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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过去,李冬白练完功收刀入鞘,对花胜道:“我现在感觉筋脉顺畅,内力丰沛,估摸着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发作。”

花胜靠在树上道:“白夕说你这个功法练的越深,发作的越频繁,除非你练完全部,到了第十重,便能冲破阻碍,不需要采补来平衡气血相冲。”

李冬白皱了皱眉头,叹了一口气。

花胜瞟了她一眼道:“你躲到这里,可把陇西王气了个半死,他到处找你找不到,就天天在军营里操练士兵,搞得人人都黑的像炭一样。”

李冬白哈哈一笑:“罪过罪过,裴旭应该要回来了吧?”

花胜轻哼一声道:“你还惦记着裴旭呢?按脚程,他明天就能回来。”

晚上,李冬白跳进溪边洗澡,想到明天就能见到裴旭,不由高兴的哼起歌来。

今夜月黑风高,不冷不热,李冬白洗完澡,就大喇喇的光着身子出来。

等她的脚刚踏上岸边的石头,便被人一把扯进了怀里。

李冬白一惊,就想摸出头发里的银针刺下去,却忘了她是脱光了跳下去洗澡的,现在称得上一丝不挂,身无长物。

她一愣神的功夫,便被摸遍了身子,被一口咬在要害之处。

伸手不见五指,那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对他们这种武功高深之人,夜视能力都是一流。

“赵恒,你属狗的吗?”李冬白揪他头发。

赵玮恒不舍得用力,更不舍得松开,只抱着她乱蹭。

李冬白也不惯着他,手上一点,便让他的手臂一阵剧痛。

赵玮恒疼得安静下来,盯着李冬白冷笑。

李冬白赶紧穿好衣服,坐到岸边的大石头上问他:“你冷笑个屁!有事快说,没事走人。”

赵玮恒自嘲一笑,道:“请问李姑娘,把赵某当作什么人?”

李冬白擦头发的动作一愣:“朋友吧……”

赵玮恒继续问:“可以偶尔睡一睡的朋友吗?”

李冬白看他极力压抑怒气的样子,踌躇道:“你若是不愿意,我绝不勉强。”

赵玮恒怒极反笑,点头道:“我是不愿意,李姑娘想春风一度后,再也不牵扯,那是做梦。我要的是,要睡就睡一辈子!”

李冬白没吭声。

“你还在犹豫什么?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不是吗?难道你还要和阿旭在一起?”赵玮恒激动道,“裴师母自己带着范瑜住进了裴府,就等着阿旭回来正式订亲,你也说过,想让他过母慈子孝全家和睦的平顺日子去。”

李冬白心头一痛,对于明天和裴旭相见的期待,忽然便落了空。

赵玮恒坐在她旁边,握住她的手道:“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不如便只祸害我一个人,好不好?”

“我会想办法和王嫣然和离,在这之前,我绝不会碰她一根手指。她现在只能自保,已经没有能力再威胁你。冬白,和我回去吧,我们可以住在离军营最近的庄子里。”

李冬白抬眼看他:“其实,范先生找过我。他说不管我和王嫣然有什么仇,现在都不是杀她的好时机。你从小到大所受的苦,你的远大抱负,不能毁于一旦。所以,我们也不应该在一起。”

赵玮恒怔愣了一会儿,忽然开心起来:“你是因为师父的话才躲起来不见我的是吗?”

还真不是,李冬白不知道他高兴个什么劲。

“冬白,你和我的抱负并无冲突,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帮你得到,你什么都不想要的话我们就一辈子留在凉州。”他痴迷的描摹着李冬白的眉眼,“以前我从未有过多么想要的东西,直到遇见你。我最想要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你罢了。”

李冬白不能完全理解他的深情,却仍然为之感动。

“可是裴旭会难过……如果你要和我在一起,那么先等他成了亲。”

“你错了,就因为你独自一人,裴旭才下不定决心成亲。你不能答应裴旭,却一直在给他希望。冬白,不管你承不承认,你这样犹犹豫豫,才是最自私最伤人的。既然决定不谈男女之情,只顾兄弟情谊,你就该快刀斩乱麻,直接让裴旭死了心。”

是这样吗?李冬白本来最烦感情上拖泥带水,如今自己拖拖拉拉,反倒不成样子。

她本来喜欢美女娇娃,现在有心无力。既然阴差阳错之下,已经选了赵玮恒,暂时这样也不错,以后的事,谁能说得清呢。

一遇到裴旭的事情,李冬白感觉自己的思路便不甚清明,她瞻前顾后,反倒越发迷茫。

“冬白,我很想你……我来给你疗伤……”

李冬白稀里糊涂,被揉搓的双眸朦胧,等她练到第九、第十重,是不是就能杀到京城,为万家报仇了?

深夜,李冬白和花胜连夜搬到了庄子里。

赵玮恒已经认出此人便是大婚之日,给他递信之人,他有心细问,李冬白却没有什么兴致回答,只说是至交好友,过来给她送药治病。

李冬白回屋睡觉,嘭得关住了房门。赵玮恒抬了抬手,终于还是没有再打扰她。

看着花胜不笑也含三分情的桃花眼,又听到治病两字,赵玮恒的眉心便跳了跳。他走回院中,亲自领着花胜朝远处的院落走,一边警惕的打量花胜。

花胜倒是笑眯眯的没有脾气,主动解释道:“王爷放心,我的心上人叫沈芊芊,是她拜托我过来照看冬白的,当然,我自己和她也是好哥们。”

赵玮恒点点头,道了一声多谢,送他过去后便扭头走了。

花胜摸了摸下巴,暗想他这一声多谢,怕还是因为自己给他递纸条,让他得偿所愿的事。

第二日,李冬白带着花胜,随赵玮恒去了军营,她还是一身男装,重新充当起贴身护卫。

等到裴旭见到她时,李冬白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迎面朝他走去。

“你怎么又像无头苍蝇一样追我去了,看看这一身灰尘,你是没有回家看望裴夫人和范瑜,就先来了这里吗?”

裴旭咧了一下干裂的嘴角,也想给李冬白一个开心的笑容。可是他听到冬白说出的话,便笑不出来。

冬白在暗示,也是在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