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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璃月港。

空熟门熟路地开了一道空间裂隙,带李明时到了田铁嘴的说书台子附近的传送锚点边上。

李明时看了挑眉:“你能用传送锚点带人?”

空不理他,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

“少年,你走这么快,我个年过三十快到发福年纪的中年人跟不上你的。”

“……”

空懒得理李明时的鬼话。这人在现世的年龄也才刚过三十,刚刚迈过青年这个坎。而李明时身上甚至还残留有二十来岁青年人的朝气蓬勃,自称中年完全是扯淡。

对方过了一会没等到他的回答,也就安静了。

然后。

少年快走几步跟上,拉住了他金色的披风。那脚步声很脆,跟李明时的脚步声不一样。

后者步伐总是不紧不慢很沉稳的。

这是李明月被换出来了。

空放慢了一点脚步,他不介意给这小孩一点耐心。毕竟是温迪点名要保护的崽子。

然后。

“那个,时哥让我问你,”李明月伸手搭上空的肩,以免自己又被落在后面。“你为什么这么怕他?”

“是因为那本强制爱的海棠文太吓人了吗?”

空:……

他不自觉地被勾起了那么几段记忆。

其实当日的场景并不像李明时对温迪说的那样轻描淡写。什么“一不留神塞了点比较特殊的题材进去”纯纯扯淡,这位只给他看了一本小说,但只是一本就让空浑身发寒。

剧情很俗套。受作恶,然后恶人自有恶人磨,被攻吃得死死的——当然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那种吃。强制爱就两个要素:一个强制,比如关小黑屋诸如此类的暗黑玩法;至于那个“爱”……懂得都懂。

当然光是文字还不能让空浑身发寒。

他当时是被李明时摁着,被迫看完了这人在读小说时的记忆——这个人的画面构思能力相当强,于是空被迫在看文字的同时当了一回沉浸式角色扮演游戏的主人公。

当然了,他是拿的角色卡是被迫害的受。

在角色扮演游戏的最后,空看着自己从高高的窗台坠落。他的感知本已在轮回中变麻木,但在梦境中死亡的那一刻,空竟久违地感知到了恐惧以及一切终结的解脱。

再然后空苏醒过来,发现自己正坐在地上沉重的喘着气。他的后背也早已被冷汗浸透了。

李明时伸手去扶他。空第一反应是排斥,然而之前的经历还影响着他,他不敢抗拒。

然后。

“你倒也不必那么害怕。”李明时轻声,“我个人的大局观很强,不会对队友做什么能造成实际性伤害的事。你之前重伤了明月,我以此奉还,这笔账就算清了。”

空:……

他沉默半晌,“……恶心。”

没点名,也不知道这“恶心”点评的是剧情还是李明时对他做的报复之举。

然后。

“确实恶心。”李明时笑,“这是我看过文笔最差三观最炸裂的文,作者仿佛是在报复社会。所以我只看了一本,也只给你分享了一本。”

把主角之一的性格塑造得跟阴沟里的老鼠有得一拼,而制裁主角的人性格也同样恶心恶劣。李明时不明白这种无法给读者提供任何情绪价值的文有什么意义。

“但我承认,她们在恶心人上很有一套。作为惩戒手段的话,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

空冷漠地把李明月的手从自己的肩头拨下去。

“我跟他没什么。”他语调冷淡,“只是他不需要我的保护,而我没有管闲事的习惯。”

李明月:……

他虽然傻,但是还是能看出来空哥在把他当傻子蒙。

小崽子仗着自己现在有亲哥撑腰,就又要上去问七问八。然后李明时突然换了出来,身穿校服的少年伸手揽住了金发少年的肩。

李明时轻声:“所以你能用传送锚点带人吗。”

空:……

他突然想起,之前李明时给他看的小说里,攻受出门的时候攻也这么揽过受的肩膀。

但那场景荒唐且淫靡。

空闭了闭眼。

“……不能,传送锚点这些早就在轮回里磨损荒废了。它们不会随轮回开启恢复原状,我把空间裂隙的另一端开在那旁边是因为我很少以深渊王子的身份来璃月港,如果不在熟悉的位置落脚会迷路。”

“怎么还扯上迷路这个话题了?你打算去什么七兜八拐找不到路的小巷子吗。”

“……”

空想,他大概不应该带这个人来找客栈,他应该拉人夜宿郊外。

*

温迪躺在床上。他没再变回少年的模样,只是隐去了雪白羽翼,把自己整个人都埋在柔软繁复的雪白神袍之下。

青年双目紧闭,仿佛一捧沉睡的棉花。

钟离则是独坐桌边,桌上的茶壶被他撤去了,现在桌子上摆着的是一盘棋局。他摆了个残局,然后自己跟自己对弈。

月光洒进窗户,室内岁月静好。

……

但并不是。

一个时辰之前,他们又讨论到了“客星犯帝座”的问题。

温迪说自己没看见异星,然后钟离指给他看,说紫微垣星象已乱了。客星虽未显形,但拱卫帝星的众星已经在给客星让位置了。

温迪想了想,又问是不是达达利亚。

然后钟离说不是。在轮回里他蓄意跟愚人众接触,然后当夜就有两颗异星绕过众星逼近了帝星。而一颗原本黯淡的灾星也逐渐发亮并逼近紫微垣。

地上的人们所做的一切,都会被星象忠实记录。如果是愚人众,钟离说那他第一时间就会知道。

至于这一世。

[女士]被温迪斩了,[公子]则是在跟钟离见面之前就被极恶骑带走,现在就连愚人众都不知道达达利亚如今身处何地。

符合“客星”描述的人,在这一世都没出现。

温迪想了想,说如果不是达达利亚,那进犯帝座的客星会是谁。

然后钟离笑,说那正处在帝座中央的歌仙星不是已经把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

温迪:……

他正色:“别说笑,你明知那星象的含义。”

钟离但笑不语。

……

然后两人就一个上床一个下棋相安无事了两个小时,眼看着就要继续相安无事一夜。

但温迪睡不着,他知道钟离也知道自己没睡。

而他们都知道,彼此在做同一件事。

青年袖袍下掩着的手,指节一直有节律地敲击着床板。

温迪在计算一些东西,而计算量比较大的时候他就会有一点小动作。

至于独自对弈的老爷子……岩之神在借助棋局推演。

室内的气氛其实是有些焦灼的。

……

在黑子险胜白子之时,青年也停止了演算。

温迪睁开眼,正好对上老爷子望过来的眼神。

两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