靠在一块倾斜的石碑上,由于一夜来的劳顿,不知不觉沉入了梦乡。

在梦境里,他追逐着那些在政局中纷飞的虚影,寻找确切的答案。

然而,梦中的追逐被一声微弱却足够唤起他警觉的响动所打断。

李伯清像是战场上的士兵,条件反射般地一跃而起,右手已经紧紧握住了腰间的银蛇剑,剑尖微颤,寒光逼人。

依靠着朦胧的火光,李伯清朝向声音来源的方向悄无声息地接近。

隐蔽在一尊石像后的是一个经过艰苦日子的身影。她,就是之前在苍梧街道上,那个刺杀自己的冷漠粉衣女子。

只见女子的脸色苍白,身段颀长,却在疲惫中倒地,临近失去意识。

她原来找到这个无人的破庙以躲避,并治疗身上的伤势。

李伯清原想这可能是个诱惑,但看在女子病态的模样,他释然。

“你想干什么?”粉衣女子的目光透着几分防备,看向李伯清,使出最后的力气问道。

李伯清俯下身体,审视女子的伤口,手臂上青黑一片,毫无疑问是中毒的痕迹。

见这一个不冷静的闯入者,李伯清有些犹豫,“云飞,把这姑娘搬到火堆旁。”

粉衣女子挣扎着说,“不要动我...”

但云中飞已经步履坚定地上前,尽管他知道眼前这女子对他们并无善意,但李伯清的决策总是让人信赖,他轻声劝道:“小心。”

在李伯清的指挥下,他们将她搀扶到火堆边,给她以最为紧急的温暖和光明。

这时,李伯清语气平和地向女子追问:“你之前被飞刃划破,为何会中毒?”

女子眼中混杂着憎恨与无力,艰难吐出一句话,“与你没关系,我要杀你,难道你还好心救我不成。”

李伯清没有回避女子的犀利眼神,反而坦然地说,“不想死,就听话。”

此刻的苍凉破庙中,人命关天的紧急时刻正一步步逼近。

李伯清轻按着粉衣女子的脉门,脸上写满了严肃。

尽管粉衣女子的内力修为高出李伯清许多,分明有着八阶巅峰的实力,但她却无法逼出体内的异毒。

这些毒素遍布在她的血脉之中,机缘巧合之下,李伯清决定一试之。

内力涌动,李伯清运转涅盘心法,这门内力修习之术尽管神秘,在他的精进之下,已颇有自己的领悟。

血毒都能抗衡,那些江湖奇毒也许并不是涅盘心法的难题。

他将手掌贴在女子背部,内力如细水长流缓缓注入她的体内。

只见女子的手臂伤口处逐渐走出黑色的液体,如同被内力驱逐的污浊,显现而出。

当毒素沿着内力的路径汇聚至汇穴之时,李伯清忽然一用力,粉衣女子的面色凝重,一口乌黑之物猛然喷出。

那黑色液体洒落在地,化作了尘土,李伯清见状,即刻收势。

“云飞,快找块布帮她包扎。”李伯清回身吩咐,声音透着急切。

云中飞在周围寻找了一番后不好意思地说:“公子,我们身上没有布。”

看着女子满是污渍的胳膊,李伯清摇了摇头,他本能地想要撕下自己的衣襟当作包带。

但就在这瞬间,他捕捉到女子眼中的某个神色,一个微妙的暗示。

他顺着那个眼神的指向,默不作声地伸手到女子的胸口。

就在这一个大胆的动作中,他掏出了一块细滑的丝娟。

虽然,他的手在掏取的过程中,有似无意间的触碰。

“你——”粉衣女子的声音有气无力,带着一丝无奈与羞涩,也夹杂着愤怒。

“你什么你,你有这丝娟,早说嘛。”李伯清一边批评一边忙着包扎,他脸上带上了一抹无奈的笑容,“别误会,江湖儿女,不要去管那么多,放开些。”

在包扎过程中,李伯清的手法娴熟且迅速,很快便将伤口整齐地裹起,还打了一个精致的结。

整个过程,云中飞暗自察觉,忍不住轻轻后退了几步——为了掩饰自己快要脱口而出的笑声,他不得不选择暂时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