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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两天,阖府上上下下都知道王爷和李冬白两个人吵架了。

院落里再也没有平日的轻松热闹,大家连走路都比平时轻上几分。

陈星看着王爷一脑门官司,满脸低气压的样子,十分郁闷。

这大好的日子,李冬白就这么不开眼的非要给王爷添堵,搞得都没人敢提庆贺生辰的事。

他正拉着杨大力吐槽李冬白的时候,花胜就晃荡了过来。

“哎,打听出来没,冬白和王爷到底在闹什么别扭?”杨大力一看到花胜,就急吼吼的问。

“嗐,你猜怎么着,这两人竟然是因为生孩子的事置气。王爷想要孩子,冬白不想生,就这么个破事。”花胜摇摇头,无奈的说道。

“啊?”杨大力一时反应不过来,他们看着两人闹得都不说话了,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哼,这还不算大事吗?王爷早就该有孩子了,你们看看其他王爷,儿女成群。”陈星当然站队自家王爷,如此合理的要求,李冬白竟然拒绝,简直岂有此理。

“其他王爷还有一大堆英年早逝了呢,你怎么不比?”花胜忍不住刺了他一句。

陈星此人,老是一副要谴责李冬白的样子,估计没在陇西王面前说冬白的坏话,难为冬白一直拿他当哥们儿。

“这么多年都没提,王爷最近怎么和孩子这事杠上了?”杨大力怀疑的问道,“还能和冬白生那么大的气……”

他忽然狐疑的望向陈星,问道:“上次咱们喝酒,你不会把冬白的那些醉话,都告诉王爷了吧?”

陈星看着对面两人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顿时尴尬不已。

他是说了,但是两人吵架,不应该怪在自己头上吧?

“你个大嘴巴!”花胜鄙视他道,“你这不是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吗?”

陈星恼羞成怒道:“我哪里是成心的,冬白那么爱骗人,我只是把她的事情都回报给王爷罢了……”

“别吵了,按说以王爷对冬白的喜爱,就算冬白生不出孩子,他也不会怪她啊。”杨大力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花胜轻咳一声道:“不是生不出,是不打算生。”

杨大力和陈星望着他,两脸不明白。

花胜摸了摸鼻子道:“嗯,冬白一直吃着避子药,才会那么多年都没有怀孕。”

陈星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杨大力不可置信的张开了嘴巴。

“我就说嘛,王爷不是不讲理的人,李冬白这不是一直欺骗王爷吗?搞得王爷都快怀疑是他自己的身体有问题了!”陈星愤怒道。

他是知道王爷有多么盼望着有孩子的,特别是听到李冬白说爱谁才会给谁生孩子的话,更是想得都要疯魔了……

不过这话他没说,免得他们以为两人吵架是因为这个……

“那冬白停了药,直接给王爷生一个不就行了?”杨大力道。

花胜白了他一眼:“关键是冬白不想生啊!”

杨大力想起女人们都是乞求多子多福,送子观音的庙宇一直都是香火鼎盛的样子,有些理解不能。

“为什么?”杨大力求知若渴。

“怕疼?”花胜也不太确定,毕竟李冬白多年在战场厮杀,可不是没有受过伤。

他摇了摇头:“怕老?怕死?”

杨大力一脸无语的看着他,显然完全不相信。

“哼,李冬白就是自私!”陈星嘟囔道。

“你家王爷就大公无私了?他又没有娶冬白,就想让人给他生孩子,我还说他脸大呢!”花胜回嘴道。

杨大力也是一脸不赞同的看着陈星:“咱们可都是过命的交情,你要是这么说冬白,我也不答应。”

陈星有些愧疚,低下头来。他们是和李冬白关系好,可是要选一个的话,他只能选王爷。

三人又说了一阵,决定两边劝架。

最好一面劝得李冬白答应生子,一面让赵玮恒耐心再等上几年。

毕竟生孩子不是买东西,付了钱就有。

李冀也犯愁。

最近李冬白不回自己的房间,日日都住在他的屋里,铁了心要和赵玮恒冷战到底。

他是想跟姐姐亲近,但是也不能老让他打地铺啊。

他都快十一岁了,也该避避嫌。

可是李冬白完全没有男女大防的概念,躺在他床上压根不在乎。

他能怎么着,她的睡相还那么不老实,不是压就是踢,只能自己打地铺了。

要不是梁大宝不爱干净,他估计李冬白也得过去躺躺那间屋子里的床。

嗯,还是去找王爷一趟吧,不然就在房间安一张软榻。

李冀想了一会儿,便起身去找赵玮恒。

王嫣然和庄姜可是他们万家的仇人,他不会允许她们兴风作浪。

“王爷,我知道姐姐为什么不想生娃娃。”

小小的李冀,从李冬白的悲惨童年,说到她与万家姐弟的深情厚谊;从一路的艰难险阻,说到她的义薄云天;从她一力担负血海深仇,说到她的满心不安。

小少年满眼含泪,动情的总结道:“她从来不说苦累,只想把所有的一切都做好,替我们遮风挡雨。大家看着她跳脱的样子,就忘了她也会绝望和不安。

我听夏绿姑姑说,以前我娘怀疑她想嫁给我大哥哥,她便直接离开了万家,让所有人都放了心。那时候好多有钱有势的人想为难她,可是她还总是想着保护我哥哥姐姐,生怕连累他们。

那时候她还不到十四岁,她也很害怕很不安,她连嫁人都不敢想,哪里敢生孩子?

后来她喜欢了王爷,可是她哪里敢说什么要什么呢?

以前就连我家,苏公子家,对了,还有裴家和您师父范先生,不是都警告过她,不让她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吗?

她那么骄傲,怎么肯不管不顾的生下孩子,做出逼迫别人,赖上别人的样子?

她以前觉得性命堪忧,能保住我们已经是万幸,哪里敢想别的?

她那样洒脱肆意,有仇必报的性子,却每每教导我,就算她死了,也万万不能为她报仇,只要我们高高兴兴的活着……”

小男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好像要替李冬白哭尽委屈和不安。

赵玮恒看着这个一向冷静稳重到,常常让人忘记他还年幼的孩子,不得不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