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湘再叹，“我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还不够呢！剩下只能他自己发工资慢慢还了。”
肖湘和齐天盛出门前，特意给曲小璐一番真诚的安慰加挽留，“小璐别上火，房子不急，慢慢找。我这你就免费随便住，想住多久都可以。这备用钥匙你拿着，每天别太晚回家，不安全。”
肖湘和齐天盛出门，齐天盛憋到上车才说话，“这回说挺爽！”
肖湘定睛看看齐警官，“不高兴了？”
齐天盛没话，换谁谁高兴。
“这种小事，别那么纠结嘛！我这样说也为帮你，曲小璐能和你结婚，就说明你曾经有让她认可到能托付终身的点。要么是你的人，要么是你的钱。现在你人病了，外面又债台高筑，她自然要重新做选择，不可能耽误到你这，我们目的就达到了。”
“把我说的一无是处，就不怕把我耽误了！”
“这是试探懂吗，你一无是处，她还缠着你不放，那就不用躲了，大概率是真爱。你还多个机会。”
齐天盛嗤之以鼻，“就你说那样的人，还能有人要，才怪！”
“我不还对你不离不弃呢，我是真爱！”肖湘往座椅上靠，“她知道我的底牌她掀不动，就算掀起来也不是她想要的，自然会知难而退。”
齐天盛停车细看看肖湘，“以前我都不知道你演技这么好，听你说话办事都分辨不出真假了！”
肖湘发觉失言马上找补，“假作真来真亦假。”她看外面到了老年公寓叹口气，“不是让你陪我去银行吗？”
“你还真去银行？”
“嗯，我想重办张卡，把老年公寓最近要进账的50万运营资金存那里，放你那。”
齐天盛愣了愣，“你是说金志旺赔偿那50万，为啥放我这？”
“双重监管嘛，我设密码你拿卡，要动那笔钱就我们一起动。若老年公寓以后能运转良好，我真希望永远不用那笔钱。”肖湘说得相当认真。
齐天盛听她语气加重，也不说话，她不是金钱至上的人，她至上的人格被亵渎后只换回外人看不见的病痛和那串世俗的数字。这刻他是理解她的，那笔钱她拿都懒得拿，却还为老年公寓运转去伤筋动骨争来了。
肖湘进银行办卡没让齐天盛跟着，回来时拿个银行的信封，一直捏在手里不说话若有所思。
齐天盛车开到老年公寓时，肖湘向外看看回过神儿来，“我昨晚想了好久，有些事其实我们还是要说明白的。”
齐天盛看肖湘满脸严肃，心下一沉，这是要说新拒绝理由。
“嗯，你说。”
“这老年公寓虽然挂在我名下，但我们都清楚，房子是达哥给辛老师买的，装修钱是你出的，这公寓是我们三个人的。运营的事，该和你沟通的还是得沟通。比如说，我想让刘婶来做保洁，我们给她付工资时，她可以拿全额，也可以拿走一半存我们这一半。那样，等她以后什么也干不动时，她入住公寓可以工资抵入住费。”
齐天盛在心底长吐口气，“这些你觉得好就行。”
“我只是拿刘婶举例。我是要说，我们聘用员工时有倾斜，非专业类的岗位我们用50岁以上的员工，薪酬方式从她们入职我们就明确签的合同。这样如果选择第二种方式，我们视其年龄，在这工作3-5年的员工，可以享受终身免费入住权。”肖湘想了想，“像刘婶那样的，我们帮扶就是有针对性的，还是相互的，我们前期运营也能节约成本。”
“你看着安排吧。”
“还有心理咨询室，我想从刘医生那个角度该是付费的，不能总让他们白跑，这样医生的持久性、稳定性会好些。明天刘医生过来，我就和他谈，让他给我们固定2-3帮扶医生，每周来一次，本来治病就是预约制，没患者预约他们也不用来。给心理医生的费用，我们来出，来咨询的患者还是50岁以上免费。”
“行，你定。”
肖湘把一直捏在手的信封递给他，“单子、卡都在里，这张卡我没开网银也没绑电话银行，反正是老年公寓的专项资金，有需要时再办。”
“嗯，听你的。”齐天盛要拿走时。
肖湘轻按住他手，既然钱都交他保管了，那身份自然该匹配着改变。“大圣，我还有两句话。其实，你昨天一直在纠结问我的问题，我也在纠结。昨晚我什么表现，你都看到了，我真挺有顾虑的。若我现在这样，你和我在一起，会介意的吧？”昨晚，即便她愿意全身心接纳他，却还是晕倒了。
齐天盛皱起眉，想到她要验孕棒、她有可能怀孕，他是真没心理准备，她若怀孕桑迈必然要马上结婚。“肖湘，你不该问我介不介意，你该先问问你老师，看他怎么说！实话讲，男人喜欢你，就不会眼睁睁看着……”
咚，咚，咚，齐天盛这侧刘明浩来敲车窗，就此打断他后半句:你怀他孩子和别人在一起。
肖湘听到声音，垂手蹙眉下车。是啊，男人喜欢你，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呢！人家找老婆，是要享受丈夫权利的，你连基本义务都尽不了……
刘明浩看肖湘下车，“肖湘，安牌匾的到了。”
“嗯，我过去看看。”肖湘强掩饰着心底翻涌的失落走开，他昨天白天还说可以等，大概是晚上又经历一次她晕倒，退缩了。
刘明浩等齐天盛下车凑过来问，“圣哥，怎么肖湘看着脸色不好看啊？”
齐天盛吐口气，“大概是不舒服。”
刘明浩一听，就要去送关心。齐天盛拽住他胳膊,“没事儿，别瞎打听瞎问！多帮忙干点活，别让她太累着。”
“我有数。”刘明浩往前走。
齐天盛迟疑着又补一句，“她胃不太好，以前住过院。”
“嗯，知道了。”
“还有，刘明浩我觉着吧，男人得大气点儿，就算人家不答应和你在一起，都是老同学，你也应该多帮忙、多照应，女人支起个摊子不容易！”齐天盛这话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刘明浩笑呵呵的，“圣哥说的是，媳妇不成仁义在嘛！”
外面安牌匾的人开始干活，两人进屋，肖湘正在地中间望着对面的白墙发呆，似乎是听齐天盛说迎合她的话听惯了，只听他半句拒绝，她就心里空落落的半天调整不过来。
刘明浩上前，“肖湘看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