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凉,你的药奏效了。”沈梨望着薄斯凯的背影,幽幽说道。
左凉:“夫人,那花很重要吗?”
沈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上了楼。
原来,前几天沈梨向左凉要了一种无色无味的强效药。
可以通过空气传播,令百花枯萎。
沈梨命人悄悄将药涂抹在惠姨的身上,又将惠姨送去了薄斯凯那处。
因为薄斯凯和钟羽都见过惠姨,身上多少沾染了些。
所以那盆花枯萎,是必然的。
既然薄斯凯是因为小爱,偏执地将傅云舟置于死地。
沈梨就要利用他对小爱的感情,彻底击垮他。
死有何难!
她要他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陷入无尽的煎熬与折磨。
只是她没想到,竟然一击即中。
很多时候,爱也好,恨也罢,都是支撑一个人的精神支柱。
薄斯凯将所有的自责,都转化为对傅云舟的怨恨。
如今傅云舟不在了,薄斯凯整个人便失去了这份支撑。
加之沈梨能看到小爱这件事,才让她有机可乘。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薄斯凯都没有找沈梨的麻烦。
但沈梨哪会轻易放过他。
她开始一边在家养胎,一边给薄斯凯写信。
都是小爱的口吻,每日一封。
美其名曰,小爱有话托自己告诉他。
字里行间,除了少部分是以小爱的口吻,诉说对哥哥的思念。
其余的,全是讲述自己那些年生活的不易。
以及面对岱家的谨小慎微,被岱忆安占了身子后的委屈无奈,更有被囚禁在地下室时的绝望。
尤其是怀着身孕被囚禁的那段晦暗时光!
沈梨绘声绘色地描述,几乎让薄斯凯彻底崩溃。
钟羽看不下去,干脆直接截了那些信,不给薄斯凯看。
被薄斯凯发现后,他大发雷霆,狠狠揍了钟羽一顿。
之后求虐般地抱着那些信,一个人躲在书房里一封一封地读着。
钟羽试着去找沈梨,让她别再写那些东西。
可沈梨根本不见他。
只是钟羽几次三番的上门求见,让沈梨知道,她成功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梨的肚子也一天天大起来。
她的的孕反很强烈,加上胎动日益明显,时常被折腾得睡不着。
每当这时,沈梨总会一边摸着肚子,一边给小家伙讲自己和傅云舟的故事。
小家伙也仿佛感受到了妈妈的情绪,慢慢安静下来,似在聆听一般。
白日里,她一日比一日平静。
偶尔还会摸着肚子露出温柔的笑。
他的名字,是沈梨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敢提及的三个字。
那三个字,字字如刀,令她疼得彻骨却又不见血。
沈梨总是不停地陷入矛盾。
有时,她好像已经接受了傅云舟的离去。
可是下一秒,仿佛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抗议,告诉她再等等,再等等。
他不会死,也不能死!
春去秋来,日子就这样平静且煎熬地过着。
当薄斯凯再次看到沈梨时,她已经快要临盆了。
“你怀孕了?”他神色讶异地盯着沈梨的肚子,让人猜不透眼底的情绪。
这段时间,沈梨怀孕的消息被桑照封得很死,生怕有什么闪失。
如今被薄斯凯发现了,大家都不免有些担忧。
沈梨却没慌。
即便现在瞒住了,孩子总是要生出来的,又瞒得了多久。
沈梨站在那里,原本消瘦的身子圆润了些许,可依旧称不上丰腴。
但薄斯凯却是肉眼可见的憔悴。
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看上去有些萎靡。
他盯着沈梨的瘦肚子,始终愣怔。
沈梨看着薄斯凯,突然笑了笑:“小爱说,想让你摸摸我的肚子。”
薄斯凯有些晃神地看向沈梨。
恍惚的视线中,她的脸和小爱的脸不断交替着。
他缓缓地走了过去,左凉等人都异常紧张。
只见薄斯凯缓缓走近,在沈梨身前慢慢地单腿跪了下去。
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抚上她圆滚滚的肚子。
不知是巧合还是母子连心,宝宝在肚子里狠狠踹了一脚,似有厌恶。
沈梨微微皱眉,却是没动。
而薄斯凯,
在脸上拂过片刻的笑意后,竟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