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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外,罗门生看着一脸幽怨盯着自己的帅小哥莫名:“我抢过你的任务?”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了,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那啥,不然我给你说个对不住吧。”

安宁有些意外:“你还会道歉呢?”

“没办法,总不能因为人实力不够就嘲笑他啊”因这事,他可是被会长特意叫去喝过好几次茶,实在是不想去了。

主要是那茶。。。。太苦!

白裘心头有股火,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昨下午听到安宁要出差,挺好的心情莫名就变得有些烦躁。

好不容易控制好情绪,一到机场就见到个男人,这下再也控制不住了:“我也要去。”

瞪了眼面前的肌肉狂野男,白裘睁着湿漉漉地大眼望向安宁:“安安,我怕。”

真别说,就那么一双妖艳魅惑的眼睛突然露出无辜可怜的神情,竟没让人觉得突兀,反倒更生几分怜惜。

‘这该死的皮相!’

不得不说,白裘太了解自己的优点,被这么盯着,安宁差点就缴械投降了:“我已经跟瑶瑶打过招呼了,我不在的时间,你去她那儿。”

“可我。。。。”

恰好广播催促登机,安宁垫脚拍了拍白裘的肩:“乖,时间紧急,下次带你。”

说着转身就走,脚步踉跄间带着仓皇而逃的感觉。

看的罗门生满脸不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安大奶奶,这仿佛被人踩住尾巴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飞机上

安宁在罗门生第N次投来好奇的眼神下,无奈开口:“问吧”

罗门生表面上话少,可内心世界极其丰富,听到这话,当下露出洁白的大牙:“嘿嘿,也没啥,就是想问问,那小白脸是谁啊?”

小白脸?

安宁想了想白裘的脸,摇头,那是妖妃!

“朋友的孩子,托我照顾一段时间。”

这下罗门生更好奇了:“呀,就您这孤独求败的性子还有朋友呢?”

很好,这人果然是话题终结者。

这话一出,直到飞机落地,安宁都没再看罗门生一眼。

特殊部门的人经常和玄学协会合作,得知这次来的是安宁,特意让江川前来接机。

出口处,江川看到安宁,顾不上寒暄立马道:“温石刚刚死在牢中。”

安宁脸色一黑,温石正是那跨国网站在华国的负责人。

“怎么回事?”

几人大步朝机场外走去,想到之前那些大师曾说温石至少还有半月寿命,江川摇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就在我来机场的时候,暴毙在牢中。”

“为了防止他被人救,上面还特地吩咐将他关进全是重大罪犯的监狱里。”

听到最后几个字,安宁昨日的预感再次袭来,柳眉紧蹙,嘴唇紧抿。

罗门生是临危受命,常昶跟他提了案件的事,还以为过来走个流程就行。

此刻,看安宁一言不发的样子,突然觉得事情好像没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本来是想着将人带到警局,再和安宁见面,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江川直接开车带人来到了监狱门口。

车子停下,安宁看向阴气与煞气如烟雾般不断往空中蔓延,脸色越来越黑。

通过层层关卡,三人走到监狱内部时,门口站了好几个身穿警服的人。

江川跟几人打过招呼后,神色有些不好地走到安宁身边:“之前看过温石的大师有几个听到暴毙的消息,刚刚已经进去了,要不,咱们等等?”

他是真不想和那些人接触,一个个眼睛都长到头顶去了。

蛮横霸道不说,简直不把他们当人,要不是运气好遇到安宁,江川觉得自己只有两条路。

要么得抑郁症辞职或转回普通部门,要么就是跟那群老不死的决一死战。

等?!

罗门生一听这话,整个人都跳起来了:“你瞧不起谁呢,凭什么让我安姐等?!”

“要等也是他们等我安姐!”

“我安姐的字典里就没怕过谁!”

罗门生的嗓门本就粗狂,加上监狱里回音重,没一会儿,就有三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瞎吵吵什么呢!”

