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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嘛,你说嘛~”

“不能说,真的不能说。”

“说说看,要是真不能说了,我会帮你收尸的。”

“就算你表情再真诚,我也感动不起来啊。”

顺德府锦衣卫千户所的牢狱当中,白忘冬坐在桌子前,看着被捆绑在桩子上的李天沐,忍不住咂了咂嘴。

这人是确确实实带回来了,可现在又有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

“你确定是那是你亲爹吗?”

白忘冬一脸恨恨的表情。

“这天底下哪里有亲爹会给儿子下这种禁制的?”

禁制?不对,这玩意都已经能算到诅咒的行列里面去了吧。

没错,这人带回来了,可却没办法开口说话啊。

那位辰阳门宗主,李天沐的亲爹下手极狠,给自己亲儿子一下下的就是泄密即死的禁制,托这个禁制的福,白忘冬还真不敢随便问李天沐东西。

这要是一不小心被搞死了,那这可就赔大了。

“我就一个问题,就当是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白忘冬伸出手指,一脸真诚地问道。“你能说梦话吗?或者说,你要是说梦话泄露了秘密,那会不会触发禁制啊?”

“……”

听到这个问题,李天沐呆愣了一下,随即张张口,但却一句话都没说的出来。

良久,他合上嘴,低下了头。

无声,但震耳欲聋。

好吧,这破禁制还真就管的这么严,想卡个bug都不行。

白忘冬揉了揉自己的头。

说实话,李天沐不是个硬骨头,如果没有这个禁制在的话,恐怕一进这锦衣卫的大牢就把自己知道的东西交代的差不多了。

可是现在有这个禁制在,一下子让他们双方都陷入到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白忘冬不敢问,李天沐不敢说。

“要是写出来呢?”

白忘冬不死心地问道。

“或者我给你做单字纸片,你把他们组合起来,连成一句话。”

“……好像,不行。”

不行就不行,还来个“好像”。

你tm一说“好像”,我就想试试到底行不行。

要不是这货就只有一条命在,白忘冬现在早就打开二周目了。

“我想想,我想想。”

白忘冬手指疯狂点击着桌面。

玛德,饭就到嘴边了,结果搞得这么不上不下的。

好tm难受,真tm憋屈。

烦死了,烦的他三句就想要来一句“tm”。

把他这么一个素质文明的小伙子搞成这样,白忘冬现在对那个素未谋面的辰阳门门主简直就是恨到了牙痒痒。

之前蔺冉冉从锦衣卫内部找了个精于此道的百户过来瞧了瞧,结果,那百户瞅了半天就给了一个方案,就是下禁制者的一滴血。

那百户说:“这禁制精妙举世罕见,若是真的想破此禁制,那就只有‘滴入下禁制者的一滴精血’这一个办法。”

可是……

老子要能搞到他的血,还至于在这儿逼问李天沐吗?

这人说话不过脑子。

锦衣卫里咋全是这种人呢。

就和他当初问夜流霜“为什么白云是白的”一样。

那时候,夜流霜直接酷酷地回了他一句:“因为苍云剑是白的。”

咱就是话说,这难道不是因为剑是白的,所以才会取名叫做“苍云”的吗?

也就是从这个问题过后,白忘冬就知道,那任务十有八九会出纰漏。

话题跑远了,还是得回到眼前这倒霉蛋的身上。

说实话,要是李天沐真的不能开口的话,那这对他来说就是个废物了啊,废物的话,还不如早点给处理了,省的在这里浪费时间。

唉~

可他又是个好心的人,不忍心让眼前这位有志青年在这正值青春的年纪就毫无价值的赶去超生,算了,他就勉为其难在他身上做做实验好了,这样一来,也算是为他做了点贡献,至少死了以后,还有自己这样一个人念着他,倒也不赖。

“真的是,到底是什么禁制,这么神秘呢?”

白忘冬两眼都在放光。

“让我看看~”

白忘冬手中冰刀凝结,熟悉的手术刀又一次出现,白忘冬哼着小曲从这椅子上站起来。

也不知道,刨开他以后,能不能看到那刻满禁制的骨头。

“有点好奇起来了。”

“等等等等等……”

看着白忘冬那逐渐灼热起来的目光,李天沐一下子呆住了,再加上他手中那寒气凛冽的手术刀,他仿佛一瞬间就明白了白忘冬想要做什么。

“别这样,我觉得我还是有点用处的,我绝对是有点用处的,这样吧,你去和我老爹要赎金,管你要什么呢,我是他的独子,他就算是再不乐意也得考虑我的安危,你只管去要,我绝对配合。”

啪——

李天沐话音刚落,一冰刀就直接横着抽在了他的脸上,这一下子用力还不小,直接把李天沐的脸给抽得肿了起来。

“说什么呢?”

