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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距离拉近,村庄里的人也发现了接近的北磐人。

顿时,热闹变为慌张。

北磐人看到这情况,不禁一阵兴奋和得意。

他们是狼,村民是羔羊。

对方遇见他们,慌张和逃窜才正常。

但很快这群北磐人就发现不对,因为村民并没有逃,而是纷纷拿出武器作防御状。

想抵抗?笑话!

一群羔羊怎么可能对付得了他们这群恶狼?

北磐人心中不屑,直到一道与传闻中相符的人影从村庄纵马跃出,以一夫当关万夫莫摧的架势挡在村庄的入口。

赤面,巨剑……

赤面人屠!

所有北磐人心中一突。

紧接着,一个铿锵有力的沉闷声音以激荡之势响彻全场。

“大安孟不知在此,尔等谁来送死!”

北磐人的首领浑身一激灵,下意识拉了一下缰绳。

孟不知?

传闻中赤面人屠好像的确叫这个名字。

所以眼前的人真是那个杀人如割草、喜欢筑京观的屠夫?

首领额头冒冷汗。

他之所以来这儿抢掠,就是想凑够物资后往北走,避开这个杀星。没想到这一趟直接遇上了,这运气未免也太背了!

赶紧撤!

不是他怂,而是赤面人屠凶名太盛。

有好几个势力比他大的部落都被对方剿灭了。

想到这儿,首领迅速勒马,掉头撤退。

他这个首领一撤,其他同样害怕的北磐人纷纷效仿。

他们刚跑,赤面人屠就开始追。

于是,场上出现了滑稽的一幕,一个人像撵狗似的追杀一群人。

村庄的人直接看呆了。

“这……我在做梦吗?”一个青壮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

旁边的同伴挥手给了他一耳光。

“疼吗?”同伴问。

青壮下意识点头。

“那就没做梦。”

青壮反应过来,气恼道:“你怎么不打自己?”

同伴笑着回道:“我又没说这是在做梦。”

青壮不说话了。

一旁的村长感慨道:“孟将军威名远播,一出面就吓得北磐人望风而逃,当真令人叹服。接下来咱们可以过个安稳年了。”

闻言,有小伙问:“村长为何这么说?”

旁边有聪慧者回道:“孟将军既然出面,自然不会让那些北磐人有再来的机会。附近的其他的北磐部落不是被灭就是逃去更北的地方,不会来劫掠我们。”

“没有北磐人来,我们这个年自然能过得安稳。”

小伙依旧存疑:“可孟将军只有一个人,怎么可能杀得了那么多人?”

聪慧者白了他一眼:“孟将军既然是将军,怎么可能真的只有一个人?”

……

北磐人逃跑的路上。

孟不知将巨阙剑上不明的血腥之物抖掉,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随身携带的干净手绢仔细地将剑上抖不掉的血迹擦拭干净。

等擦完剑,他将其重新放回背上。

这时,丁甲拱手来报:“将军,战场已打扫完毕。”

孟不知扫了一眼,点头道:“回城。”

“喏!”

……

几天后,孟不知正在房内写信。

亲随朱殷忽然来报,说天门关镇守大将也就是他目前的上司王安来访。

孟不知连忙收笔去迎接。

刚想见礼,王安却先一步拦住,然后笑着道:“不知,大喜啊!”

孟不知疑惑道:“喜从何来?”

王安道:“你率兵清剿天门关外北磐部落的战报陛下已经御览,陛下龙颜大悦,夸赞你此举不仅保境安民,更让北磐人望风而逃,极大地宣扬了我安国之威。”

“同时杀敌有功,缴获诸多战马、皮草等物资。”

“数功并赏,封你为一等子爵宣威爵。”

“我刚收到安都发来的调令,陛下让你三日内启程,回安都受封。”

孟不知有些诧异。

安国的爵位他曾仔细了解过,大致上和前世古代的划分差不多,类型可分为实封跟虚封两种,二者之间差异巨大。

实封就是有封地,对土地有使用权,对百姓有调动权,封地税收归其所有。

最重要的是可以根据食邑数量,以驻守封地的名义养私兵!

然后,实封的爵位一般都会以封地命名,例如某侯爵的封地是天门关附近的合县,那他的爵位名称就是合县侯。

也有不以封地为名的,比如原剧的初国公,其封地是沙西部,爵位却以自身姓氏命名。

虚封则是没有封地,只有个彰显地位的头衔,能多领一份相应的俸禄。

这类爵位的数量比实封的要多,毕竟一国土地是有限的。此类爵位名称大多由受封者的功绩命名,比如他孟某人即将获封的“宣威爵”,就是取自“宣扬国威”的功绩。

他的功绩不止这些,这么取名,说明安帝比较看重这点。

然后安国爵位的等级从高到低分王、公、侯、伯、子、男六个档次。

王爵,皇家宗室的专属,非皇室子弟几乎不可能获封,高低有亲王、郡王之分。

公爵,即国公,大多臣子的顶点。

唯有立下大功或特殊情况才可能册封,爵位世袭罔替,意思是能一直完整传给子孙,不被更替和废除。现有的几位国公都是开国时期传下来的爵位,目前没有新晋者。

国公这一档无进一步的细分,真要比较高低,得看手里的权势和封地。

往下的侯、伯、子、男四档爵位都有进一步的细分,每个层次都分一二三等。

此外,男爵、子爵不可世袭,即无法传给子孙。

伯爵跟侯爵可世袭,但会降级,每承袭一次就降一级。比如某位一等侯把自己的爵位传给他儿子,对方继承后降一级变成二等侯,往后以此类推。

等降到一等子爵,就到头了。

这么一看,他这个一等子爵似乎不怎么样。

可真实情况是,大多官员穷其一生连个男爵都混不到。

而他参军到现在,才半年左右。虽然清剿北磐部落有功,但那些并非北磐主力,顶多算是边缘地带的分支。

能直接封一等子爵,纵是虚封,恐怕也和他身上的皇室血脉有关。

想到这儿,孟不知不禁暗叹,投个好胎就是不一样。有一层“王孙公子”的身份,起点天生就比大多人高上许多。

心中念头百转,他表面却没有任何异常,连忙表示领命。

接着又聊了几句,王安便提出告辞。

孟不知则回到房间,把写得差不多的信弃掉。

他三天内就得启程回安都,此去是受封,肯定是轻装而行。

按脚程算,他回去的速度应该比信件更快。

另外,他要回安都受封的消息清宁长公主和任辛恐怕已经知晓。

如此情况下,这信不写也罢。

想到这儿,孟不知开始思考接下来要做的事。

手上的事务要交接,军中那些相熟的将士得道个别,还有行李要准备,至少得给清宁长公主和任辛带点这边的特产。

一番盘算完,他开始按顺序付诸行动。

两天后,孟不知带着朱殷等几个从安都一起来的亲随踏上了回都之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