左边的男人长得很胖,右边的男人倒是清瘦,两人看着都差不多四五十岁,浑身充满世俗气,倒是把中间的削瘦老人衬的道骨仙风。

开口的正是胖的那人,特别是那大肚腩,宽松的道袍穿在他身上,硬是有种绷紧的感觉。

一双眼睛被肉挤到一起,差点看不出睁着还是闭着。

只是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得出来很生气。

看到对方,江川被驱使的过去再次回笼,身体打了个寒颤,倒不是说这人有多凶,就是那脾气忒怪,收拾人的办法也多。

一想到曾经有四天跟他在一起办案,被当做保姆一般将他照顾到自己差点昏厥的地步,结果案子没破就算,还反被诬陷是自己耽误了时间,江川就忍不住往安宁身边凑了凑。

看着最远处的女人,廖文进眼神微眯,迈着胖腿一步一步朝对方走近,眼神肆意打量,长得倒是好看,就是这胸太小,屁股没啥肉。

暗暗‘啧’了一声,侧头看向一身腱子肉,看着五大三粗的同道中人:“就是你说让我们等的?”

廖文进的气势太强,江川担心安宁两人吃亏,拦着想开口的罗门生,抢先开口:“都是误会,您们先来,自然您们先看。”

听到江川的话,身旁那几个警察也纷纷开口调节气氛。

“对对对,廖大师说笑了,就这辈分和年龄也是巳悬道长为上,您慢慢看。”

“就是,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不存在,不存在的。”

冷哼一声,廖文进蔑视地看向罗门生:“傻大个,问你话呢!”

好新鲜的形容词,饶是安宁和江川也偏头看了看身旁之人,随后收回视线,以及微微上扬的嘴角。

傻大个,呵呵,有那么点时合是怎么回事。

没有注意到石化的罗门生,廖文进以为对方怕了,刚想再说两句就听身后传来声音。

“好了,小进。”

有些苍老的声音传来,场面瞬时静可闻针。

巳悬道长看都没看对面两人,径直朝徒弟开口:“忘了为师对你的教导吗。”

“不可自降身份。”

呵呵笑了两声,廖文进一口浓痰吐到面前傻大个的鞋子上,冷笑着转了身。

‘哄’的一声,罗门生感觉自己脑海中那根名叫理智的神经炸裂了。

他这人嘴笨,不会吵架也不屑吵,低头看着面前的一坨肥肉,握成拳的手隐隐颤抖,就在即将挥出的瞬间,被安宁拦了下来。

“谁家买油忘了炼,这么大一坨能不少钱吧”

“哎呀,我就说怎么耳边一直嗡嗡嗡地,那蚊子不就喜欢这些东西吗,怪不得这么腻。”

肥肉,油腻。

这是廖文进最讨厌的两个词,听到这话,登时怒火中烧,伸手指向安宁:“你他娘的骂谁呢?!”

看了眼指着自己鼻子的胖短手指,安宁按捺着脾气好声提醒:“这位肥油,我这人最不喜欢被人手指着,不如你先放下来?”

只要有师父和师兄在,自己从来都是横着走的廖文进,哪里会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威胁,当下笑道:“老子就是不放,你能拿我。。。。啊。。疼疼疼。。。”

鲜血飞溅,就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之时,就见廖文进的食指被整根凌空切断。

除了罗门生,其余人当场脸色大变。

削瘦男人瞬间就到弟弟面前,拿过被他握住的手指,轻点穴位,止住出血的截面。

廖文进脸色苍白,愤怒的眼神恨不得撕碎眼前的女人:“你敢断我手指!死女人!老子要杀了你!”

安宁双手平摊耸肩:“可别冤枉好人,你看见是我动的手了吗?”

廖文进气红了眼,捂着手指直骂:“你这个贱人!不是你,难道还能是我自己不成!贱人!我一定要杀了你!一定要。。啊。。。。”

‘duang duang’两下,廖文进的胖脸一左一右出现两个红印,红印慢慢加深,瞧着有些像鼎的模样。

正好奇的罗门生和江川:。。。。。确实不是她。

安宁继续摊手无辜:“我手在这儿啊,这次总不会还说是我吧?”

