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缘篾一脸认真样儿，好像不是随便说说，冯青青也不甘示弱，鼓起勇气不打算怯场，说干就干！
她去到一旁取出灰山为自己准备好的工具，内心的忐忑硬是以为一点没透露出来，实在那慢吞吞略显趔趄的步伐已经出卖了她。
明明她是施暴者，楚缘篾还出于好心地宽慰她不要害怕。
冯青青不理解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终究还是疯得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你要是不舒服及时跟我讲，你也知道的，这些都是灰山让我做的，我也是为了我们的以后，你可不要怨恨上我。”
明明这些话都是为自己开脱，好好向楚缘篾解释的，但传到对方耳朵里却变了味，这浓浓的划清界限的话语，让楚缘篾极其不适。
他没有答话，只是催促着快些吧。
冯青青也没有再废话，手上十分生疏地给楚缘篾套上，其实那么久远的记忆，她早就记不太清楚了，期间楚缘篾还不时地提醒冯青青该怎么操作。
冯青青一番胡乱操作着，手指无意间划过楚缘篾的胸膛时，对方轻颤了一下，这微弱的变化让冯青青一把察觉到了，偏偏这货又不说自己不舒服，冯青青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后面只能更加谨慎认真。
待一切都完成后，冯青青后退几步，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完成效果。
眼神无意间对上楚缘篾那带着探究和无限委屈的小眼神，让冯青青本能地想要逃避。
“好了，我去把他叫过来。”
楚缘篾没有回话，只是耷拉着头，显得有一些垂头丧气。
“好啊。”灰山的声音由远及近，拉了进来，显然他是兴奋的。
他拍拍冯青青肩膀，夸赞道：“做得不错。”
冯青青嫌恶地瞥了一眼自己被碰过的肩膀，只觉得恶心。
她的眼神被楚缘篾捕捉到，一下子击中了他的笑点，明明已经那么难堪了，竟然浑然不觉，还低声偷笑了起来。
“缘篾，好孩子，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笑什么？”
楚缘篾自己笑自己的，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灰山。
“罢了，既然如此，你就休要怪我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想你也心里有数了。”
楚缘篾不屑道：“少废话了，有什么招数尽管来吧，只要我不死，你就该为自己的生命倒计时了。”
“我的徒儿啊，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杀人诛心，我今日就不动手了，我让你最爱的小情人来为你亲自动刑。”
灰山原本等着楚缘篾的抗拒与激烈的抗争，可事实并非如此。
楚缘篾只是缓缓抬起头，冷冷的眼神死死盯着灰山，嘴角一抹不明的笑意，沉声道：“好啊，求之不得呢。”
灰山先是一愣，随后大笑道：“你这个劲儿真是不知道像谁？”
灰山打开自己带来的小竹筒，里面有一只极细极细却黑得噌亮的小蛇灵活地绕着竹筒盘绕着，那双眼睛在整个竹筒里显得尤为清凉且充满狠厉和决绝。
“这是什么？”冯青青不解地问道。
“你只管去就行了。”灰山指挥着，“你，就放在他脖子上就是了。”
“你这是谋杀吗？”
“放心，不会要他死的，他好歹是我教出来的，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死。怎么？你心疼了？”
冯青青赶紧笑嘻嘻道：“怎么会？这不是怕给师父你沾上麻烦嘛。”
“麻烦？”灰山笑了。
“我都杀了那么多人了，那多一个麻烦又会怎样呢？他们又能奈我何？不还是找不到我，奈何不了我吗？不过缘篾是我悉心培养了这么多年的爱徒，我怎么会舍得让他这么轻易就去死呢，不过是不听话一次，好好教育一下就行了。”
我呸，瞧把你能耐的，冯青青看着灰山高谈阔论的样子，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家长了？恶心得要死。
“对了。”灰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
神秘道：“不处置缘篾也不是不行。”
冯青青立马警惕起来了，以灰山这歹毒且小肚鸡肠的心眼，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放弃，况且还费了这么大一番功夫，怕不是还憋着什么更损的招儿。
冯青青就这么等着，看他到底要放什么坏屁。
灰山就出去了一小会儿，就提着一个人进来了。
冯青青定睛一看，一种熟悉感扑面而来，这人不是自己当日被掳走前遇到的那个讨厌鬼吗？
“怎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灰山兴奋道。
“什么意思？”
冯青青完全不理解灰山是什么意思。
“来吧，二选一，你选一个，我放另一个。”
“我不认识他啊。”冯青青指着谭丰泽。
“呵，你不认识他，他可和我那徒弟一样，宝贝着你呢，竟然胆子大到敢孤身闯我的地盘。”
无人察觉时，楚缘篾的拳头紧了又紧，恨不得马上挣脱束缚，解决掉眼前两个麻烦的人，带走冯青青。
谭丰泽被捂着嘴巴，在看见冯青青的一瞬间，身体不由自主地就开始乱动起来，以此来吸引冯青青的注意力，试图唤醒她对自己的记忆。
冯青青青筋都快冒出来了，她的内心其实一点都不纠结，给她选择，那么她可以立刻选择楚缘篾，对于这个谭丰泽，她实在喜欢不起来。
“我选他。”冯青青还是闭着眼睛做出了选择。
没有办法，现在的灰山还没有完全信任自己，为了更加万无一失地救出自己和楚缘篾，自己只能如此了。
“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好徒儿啊，你看吧，我早就和你说过，世间最不可信的就是人心，怎么样，现在什么感觉？”
楚缘篾转过脸，不愿再和任何人有一点交流，一滴眼泪从另一侧的阴暗处悄悄地从他眼角划过，极不易引人注目。
反观谭丰泽，似是惊喜，冯青青会这么快做出这样的选择，他早有感觉冯青青对自己，终究还是有一些情分在的，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份感情竟然超过了与她朝夕相处的楚缘篾。
如此看来，自己这一次，来得就是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