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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禾骑着摩托车,听了赵老爹的话,不自觉地耸了耸肩,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的武装带。

八一步枪被他背在肩膀上,武装带上有八个袋子,四个子弹袋,四个手榴弹袋。

因为出门的时候,天边只漏了一条白线,虽然风还在呼呼地刮,赵青禾也没有带墨镜。

随着摩托车在山林里穿行,天空的颜色越来越白,终于变得天光大亮,他从怀里掏出墨镜戴上,摩托车的速度也跟着提了起来。

在赵老爹的指路下,他们俩直奔四年前出事的山坡。

“老儿子,停车,到地方了。”

偏三轮摩托车不用支架,熄了火就能稳稳地停好。

赵老爹摘下下五六半,随手关闭了保险,检查了一下,也不打开保险,就那么平端在手上,当先往前走。

赵青禾也摘下八一步枪,直接提溜在手上,跟着父亲往前走。

他出门之前,已经反复检查过步枪了,现在是举枪就能打。

很快,两人就在一片山坡上停了下来。

赵青禾举目环视,周围的景色尽收眼底。

一片针叶树种的优势山林,在这初冬的时节还郁郁葱葱的。

赵老爹站立的地方,裸露着几个三四十公分高的树桩,树桩周围也没有长大树,是一片明显不正常的开阔地。

按照护林员的行话,这里上漏天,下漏地,对原生生态环境影响挺大的。

站在开阔地往山坡下看,能隐约看到一条路,在白山黑水间穿过,被山头和树木遮蔽得若隐若现。

赵青禾走到父亲身边,用脚踢着一根树桩,查看着上面的年轮,问:

“爹,这就是那四棵美人松?”

赵老爹点着头,指着周围的几棵小树回答:

“嗯呐,当时看着有这几棵树,就全当留苗用了,好几年了也没补上口子。”

赵青禾看着那几棵不到人腰粗的树,也没兴趣上去分辨具体树种。

赵老爹的手搭成凉棚,观察了一会那条山间路,才扭头对赵青禾说:

“走吧,老儿子,就平着这条路走,上午先把这边的几个山头巡一圈。”

父子俩重新上路。

赵青禾专心地骑着摩托车,赵老爹坐在后座,来回观察着周围,注意力主要放在了那条穿山路上。

突然,赵青禾感觉到肩膀被拍了一下,接着就听见耳边响起了父亲低沉的声音:

“停下!老儿子,停车!”

赵青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条件反射地踩下了刹车,等反应过来,赶紧调到空挡,然后熄火拔掉了摩托车钥匙。

这个时候,赵老爹已经从后座一跃而下,平端着五六半步枪,弓着腰,小跑到一棵大树边蹲下,侧着头支起耳朵听着什么。

赵青禾无意中看到,父亲伸手扭了一下扳机后面的保险,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他有样学样,下了摩托车,平端着八一步枪,小跑到另一棵大树边端下,也侧着头支起了耳朵,想要从风声中听到什么。

当然,八一步枪的保险也被他关闭了。

风还是很大,吹过山林,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像白山黑水在爽朗地大笑。

其中,夹杂着“突啦突啦”的声音,如果不仔细分辨,会以为是风刮着石头或者树干滚动的声音。

但是现在的风力,是不足以吹动石头或者树干的。

赵青禾继续仔细分辨,终于在风中听到了真正的笑声。

他一脸惊讶,扭头去看父亲的位置,发现对方也在看着他。

赵老爹看到他扭头,对他招招手,示意赵青禾过去。

赵青禾弓着身子,跑到父亲身边,路上顺手打开了步枪保险。

赵老爹把嘴巴凑到老儿子耳朵边,低沉着声音说:

“老儿子,你也听到了笑声,是不是?”

赵青禾不方便说话,只能点头,表示自己也听到了。

赵老爹得到老儿子回应,又继续说;

“王八操的,看来这群瘪犊子贼心不死,这是又来偷砍木头了,咱爷俩得想想办法。”

赵青禾等了一会儿,见父亲不再说话,也趴到对方耳边,小声地说:

“爹,你说咋办吧?是回去摇人,还是和瘪犊子们拼了?”

赵老爹摇着头,不知道是不让回去喊人,还是不让上去拼命。

就这么捱了一两分钟,赵老爹终于有说话了:

“老儿子,咱们俩分头绕过去,先看看有几个瘪犊子,再说要怎么做。等下上去的时候,你子弹上膛,手榴弹也准备好,不要离开俺的视野,不行就削他们,这群瘪犊子心确黑。”

他做着安排,直接让老儿子无上限反击,扔手榴弹的话都说了出来,听得赵青禾一下热血沸腾了。

两世为人,步枪和手枪他都玩多了,手榴弹还真得没玩过。

不过,在当护林员的上岗培训时,有人讲过手榴弹的用法,可惜没能实弹扔两个过过瘾。

有句话咋说来着?男人至死是少年,只有大汽车和大炸炮才是男人最爱的浪漫。

如果能有什么让男人更爱,那只能是更大的汽车和更大的炸炮。

赵青禾检查了一下武装带上的弹匣和手榴弹,对赵老爹做了个准备好的手势,小声地说:

“爹,出发?”

赵老爹也不说话,拍了一下他握枪的手,指了一个方向,就从左边绕了出去,弓着身子,拖着步子,右手提溜着五六半步枪,用标准的战场机动动作前进。

他指着的方向,是突啦声和笑声传来的方向。

赵青禾见他已经行动,马上就从右边跟上。

他的动作虽然没有赵老爹标准,也是弓着身子,拖着步,一手提溜着八一步枪,快速在树与树之间跑动,并不时利用树木遮蔽身形,始终保证和父亲在彼此的视野里。

大约潜行了五六十米,笑声虽然没有了,突啦声却越来越明显,甚至能盖过风吹山林的哗啦声。

赵青禾到了这里,才听了出来,这突啦声,是油锯的突突声,混合了锯木头的声音。

赵老爹停了下来,对着赵青禾做了个小心的手势,然后把重心压到了最低,朝着声音源头的方向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