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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老头子我肯定要给你们露一手。”

徐慧珍招呼着将这些器具全都擦干净,孙大爷仔细检查过确定设备没问题,虽然放了那么多年但依然可以使用,随后便开始忙碌起来。

第一步,打水将送来的高粱洗干净,而后放入大锅中蒸煮,在这期间大爷还要时不时的打开瞧瞧,看看煮到什么程度了,不熟,太过都不行。

煮好的粮食被他晾在外面晾晒,等温度降到跟人体温度差不多后再将酒曲混入其中充分搅拌。

这么几步就已经过去大半天了。

徐慧珍经常跟酒厂打交道,看了几眼就知道孙大爷绝对是行家,没有蒙自己。

一招手,叫来厨师,让他去后厨做几个好菜,给孙师傅开开荤。

“孙师傅,吃饭吧,你都忙活一上午了,累了吧,咱们吃完饭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人不服老不行啊!”

孙大爷一只手敲着后背满脸笑容的说道:“想我年轻的时候干这些活都不费劲!现在不行喽,没多一会就腰酸背痛的。”

“大爷您快歇歇吧。”

蔡全无过来扶起孙大爷顺势给他来了一手按摩。

“不错不错,小伙子你的手艺真不错,老头子我的腰好多了!”

没想到他还有这个本事。

“这么多肉啊!”

孙大爷看了桌上的菜不敢吃,上次吃肉还是一年前,过年时买了半斤肉包饺子吃。

“孙大爷,这些东西都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快吃吧。”

“是啊孙大爷,我们这是酒馆,还能少了你的吃喝不成,吃了饭我带你去住的地方看看,不满意咱们再换!”

“谢谢,谢谢你们,你们都是好人啊!”

孙大爷被感动哭了,自己无儿无女,一把年纪居然还能遇到对自己这么好的人,感谢老天!

徐慧珍在小酒馆附近有一个小院,他们把孙大爷安排在那里,同时准备将那里改造成酿酒厂,以后就可以做到自产自销了。

孙大爷穿着蔡全无新买的衣服,看着干净整洁的房子心中满足无比,这是梦里才有的好日子啊。

同时也下定决心,一定要把浑身解数都使出来报答徐慧珍。

第二天,孙大爷来到后院,昨晚的高粱经过一天的发酵已经可以准备蒸馏了。

将发酵好的高粱放入蒸锅,加水生火。

“加柴!温度不够。”

徐慧珍雇了两个人给他打下手。

掀开盖子,一股清澈的液体从管中缓缓流出。

孙大爷闻了闻味道然后将酒倒入一旁准备好的罐子。。

“孙大爷,这酒为什么要单独放起来?”

“这是酒头度数高,我们一般是不卖的,可以拿回去做成药酒。”

酒头不能要,尾酒也不能要,只有中段的酒可以喝。

一百斤的高粱最后只酿出了三十斤的白酒。

“徐老板,你尝尝老头子酿的酒怎么样?”

孙大爷给徐慧珍倒了一杯。

徐慧珍买酒多年自然能分辨出什么是好酒,什么是次酒,轻轻一闻就明白了。

“孙师傅,这酒真好,香醇不上头!”

孙大爷也喝了一口继而皱了皱眉,不对劲啊,他在家也这么酿酒,为什么味道就没有这么好呢?

多年不酿酒手艺反而更好了,说不通啊?

殊不知问题都出在粮食上了,高粱米都是苏云在空间里精心培养的,高粱粒又大又饱满,是粮食中的上品!

这种粮食酿出来的酒自然不同凡响,可不是外面那些妖艳贱货比得了的。

徐慧珍撤掉门外的黑板,开门迎客。

不多时就走进来几个熟客,要了一斤酒几个下酒菜。

小酒馆恢复正常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当晚小酒馆的生意又恢复到往常。

大半的桌子都已坐满。

“老板再来半斤!”

“来了来了。”

“慧珍,换酒了!”

