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湘语气极淡，“都行。”
齐天盛鸡蛋糕往前送，肖湘伸手拿粥，“甜粥吧，鸡蛋不好消化。”
陈子恒水煎包吃得特别香，“我都想不起来，上次和圣哥一起吃早餐是猴年马月了！等我们忙完这周，咱‘五人帮’必须得聚聚。我和肖湘这两天都累瘦了。”
肖湘粥吃得相当认真，“你们聚吧，我吃不了啥。”
齐天盛食之无味吃东西，目光落在肖湘细腰和长牛仔裤那，她瘦得他心疼，“等你能吃东西，再聚呗。”
“复查完能吃东西，我就回北京。”肖湘放下吃完的粥盒，看看齐天盛刚拿起来的豆浆，“那个是豆浆，还是那种豆奶冲的？”
齐天盛摇头，“不确定。”
肖湘伸手要，“给我尝尝。”
齐天盛麻利地插好吸管递过去，“你不是不爱喝豆浆吗？”
“喜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对身体好！”肖湘尝到那点豆腥味儿，皱眉抿抿唇，“咱这的豆浆是真纯啊，感觉还是无福消受！”
她把豆浆杯还回去，齐天盛要接，她看看吸管又拿回来，“我都喝了，还是喝完吧。”
“没事儿，不爱喝就给我，我不介意。”
陈子恒忽然来句，“还记的咱上学时咋说吗？哈，共用一杯等于变相接吻……”
“别胡说八道！”齐天盛狠拍陈子恒腿打断他，可是有点儿晚。
他赶紧看肖湘脸色，肖湘面不改色选择性失聪，拿着豆浆杯去办公桌前开电脑。
陈子恒看看肖湘，“湘姐，才不在意这些玩笑话呢！”
齐天盛一夜辗转无眠，很怕收不了场。现在看，肖湘似乎对他，还过得去。
陈子恒吃完饭伸个懒腰，“我去干活，小李在等我。”他看看茶几，“圣哥，你收拾。”他又看肖湘，“湘姐，家里这摊交给你了，好好看家别乱走！”
肖湘摆手，“走吧！”
陈子恒走时，很贴心地关好了门。
齐天盛慢吞吞收拾茶几，肖湘在他背后叫声，“齐天盛。”
齐天盛听到耳膜跳了跳，忙转头。
肖湘指陈子恒桌子，“帮忙关下空调，受不了空调的凉风。”
齐天盛关完空调走过来，想一晚上的道歉词汇，面对肖湘时还有点词穷。
“肖湘，昨天……”
“昨天和你说，把刘医生联系方式给我，别忘了。”肖湘看着电脑文字不看他。
“现在发给你。”齐天盛发完再往前迈步到肖湘桌边清清嗓子。
肖湘站起来，转身推开旁边的窗，微风吹起她的发丝，她拢拢头发。
齐天盛看到了她左侧脖颈变浅的疤痕心沉了沉，“肖湘，是我不好……”
“自然风多好，有太阳的味道，把屋里那些不见光的细菌、杂七杂八的空气都吹散了！”她抽抽鼻子，“空气都是新鲜的，元气满满的一天，开始了！”
换完空气，肖湘开始下逐客令，“你怎么不走，不急着上班？”
“都站两天岗了，还能天天是我班。”
肖湘浅弯下唇，“去忙你的吧。”
齐天盛看着她不达眼底的笑，提口气，“肖湘……”
肖湘微扬下巴直视他的黑眼睛，她水亮亮的眸光凝出冰晶般的锋芒。
齐天盛被她寒意尽显的眼神儿逼得止住话。他知道，她只是维持表面和谐，她们之间的裂隙正如时间流逝般不可控地一点点变大变深，终将深不见底为成谁也无法跨越的天堑鸿沟……
“擅长维稳的人，老是破坏安定团结，会让人失望的！”只一句，肖湘重坐下，噼噼啪啪敲键盘改几个字。
齐天盛听她一次两次点到为止的话，吞吞喉把口腔里道歉的语言吞咽回去。
他拎起垃圾袋往外走，这满肚子的东西，是要怎么带来怎么装回去了，不还压顿早饭，更倒不出来了……
齐天盛出门就打电话，“大刘，雷大志他们这个月的心理疏导，具体是哪号？”
齐天盛听完算算时间，“那是这周五。”
……
三天后，齐天盛算着时间给肖湘打电话她没接，发语音人也不回。就在他以为肖湘有在意回避自己时，肖湘电话拨过来。
齐天盛只看屏幕亮起肖湘名还没听到呼叫铃就接起来。
“肖湘。”
肖湘感叹，“警察叔叔，接电话都是110接警的速度啊！”她小心翼翼踢开脚边东西问他，“你没在装修工地这？”
齐天盛听到她那边有什么噼噼啪啪的声音不答反问，“你在装修工地？”
“嗯，我刚过来，以为你在，刚才打电话就没接。”
齐天盛急急朝厨房喊，“辛妈，我去趟工地！”他快步出门，讲电话声音更急，“大晚上的，你去工地干嘛？”
齐天盛跳上车朝着电话那头喊，“赶紧出来！”
“我来看看怎么了，门开着，好几个人在干活呢。”
齐天盛想到18：00左右有车瓷砖从滨江送来，心就如惊弓之鸟般提到了嗓口，“别在那待着，赶紧打车走！”他瞥眼车载时间17:57。
而肖湘电话那头传来，隐隐的男人声，“这是星湖路106号吧？”
“对。”肖湘回话。
“你家的货。”
肖湘对着电话说句，“有人来送货，我去叫李师傅，挂了。”
“肖……”齐天盛话没说完，肖湘已经挂断了。
齐天盛急得用力拍方向盘，骤响的喇叭声，昭示着司机迫切前行的心。
齐天盛车到老年公寓在对街停下时，看有个身材魁梧的年轻男人在肖湘对面朝她伸出手。
他跳下车门都没关，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肖湘身边，大力将人扯到身后。
肖湘被吓一跳，递出去加微信的手机险险没脱手，“唉……”
对面伸出手机的人抬头看齐天盛，“圣哥，吓我一跳！”
齐天盛看清对面的人是初中同年级不同班的刘明浩神经一松，语气还不善，“你怎么在这？”
刘明浩手指正卸货的车，“家里司机忙不开，我来送趟货，居然是老同学家的，正和肖湘在这聊着，加个微信。”
齐天盛抓上肖湘胳膊，“我们有急事儿，先走了！”扔句话，他就迈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