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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一小都讲究。

中间那个,不想讲究,也得跟着讲究了。

沈昊觉得,这种防范意识,还是得提早灌输给这姑娘。

省得以后喝生水出了啥毛病就不好了。

“你说,咱们的屋子是不是空了点。”秦京茹挠了挠头,有些奇怪,掰着手指头数:“其实,咱们家东西已经不少了,就是感觉空荡荡的。好奇怪哦。”

“那是因为咱们还没住进去呢。”

他们的房子,说实话,并不空,也并不简陋。

或者说,在这个村子里,可以称得上一句豪华,那是用砖头堆砌而成的房子,这得益于沈父之前的存货,专门为了自家儿子建造起来的房子。空间也足够,但每次进去,秦京茹总感觉空荡荡的。

有人住的房子和没人住的房子,是不同的概念。

“走吧,我再带你买点东西,这样就不空了。”

“不不不,不要。”秦京茹惊恐地摆手:“差不多得了,咱们得省着点花!”

看到这姑娘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似的,死死地攥紧他的胳膊,沈昊又乐了,好家伙,还没过门呢,就开始精打细算起来了。

秦家村,在这个时间段,已经充满了过年的气氛了。

来来往往的人往家里大包小包地带着,或是运出,又或是运入。

在城里,一般放假的日期是农历的二十九到正月初三,初四上班。工厂效益要好一些,大概就是农历二十八。农村也是差不多的,农村的年味比城里的要略微浓一些,大多数人从二十六左右,就开始准备过年的事儿了。

秦大有家这会儿正商量着怎么过年呢。

“今年收成还成,再加上有鸡蛋,日子也算是过得不错了。”作为一家之主的秦大有美滋滋地“吧嗒”着,双腿盘坐在炕上,说不出的惬意。

“可不是,要我说,就是咱们分家分得早,也是不错了。”王翠花在旁边应和,还不带损自家丈夫一下:“以前你倒是觉得丢脸了,咋?现在又开心上了?”

“啧,你这娘们,懂什么。”秦大有不管王翠花,继续美滋滋地“吧嗒”。

这时候,院外传来了敲门声。

王翠花喊了一声“谁啊”,顺带着擦了擦手,想起身。

“得得得,揉你的面,这几年,才吃这么一次白面馒头,我去开。”

“就该你开!”

秦大有乐呵呵地起身,开门,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略微愣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

“你咋来了。”

“爹……”秦淮茹怯生生地叫了一句,低着头,不敢说话。

“得得得,进来吧。”秦大有让开路。

“谁来啦?”

“你那闺女!”

“闺女?淮如!哟,还知道回来呐。”王翠花把白天都翻上了天。

不过她还是停止了手头的活计,站起身,拿了热水壶,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秦淮茹嗫喏着不敢说话,直接热水入手的那一刻,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有点想哭。

家,那已经是很遥远的回忆了。

看到自家闺女这副模样,秦大有不由得叹了口气:“实在不成你就回来吧,家里也不差你口吃的。你丈夫现在也不在了……”

“爸,我不想回来,我还有儿子。”秦淮茹擦了擦眼泪,让秦大有的话顿在了空中。

“行吧行吧,随你吧,要实在过不下去了,你就回来,我看你婆婆那人,也不是什么好玩意。你这次回来,想要干什么?”

秦淮茹想要说回来看看他们俩。

但话到嘴边,说不出来。

“我想把京茹介绍到城里去。”

听到秦淮茹这么说,秦大有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不成,京茹快嫁人了,就这几天。”

“嫁人,谁?!”秦淮茹瞪大了眼睛,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该不会是沈昊吧?大穷叔他们能同意?!”

“沈昊现在不一样了。”秦大有“吧嗒”了一口,也没有多说,瞥了自家闺女一眼:“你可别干那缺德事,乡里乡亲的,到时候不好见人。”

秦淮茹急了:“怎么就缺德了,我现在介绍的那人,条件很不错的,一个月工资三十七块五,还是大厨,就是长相老气了点。”

“哦?大厨?”秦大有挑了挑眉头:“那是不错,除了京茹呢?京茹不行的。”

秦淮茹咬了咬下嘴唇,她原本想着,就是让秦京茹顶上,毕竟,沈昊这个人她也知道,胆小得很,成不了什么事儿。秦京茹的父母不可能让她嫁过去了。可现在莫名地同意了,一时之间,她也找不到人了。

何雨柱那边娶媳妇就一个要求——漂亮。

想到这儿,秦淮茹就觉得有些头疼。

而她想让何雨柱娶的媳妇,也就一个要求——不聪明。

“那咱们这村子里,有合适的吗?”

“三叔家的闺女?”

“不合适。”秦淮茹琢磨了一下,摇了摇头,那闺女,长得一般般,还过得去,但是性子刁蛮得很。

“那就得去隔壁村了,你按着京茹的样子找,哪那么容易,京茹被你大穷叔养得可好了。”

整个秦家村都知道,秦大穷和李巧,那是出了名的疼闺女。两个哥哥也很喜欢自家妹妹,两个嫂嫂也待见自家小姑子,这一家子和和美美的,才能养出那么水灵的闺女。要找别的,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秦淮茹急冲冲地来,又急冲冲地走了。

看着自家闺女的模样,秦大有不由得叹了口气:“她啊,魔怔了。”

王翠花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她有了自己的骨肉,自然是要留在那边的,等过几年,过几年的,棒梗长起来了,就好了。熬吧,且熬着吧,这都是命。”

“是啊,这都是命。”秦大有“吧嗒”了一口,这一口吸进去的烟多,吐出来的烟也不少。

过年收成不好,熬吧。

老天爷不开眼,熬吧。

苦一苦,苦一苦,日子总会好起来的,总会好起来的。

至少,每天清晨洒下来的阳光,多多少少也能给人带来些许温暖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