白忘冬微微挑眉。

“我们是锦衣卫,是吃朝廷饭的正经单位,你让我们去学绑匪要赎金?真想切开你脑子看看,里面是不已经结石了。哦,对,既然这样,那就从脑子先开始吧。”

说着,手术刀就要朝李天沐的脑壳位置划过去。

李天沐瞳孔一缩。

这货是要玩真的?!!

而就在李天沐迟疑之际,白忘冬眼睛一亮,用力握紧手术刀,狠狠一刀,插在了李天沐的身上。

“啊!”

李天沐痛叫一声,很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后脑勺的皮肉正在被什么东西撬开,这种火辣辣的剧痛感,让他突然意识到,白忘冬并不是在吓唬他,而是真的已经对审问他放弃了。

所以……

他要死了?!!

不行,不行,不行。

李天沐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宗门,想到了自己的老爹。

老爹只有他一个儿子,要是他死了,辰阳门这偌大的家业该怎么办?

他不能死。

他还要带着辰阳门走出顺德,面向整个大明呢。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被捆在桩子上的李天沐突然就挣扎了起来。

白忘冬不满地看着那摇晃的冰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可李天沐压根就没有在意他的目光,他只是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然后,突然眼睛一亮,仰起脸,看向白忘冬。

“我知道有什么东西能说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能说了,让我说,求求你,让我说?”

“哒咩呦,哒咩。”

白忘冬晃了晃脑袋,双手比了个叉。

“我现在并不想知道这些,能请你不要打断我的步骤吗?放心,等事后我一定会好好负起责任,把你送去超生的。”

“别啊。”

李天沐一脸的焦急。

“我敢保证,这绝对是你想知道的,只要你能放了……这个估计不行,只要你能保证我不死,我一定会全盘托出,保证绝无虚言。”

“要不然,你先说说看?”

白忘冬眯着眼睛,淡淡说道。

“好啊,我先说个开头,我知道……等等。”

李天沐就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他冷笑一声,看着白忘冬的目光越发肆意。

“果然,我就知道,你不敢杀我,你就是为了套我的话,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要……”

噗嗤。

冰刀落下,直直插入到了李天沐的胸膛。

白忘冬表情冷漠,无喜无悲。

他手腕一动,将冰刀在李天沐的胸口处狠狠一拧。

李天沐的头上霎时间冒出了大量冷汗。

“是不是之前和你说话太和善了,让你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白忘冬动作没有停下,将那冰刀在李天沐的胸膛来回摩擦。

“我都没有怪你之前的隐瞒,你居然还敢和我提条件,你这样的骗子,怎么配去超生呢?嗯~要不然还是把你给肢解算了,呐,你是喜欢先砍手,还是先砍腿,又或者说……”

“对,对不起……”

李天沐吞咽着口水。

“是我说话太大声了。”

感受着胸膛那冷气和剧痛,李天沐果断地认了怂。

他知道,他可能拿捏不住白忘冬了。

“怂包。”

白忘冬轻蔑一笑,朝着后面后撤几步,坐到了桌子上,用手帕擦着刚才溅在手上的血。

被他嘲讽,李天沐也没有生气。

他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想要活着,只能是摇尾乞怜。

而且,他现在也不准备做刺激白忘冬神经的事情了。

这就是个疯子,疯起来完全不会管利弊,趁着现在他还没有完全发疯,还是先苟一波比较好。

“我虽然不能说和张家村之间的关系,但我能告诉你,除了辰阳门之外,还有哪几家参与了这件事。”

“说。”

白忘冬眯着眼,仔细听着他的话。

李天沐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紫霞门,这个已经不用多说了。”

李芊悦都已经暴露得差不多了。

“还有就是青海门。”

这个仙门倒是没有在福仁客栈里见到过,大概是在单独行动吧。

“无生道。”

啧,邪道。

“紫藤教。”

唉,邪教。

“还有就是……”

李天沐突然轻笑一声,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

他抬起头,看着白忘冬。

淡淡的说出了那两个字。

“路,家。”

还没等白忘冬发问,李天沐就将接下来的话给说了出来。

“是,路家全体哦~我指的是,包括路森的那种。”

啧。

虽然早有所料。

但是……

白忘冬突然神经质地笑了两声。

玛德。

顺德府这潭水,真的是要往死里淹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