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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禾看着赵二妞和罗罗,估摸着两个小家伙都吃饱了,又拿出水袋,先自己喝了几大口,再给一猫一狗饮了一通。

他拿着铲子,从土坑周围挖土,用来掩埋土坑里的灰烬。

把埋好的土坑反复踩实,赵青禾又放了放水,确定没有遗留一点火星,才带着小家伙继续上路巡山。

一路上,他还是一手攥着泥丸,一手拿着大弹弓,随时准备再打点什么。

说来也怪,一出了针叶林,野鸡和野兔眼瞅着多了起来,没走多长一段路,他就遇到了好几个。

可能是这些野鸡野兔并不停留,他频频举“弓”发射,却一个猎物也没能打到,气得他当时就想发下弹弓,端起八一步枪射击。

他发射这么多次,其中最好的结果,也是打中了一只野兔的腿,等它想要捡起猎物的时候,野兔又一个翻身,“噌”的一下跑了出去。

还好旁边的赵二妞和罗罗机敏,第一时间围堵了上去,几乎是刹那之间,就把这只“狡猾”的野兔抓了回来。

于是,再遇到野兔的时候,他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而是轻声喊着“着”的命令,让赵二妞和罗罗出击,基本能保证万无一失。

只有发现野鸡的时候,他才重新抬起大弹弓,尝试能不能再有所斩获。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巡山,赵青禾带着赵二妞和罗罗,又翻越了一座山头。

他抬起头,观察了下天色,发现太阳的位置,已经下到了四十五度以下,差不多该往回走了。

在心中模拟了一下地图,他选定好路线,走上了返回的路。

罗罗见到他开始转身,一下就明白了这是要回家了,快速跑着绕了一圈,又一次来到了赵青禾身前,干起了开路先锋的角色。

时间虽然还是下午,可光线在树木的遮掩下,山林里已经开始变得昏暗,有一种傍晚提前来临的感觉。

突然之间,树上的野鸡在叫,地上的野兔在跑,远处似乎还传来某种野兽的咆哮声。

在这么一个万物即将沉睡的时候,白山黑水一下变得活跃起来。

赵青禾也早有所料,此时带着赵二妞和罗罗,正走到一片针叶林的边上,他的目标还是放在了灰狗子的身上。

他的想法,就是用松鼠的皮毛,制作一件女式皮大衣,当做送给母亲赵大娘的礼物。

随着一个个泥丸,被大弹弓发射了出去,一只只灰狗子也从树上落下来,被赵二牛或者罗罗争抢着叼回来。

随着他背筐里的东西越来越多,山林里的光线也越来越暗。

从赵二妞嘴里接过一只灰狗子,赵清河顺手往后面的背筐里一扔。

意外的,他没有东西落进背筐的感觉,反而听到了“啪”的一声。

他扭头往下看,发现是刚才那只灰狗子掉在了地上。

赵青禾耸了耸肩,感受了一下背筐的重量。

从肩膀传回来的反馈,里面的东西差不多有五十斤了。

背筐应该已经装满了。

果然,他左手从肩膀上面绕过去,立马就摸到了,背筐最上面的灰狗子尸体,这已经不是装满,而是已经冒尖了。

他现在,连弯腰下去捡起来地上的灰狗子,都有些做不到了。

“罗罗!”

不得已,他喊回来已经跑出去的猎狗,示意对方帮忙捡起猎物。

以罗罗的聪明劲,当然明白赵青禾的意思。

他摇着尾巴,颠颠地跑了回来,看到对方又是点头又是踢脚,马上叼起了地上的灰狗子尸体,支楞着脚就往赵青禾手里送。

赵青禾接了过来,没有再往身后扔,而是拿着往后伸手,确保灰狗子进了背筐,才松开了手。

然后,他收起大弹弓,整理了下腰带,打了一个又长又响亮的呼哨,右手一挥,大着嗓门说:

“二妞!罗罗!咱们回家!”

罗罗一下就听出了他声音里的喜悦,摇头晃脑地冲到了前面开路。

赵二妞也听懂了赵青禾很高兴,突然就站在了原地,别着四条腿,昂着头,仰天发出了一声虎啸:

“嗷威!嗷威嗷!”

虎啸声穿行在黄昏的白山黑水,惊动了周围的小动物,让昏暗的山林一阵鸡飞狗跳。

赵青禾的心情是兴高采烈的,激素超水平分泌,所以才没有被这么突然的虎啸声惊到,反而觉得和自己现在的心情相得益彰,走路都觉得有劲了。

他带着赵二妞和罗罗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护林站的院子门口,亮着大灯,院子的大铁门也敞开着。

赵青禾走进了院子大门,才看到赵老爹站在仓库门口,显然也是刚刚回来。

他隔着老远喊了一声“爹”,挥挥手让赵二妞和罗罗撒欢,转身关紧了大铁门,还把门锁也给挂了上去。

他来到仓库,准备把装得满满的背筐给父亲看,却看到赵老爹皱着眉抿着嘴,表情有些严肃。

他识趣地把背筐放到了一边,收敛起脸上的兴奋,表情也变得严肃,有些担心地问:

“爹,这是咋滴了?是出了啥事了?”

赵老爹抬眼瞥了他一眼,沉默地掏出一根卷烟点上,抽了两口,才回答:

“俺今天上山,一共转了三个半山头,发现了三个偷砍木头的地点,被乱砍掉了四棵山核桃,三棵黄菠萝...”

赵青禾的表情舒缓开来,有些奇怪地看了赵老爹一眼。

“爹,虽然被偷砍的木头有些多,可这也不是太严重的事情,你咋这么苦恼呢?”

“呼...”

赵老爹抽掉了手中的烟,扔掉烟头碾灭,长出了一口气。

“还被偷砍走了一棵紫杉树。”

“这些王八操的瘪犊子...”

赵青禾听说丢了一棵紫杉树,一句粗话脱口而出。

这确实是一件大事,这些偷伐者太嚣张了。

“俺已经给林矿场打了电话,这事场里会来人处理。”

赵老爹摇着头说,仿佛是在安慰老儿子,也是在安慰自己。

“爹,既然已经上报了,你就别在愁眉苦脸了,来看看我今天整了啥回来。”

赵青禾又一次把背筐摆到父亲面前,转移着话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