接连被打,廖文进一口气没提上来,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两百多斤的体重,在廖文出怀里却很轻巧。

只见对方弯腰捡起地上的断指,起身后,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安宁:“道友出手这般凶狠,实在有些欺人太甚。”

安宁笑了:“可别想碰瓷啊,你刚刚就在旁边,这么多人看着呢,我可是没动你弟弟一根手指头。”

“好了,救人要紧。”

巳悬道长走到徒弟身边,两人的眼神如毒蛇般盯着安宁,过了好一会儿,廖文出才收回视线,走了出去。

“伤贫道徒弟一事,贫道必定追究到底!”

安宁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好啊,拿的出证据就去告我呗。”

若不是为了确认自己是不是眼花,巳悬道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安宁,此刻,他只想看清二徒弟脸上的印记。

声音低压,说了句‘等着瞧!’,便一甩道袍,大步离开。

直到出去偷看的警员回来,江川等人总算放下心来。

“我的妈呀,刚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会打起来呢!”

“可不是,这么小的空间,要是打起来,咱们不得跟着遭殃啊。”

“别说,按照他们的惯性,别说断指,就是被人骂两句,不让你跪地求饶都算不了,怎么今天这么容易就过了?”

“过啥过,没听巳悬说等着瞧吗,我估计是担心接不上手指,等着秋后算账呢”

听着几人的讨论,江川的心再次提了起来,担忧地看向安宁:“对不起,都怪我。”

安宁摆摆手:“跟你没关系。”

罗门生跟着点头:“就是就是!这事是我干的!安姐,我做的好吧!”

做得好?

什么意思?

江川懵了,得罪了三个玄学大佬,还求表扬?这是什么神操作?

更奇葩的是,安宁居然点头了!

江川很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瞧着周围异样的目光,也知道不是时候,只好忍住好奇,指了指大门:“走吧。”

大门外,是偌大的一个操场,操场很空旷,只在角落有些运动器材,都是固定的,且很安全的。

数十米的围墙外铁栏高筑,围墙四周的顶端各修建了一个了望台,狱警站在上面,通过望远镜可观察到操场内外是否安全。

哪怕是白天,依旧有好几道光四射开来。

这样的环境下,应该是很安全的。

可此刻,安宁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蹙眉不已。

这些尸体四散开来,周围也没有血迹溢出,就好像睡着了般躺在地上。

随意选了个离得近的尸体,安宁带着灵力的手掌从男人额头缓缓扶向脚底。

猛地站起身来,朝另一个尸体大步而去,接着第三个,第四个。。。。

直到看完最后一个,安宁周身的气息都能把人冻死了。

江川推了推勇猛直前的罗门生:“那不是你安姐吗?去问问呗”

罗门生脑袋都快甩掉了,安宁的表情比他之前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要难看,他是傻了才去找骂:“你的案子,自己去!”

两人原地推搡好一会儿,最后觉得用石头剪刀布的方式,一局定输赢。

一分钟后,罗门生痛恨地咬了咬自己的‘剪子’,在对方亲吻‘石头’的雀跃下,踏着沉重的步伐缓慢地走向安宁。

安宁已经走回温石身前蹲下,注意到身侧有人影靠近,转头望去。

被突然注视,罗门生浑身抖了抖:“那个。。。我是。。。他。。你。。。”

“他们的魂魄全都没了。”

“没了?!”

罗门生瞠目,环视操场一圈:“这死了至少有五十人吧,全都没了?!”

安宁点头,起身看向头顶灰暗的天空:“你可看出这些人的不同?”

自然看过。

罗门生刚刚也注意过,这些人煞气极重,一看就是做了不少坏事的人,死有余辜,只是,没想到,连灵魂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