牛爷嘬了一口品了品,比以前强。

“是啊,怎么样酒好喝吗?”

“好喝,比之前的的强多了,这是哪家烧锅的酒啊?”

“这是我们自己酿的!”

“自己酿的?”

牛爷来了精神。

“是啊,我们这来了个酿酒的师傅,这都是他昨天酿出来的。”

“一会给我打包两斤,我要带回去慢慢喝。”

“这可不行。”

徐慧珍摆手拒绝。

“怎么,怕我没钱?”

这话可就有些下了他的面子了,牛爷最在乎的就是面子,别的可以没有,面子必须要有!

“瞧你这话说的,您都是多少年的老顾客了,从我公公那时候就来这喝酒了,这小酒馆里除了你还有谁能挂账?我怎么会这么想呢,孙师傅第一次酿酒,一共只有三十斤,您要是真想要就明天再来,我给您留两斤,不过您可不能把这事告诉别人,否则我这生意可就做不下去了。”

“明白!”

孙师傅的到来,仿佛给小酒馆注入了一针强心剂,生意更胜往日。

他们高兴了,有人就要不高兴了。

“强子!我让你做的事你做了吗?”

范金友穿着一身绿色的军装坐在椅子上,面前站着一个穿着同样衣服的男人。

范金友加入造反派,从一个普普通通的街道办员工一跃成为主任。

“范主任我做了啊!都是按照您的说法做的。”

强子很委屈,为了完成范金友的任务他可谓是跑断了腿磨破了嘴。

“那徐慧珍的小酒馆怎么又干起来了!不仅如此生意反而更好了!你就是这么做的?”

强子以前是给小酒馆送酒的,徐慧珍买酒的路子他一清二楚,范金友便派他去捣乱。

酒厂产量少了是事实,但没酒了纯属强子在背后搞的破坏。

“我也不清楚,但听说徐慧珍又找到了新的路子,而且还挺好喝。”

范金友愤而起身,将茶杯都摔倒了地上。

“新路子新路子,到底是什么新路子!真不知道要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

“干什么呢!生气砸东西,茶杯不要钱啊!”

陈雪茹扭动着丰满的身子走进来不满的看了一眼范金友,当了主任后脾气越来越大了,今天敢砸东西明天是不是就敢打人了?

“这没你的事。”

“这是我家!”

范金友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带着强子准备离开。

“你等等!”

“又有什么事?”

范金友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我问你,三天前你身边那个女人是谁?”

范金友闻言脸色一变。

三天前他陪张主任的妹妹逛街,明明特意去了挺远的地方,怎么还被发现了?晦气!

“你在胡说什么?什么女人,我怎么不知道。”

“小六子都告诉我了!老实交代,不然别想走!”

小六子是雪茹绸缎庄的裁缝学徒。

“诶呀他看错了,我身边没有什么女人,别听他们胡说八道。”

俩人夫妻多年,陈雪茹堪称是范金友肚子里的蛔虫,他肚子里想什么陈雪茹一清二楚。

“好你个范金友,在外面乱搞女人,我跟你拼了!”

两口子在屋里上演全武行,一会砸个杯子,一会踹翻一个板凳,一会又掀个桌子。

“范主任,我想起来家里有点事,先走了!”

两口子打架他一个外人帮谁都不对,找个借口跑了。

不多时,范金友捂着脸跑出来,脸上被陈雪茹挠了四五道血痕。

“你个疯女人!神经病!,老子要跟你离婚!离婚!”

“离就离,当老娘害怕?明天早上民政局!别让我看不起你!”

说罢将门“啪”的一声关上。

范金友捂着脸快步走在大街上,如果被人看到可就丢大人了。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这不,他光顾着脸没注意脚下,“啪”一声摔倒了,嘴跟地上的一坨狗屎来了个负距离接触。

“呸,呸!哕,死狗居然哕,随地拉屎哕,别让我抓到你!不然我非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