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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徐徐,带了一丝冬日的冷意。

林言一袭青衫单衣。

在官道上快马疾行。

不过两三日功夫,他已经从长河地界回到淮阳。

林言眼下已经祛了易容,还原本身的样貌,相比书生气的装扮,更添了几分英气。

俨然一个意气风发,譬如朝阳的剑客游侠。

入了淮阳郡,又行了两日。

走到傍晚,余晖染透漫天红霞。

淮阳郡城终是在望。

林言勒马放缓速度,下马跟着入城的队伍,徐徐进城。

阔别十余天,林言再度回来。

竟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他心情不错,嘴里哼着小调。

跟着密集的人流,穿街过巷,再转入百花街,两侧已经灯火明亮,璀璨如星河。

绕着清河,沿街而行。

远远便能看到青鹿坊的高阁。

走近前去。

人潮涌动。

各路文人墨客,显贵商贾络绎不绝。

林言站在人群里。

忽的看到一个褚衣小厮,拖着两个大汉,步履轻快地走出来。

扑通一声。

两名刺着纹身的大汉,像是被扔麻袋,随手就被小厮扔在青鹿坊的阶前。

旁边有不少人围观看热闹,有人嘲笑道:

“这些地痞流氓。”

“以为林言不在,就想到青鹿坊讨便宜,没想到人家随便一个小厮,都是好身手的哩。”

林言定睛一瞧。

那小厮不是别人,正是阿七。

他不在,阿七便接替成了青鹿坊的打手。

林言笑了笑。

扛着包裹,牵着马,绕到青鹿坊后街,从侧门进去,直接来到顶层的阁楼。

林言刚踏上楼梯口。

鹿影一袭黄衫长裙,笑吟吟迎了上来:

“听六耳说你回来了,来得还挺快。”

“我发现每次你出远门,都能闹出不小的动静呵。”

“龙岭盗全灭。”

“附近乡县的官员全都被牵连彻查,就连长河和淮阳两郡的镇抚司……”

“也被冠以纠察不力之责。”

林言耸了耸肩,将背上的包裹稳稳当当放在桌子上,轻轻拍了拍,嘿然笑道:

“那收获也是颇丰。”

鹿影扒开一看,皆是金银玉器,顿时眉眼弯弯一笑:

“吆,洗劫土匪窝了?”

林言道:

“那可不,入宝室岂有空手而归之理。”

“有看的上的不,送你一两件。”

鹿影嘁了一声,将包裹合起来:

“你鹿姐会贪你的东西?”

她倒了杯茶,推给林言,神色略微严肃:

“那么……”

“长春观被取缔道籍,也是你做的?”

鹿影虽然这么问,但是她心中已有答案。

六耳探到的消息,一个青衣书生和一个布衣刀客曾出现在云雾山下的雾隐村。

此二者的形象,与杨崇以及林言的易容形象基本如出一辙。

林言微微点头承认,遂将龙岭盗和长春观之间的蝇营狗苟解释了一番。

又重点讲述了长春观炼制人丹的详情内幕,细节讲完,林言顺势道:

“说到这儿了,我正好还有事想问。”

“你可听说过这个丹辰道人?”

“楼中可有他的情报?”

说罢,林言微微一怔,他第一次看到鹿影露出一副极其严肃的神情。

鹿影的语气沉沉:

“你可知道……”

“长河郡镇抚司,在查缴长春观的归途上,失踪了,六名高手,一辆马车,全都消失不见。”

“其中,甚至还有一名先天高手。”

林言颇为震惊:

“先天高手?”

鹿影继续道:

“后来长河郡镇抚司派人沿迹追查,发现在官道上有高手交战的痕迹。”

“那一段官道好似地龙翻身,被整段掀翻,两侧树木更是被连根拔起,尽数摧折。”

“最关键的是,镇抚司判断,对方只有一人,江湖秘传,正是那丹辰道人。”

林言喃喃道:

“先天高手都不是对手?”

“这丹辰道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鹿影呷了一口茶:

“长生道。”

林言喃喃念了一遍:

“那是什么?”

鹿影顿了顿,面露凝重:

“那是一伙为追求长生久视,无所不用其极的疯子。”

“用他们的话来说……”

“破碎虚空存在,长生为何不行?”

“丹辰道人就是其中之一。”

这话,林言听着耳熟,凌风和凌虚都对他念叨过,原来这也不是他们原创。

“哈?”

“丹辰道人这样的疯子,还不只一个?”

鹿影听着林言的语气,不由噗嗤一笑,沉重的气氛也略微缓解:

“长生,谁不想?”

“但是像他们这么疯的,却也不多。”

“抛开跑腿打杂的喽啰不谈,真正露过面的,且实力强横的,有五个。”

鹿影伸出手掌,五根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好似透着晶莹的白光。

“说说看。”

鹿影撇了撇嘴,继续道:

“佛道巫蛊毒。”

“各道皆有一人,都是通过不同修行方法摸索长生之道,但,均是不择手段之辈。”

“甚至,可以说是荼毒千里。”

“江湖各道皆是避之不及,也唯有朝廷和名门大宗,有实力惩治这些疯子。”

“那个道家的呢,就是丹辰道人。”

鹿影旋即,啧啧两声:

“你别说,听你的描述,没想到丹辰道人竟然琢磨出人丹这种邪门玩意儿。”

“能生死人肉白骨,却又似饮鸩止渴,一旦停下便彻底沦为不人不鬼的怪物。”

林言摩挲着下巴:

“那种东西,若是流出去。”

“定会有人忍不住去炼,届时掀起的血雨腥风,最后遭殃的还是平民百姓。”

鹿影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林言抄起桌子上的花生米,扔了两颗进嘴里,嚼吧嚼吧,咸脆可口:

“若是有丹辰道人的委托和情报,接了给我吧,在我这里,长春观的事情,还不算完。”

“噢对了。”

“若是有长生道其他人的委托,也可以接给我,这些疯子,有一个算一个。”

“杀了最好。”

鹿影瞪大双眼,一双美眸闪过一丝不可思议,她探手摸了摸林言的额头:

“这也没发烧呀,脑子怎么坏了呢?”

林言扒拉开鹿影的手:

“嘿,干嘛呢?”

鹿影一敲林言的脑壳,正色道:

“喂喂,你听不出我的话外音?”

“我给你说这些。”

“是让你躲着点走,别掺和进去。”

“你倒好,上杆子往上凑。”

“先天高手都栽了,你嫌自己命长是不?”

林言嘿然一笑:

“先天高手栽了,又不是我栽了。”

“再说,先天嘛。”

“我也是了。”

“或许等找到丹辰。“

“我都踏破外罡了也说不准,到时候还不知是谁怕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