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你这是干什么?”桑照一脸不解。
尽管知道自家老板是个宠妻狂魔,可这样未免过了吧。
傅云舟看着手中的文件,神情肃穆。
“桑照,不到万不得已,此事不要外传。”
如今阿梨怀有身孕,傅云舟不想她成为众矢之的。
能保一时是一时。
桑照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在大事上还是很有分寸的。
“明白。”桑照恭敬地回道。
他好像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傅少最近做了那些事情。
原来都是为了夫人!
傅少好像一早便料到会有此一劫。
他做的那些事,都是在为夫人的将来铺路。
他怕自己一朝身死,夫人无依无靠,结局定然凄惨。
“可是傅少,你真的打算就这么把命,给了那个薄斯凯吗?”桑照一脸的不甘心。
那一夜,
没人知道,傅云舟和桑照究竟说了些什么。
连左凉也不知道。
那一夜,
傅云舟守着昏睡的沈梨,嘟嘟囔囔了一宿,彻夜未眠。
那一夜,
同样未眠的,还有独自守着那颗曼珠沙华的薄斯凯。
——————
翌日,阴。
清晨,傅云舟吩咐好桑照左凉等人,便独自驾车去海崖赴约。
薄斯凯站在崖顶处,脸上略带笑意,显然一早便到了。
两个男人也算默契,都是只身赴约。
薄斯凯看了看手表:“还挺准时。”
傅云舟语调清冷:“解药呢?”
薄斯凯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
傅家大宅。
钟羽带着解药,独自上门。
在桑照、左凉等人的监视下,沈梨服了解药。
说来神奇。
解药服下,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沈梨便睁开了眼睛。
医生赶忙上前,抽了血拿去化验。
沈梨只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
大脑还有些浑浑噩噩,直到抽血时产生的刺痛感,才让她清醒了几分。
看着身旁的钟羽,沈梨表情十分诧异:“你怎么在这儿?”
钟羽微微挑眉,没说话。
沈梨又看向一旁的桑照和左凉,不安的感觉慢慢升腾。
“傅云舟呢?”沈梨问道。
沈梨不傻,看这个架势,自己显然是出了什么事。
以她对傅云舟的了解,这个时候他绝对不会扔下她一个人。
更何况,还让钟羽上门!
除非......
见桑照等人不说话,沈梨隐隐察觉出什么:“说话!傅云舟呢?”
一向温婉的沈梨,从未如此疾言厉色。
倒把左凉和桑照吓了一跳。
“夫人,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左凉一脸委屈。
他说的是实话。
沈梨看向桑照:“你说!别和我说你不知道。”
桑照还是不说话。
一旁的钟羽却开了口:“沈小姐别急。傅少正和我家先生,在海崖看风景呢!”
“海崖!”沈梨似乎意识到什么,转身便往外跑。
桑照赶忙去拦:“夫人!”
“别拦我!带我去海崖。”沈梨双目腥红,整张脸却白得渗人。
“好!夫人,我带你去。你别激动,当心......”想到钟羽还在一旁,桑照欲言又止。
桑照驾车带沈梨去了海崖方向。
左凉陪同。
钟羽驾车紧随其后。
——————
海崖顶。
大约二十分钟后,两个男人的电话同时响了起来。
左凉:“傅少,报告出来了,夫人的毒已经解了,人也醒了过来。”
左凉刚打算告诉他,夫人正在来海崖的路上,傅云舟却先一步挂了电话。
钟羽:“人醒了,也快到海崖了。大约5分钟。”
两个男人同时挂了电话,对视着。
薄斯凯看着傅云舟:“看来你也得到消息了,怎么样?我也算言而有信吧。”
傅云舟勾唇一笑,缓缓从怀里掏出手枪。
薄斯凯也不急,悠哉地看着他的动作调侃道:“傅少不会打算食言吧?”
“就算我食言,你也定有后招吧。”傅云舟说的直接。
确实,薄斯凯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范。
若傅云舟反悔,沈梨活不过三天。
“傅少果然聪明!”薄斯凯应景地拍拍手。
“你因为小爱的事迁怒于我,我不怪你。”
“毕竟,若那时我伸出援手,或许她不会死。”
“你想要我死,我给你机会就是。”
“只一件事,别迁怒阿梨。”
“别让她成为第二个小爱。”傅云舟意有所指,只是彼时的薄斯凯并不明白。
薄斯凯没说话,只是眸光幽深地望着傅云舟。
傅云舟动作利落地卸掉枪里的子弹。
在薄斯凯面前抬起手,子弹落地,手中只余下一颗。
傅云舟又将那唯一的一颗子弹装回枪里。
一抬手,将枪扔向薄斯凯。
薄斯凯微微抬手接住,眯了眯眼睛看向傅云舟。
傅云舟缓缓后退着,直至崖边。
“你只有一次机会,千万把握好了。”傅云舟说着,身侧的两只手臂轻轻抬起。
仿佛在迎接着属于他的命运。
枪声响起。
傅云舟的身子重重朝后仰去,跌向崖底澎湃的海浪中。
“老天~~我傅云舟一身杀业,自知罪孽深重!”
“今日愿以我命,换阿梨一世平安。”
“既然她是为我而来,才必须承受那些苦楚!”
“就让我代她承受吧。”
......
不远处,桑照驾车已经临近。
车上的沈梨也远远看到了傅云舟和薄斯凯。
车刚停下,枪声便已响起。
沈梨冲下车的一瞬间,亲眼看着傅云舟跌下了海崖。
整个大脑轰然一片,她听不清旁边的人在说什么。
只觉得脚下一轻,随即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