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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众人在欢声笑语中推杯换盏,有吹嘘曾经光荣事迹的,也有感慨人生不顺的,男人喝醉酒彼此倾诉心事。

经过这一天后,李青玄与这群天子近卫关系拉近,好得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快马加鞭赶了十多日的路程后,队伍终于进入东临海境内。

事情紧急,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是李青玄他们不急,而是马也得歇息。

即便用了最好的高头大马,也顶不住日夜兼程。

……

府台衙门内,一连多日饮酒作乐,官员们都以为收供粮的事就此翻篇,张延山不会追究。

但有一人却总是心神不宁。

巡抚官邸,贺州双手扶着椅子扶手,盯着门外的院落,皱着眉头沉思。

一旁,刘明轩随意靠在椅子上,喝着茶,神态放松。

“老贺,你别多想了,阁老都收了咱们的银子,还能反悔不成?”

“他要是敢处置咱们,那就拿他收贿说事,把他也拖下水!”

官员贿赂,这在历朝历代都是大忌,一旦暴露,皇帝必然会严惩不怠。

打压贪污之风,本朝尤胜,自太宗文皇帝起,便设立察举制,创建三大司,分别为京察府,监察司,以及御史台。

京察府顾名思义,专查京中官员,也是皇帝身边的一把快刀。

监察司则是四处查探,如同钦差大臣,调查地方属官。

两司只要查明,手握罪证有官员贪污成风,便告知御史台上折子,奏呈皇帝定夺。

这是多年前的规矩了,如今乾元帝不理朝政,御史台的折子,都是内阁处置的。

看着丝毫没有危机感的刘明轩,贺州冷不丁的问道:“你好好想想,贪污的折子,御史台都送到哪了?”

“内阁!”刘明轩猛然惊醒,内阁都得听张延山的,去告他贪污,这不犹如石沉大海,连个浪都不会起。

“即便阁老权力再大,也不可能在内阁呼风唤雨吧。”

刘明轩语气不确定,心里也拿不准。

“你可别忘了,陛下有多信任张阁老!”贺州的话一针见血,天下是皇帝的天下,贪污这种事,说到底就是捞点银子,又不是谋反大罪。

陛下如果睁只眼闭只眼的,事情也就过去了。

而且,以张延山的地位,这种事情大概率会轻易翻篇。

想明白这些,刘明轩心中也升起强烈的危机感,“照你这么说,咱们该怎么办?”

贺州看向门外,轻声呢喃着,“估摸着时间,人也该回来了!”

时间如流水,二人大堂内静等了数个时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起。

门外出现一人,快步走了进来,连忙道:“京里传消息来了,说是陛下的隐龙卫,往东临海来了,让大人早做准备!”

“什么!”贺州猛然起身,惊讶的神色爬上脸庞,他早早便察觉到不对劲,便飞鸽传书,动用京中的人脉,打探消息,只为求一个心安。

只要宫里陛下没旨意,那他在东临海就高枕无忧。

除了皇帝,也没人能要他的命!

可没成想,张延山受贿与他们客气,居然真的都是装出来的。私底下早就暗度陈仓,把消息递了出去。

“是那名年轻剑修!”

“什么?”刘明轩皱着眉,不太明白其中的缘由。

“是那个该死的剑修,替张延山送的消息!”贺州再也淡定不了,冲他厉声咆哮,“等隐龙卫过来,你我皆得人头落地!”

反应过来后,刘明轩无力的瘫倒在凳子上,双手捂着脑袋,心中无比恐惧。

“完了,一切都完了!”

说着,这位平日里嚣张跋扈的从二品高官,居然哭了出来,害怕的眼泪直流。

“砰!”见他这般模样,贺州愤怒的砸着茶桌,呵斥道:“现在哭,有什么用!”

“不哭,那你说怎么办!”刘明轩吼道,如果当初不听这家伙的话,也不至于弄到这般田地。

收供粮这事,最开始是贺州提出来的。

“杀,杀了他!”

“杀谁?”

“杀张延山!”贺州咧着嘴,神情阴冷,整个人看着杀气腾腾。

刘明轩瞪大眼睛,连连摇着头,“你疯了,你他娘的肯定疯了!”

贺州猛得来到他身前,揪着他的衣领,如那夜撺到他血洗十里村般,谆谆诱导。

“陛下的旨意,隐龙卫来东临海,咱们谁能活?”

“横竖都是一死,为何不杀了张延山,黄泉路上有人作伴呢。”

“咱们的九族已经保不住了,刘大人!”

听完这番话,再看着他眼中的疯狂,刘明轩仿佛被感染般,心也横了下来,冷漠出声,“杀!”

“走,一起去府台衙门调兵!”二人并肩离开,朝着衙门赶去。

官府驿站内,张延山正坐在桌前,在心中默算时日,想着李青玄何时能到。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阵沉闷的脚步声,他猛得扭头,询问道:“阿奴,外面发生何事了?”

“没事,阁老你好生歇着,有阿奴在呢。”门外,阿奴笑着回应,转身将门锁死,随后站在二楼的围栏上,望着包围院子的三十多位衙役。

“是李青玄去京里的事,走漏风声了吗…”他低声呢喃着,看着这般架势,阿奴清楚这是来拼命的。

也只有消息暴露,才会让贺州二人如此疯狂。

他翻身一跳,坐在围栏上,俯视着众人,“两位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好个张延山,亏我们对他坦诚相待,赠予厚银,他却还是想杀我们!”

“他该死,该死!”刘明轩歇斯底里的怒吼着,此刻他已经疯魔了。

等隐龙卫一到,不仅是他,还有妻儿,族中兄弟都会人头落地。

这种等待死亡的恐惧,没几个人能承受的住。

听到屋外的动静,张延山起身想出来看看,可门怎么都拉不开。

“阿奴,你为何把门锁了!”

“阁老,外面多了些苍蝇,阿奴想把他们处置完了,再放您出来。”阿奴轻声一笑,语气很平静。

张延山立马反应过来,门外是贺州带人来,要取他性命了!

“你把门打开,我是内阁首辅,去与他们说,他们不敢不从的!”

“阁老,没用的…”阿奴苦笑着摇摇头,随后不再理会,天地之力渐渐在他周身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