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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禾觉得有人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变得呼吸困难。

之前他判断,这个六匹叶的大棒槌,年份最少有一百二十年,并不是瞎猜的。

棒槌要生长五十年以上,成为四匹叶的大棒槌,才能开花结果。

旁边五匹叶的大棒槌,很可能就是六匹叶大棒槌,落下的棒槌果长出来的。

五匹叶发芽的时候,最大的棒槌已经五十年了,棒槌长成五匹叶,还需要七十年,这就是一百二十年。

赵青禾就是这样做出判断,六匹叶大棒槌的年份最少有一百二十年。

可是他现在看到大棒槌的形状,想法就彻底变了。

棒槌的复叶长在茎上,土下面的茎,叫芦,也叫棒槌头,棒槌头下面长得主体,才是真正的棒槌。

这个六匹叶的大棒槌,从棒槌头开始分叉,向下生长出两个主体,两个棒槌。

随着泥土被一点点清掉,赵青禾发现,两个棒槌彼此独立,又相互纠缠,而且都有清晰的人型,像两个惟妙惟肖的人偶,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他有些不可置信。

棒槌的学名虽然叫人参,但是真正长成人型的棒槌寥寥无几,每一个出现,都会卖出几倍的价格。

因为国人都相信,人型的棒槌是聚集天精地萃而生,吃了能以形补形,是非常好的大补之物。

现在这个大棒槌,六匹叶,一百二十年以上的年份;惟妙惟肖的人型,还是两个,有胳膊有腿地抱在一起。

赵青禾想不出,这个大棒槌的价值,或许能当成他们赵家的传家宝,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一瞬间,他连给儿孙们的说辞都想好了。

一滴口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拉出一根长长的白丝,眼看就要滴在了六匹叶大棒槌上。

他条件反射地挥动手臂,一下抓住了滴落的口水,顺便用袖子擦擦嘴角,收起漫天思绪,继续专注抬棒槌。

终于,六匹叶的大棒槌,被他全须全尾的抬了出来,轻轻地捧在手上欣赏。

棒槌的全须全尾,不仅仅是说根须不受损伤,棒槌头、棒槌茎、棒槌叶都要尽量保存下来。

从赵青禾开始爬这棵树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小时。

他连续爬树、遇险、全神贯注抬棒槌,此时大功告成,一个六匹叶的大棒槌拿在手里,他才突然感觉到浑身发软,口干舌燥,肚子饿的咕噜叫。

抬头看看天,透过枝叶,才发现太阳已经爬到了正当空。

已经是正晌午了。

他看着手里的大棒槌,又扭头看了看树窝,里面还有那么多大棒槌和小棒槌,突然有一些疑惑。

二百八十七点的幸运值,能兑现这么多好东西?

赵青禾把注意力放在了系统面板上,一下变得不淡定了。

【幸运:999】。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系统面板已经把幸运数字拉满。

据他所知,系统面板估值,童叟无欺,这些大棒槌的价值,绝对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看看系统面板,又看看手中的六匹叶大棒槌,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抖起来,连手指也变得没有力气。

空着的手狠狠地拧了下大腿,他才止住手抖。

思前想后,赵青禾决定还是先下树,给宝贝大棒槌打个棒槌包子,随便吃喝补充体力,再上来抬出其他的棒槌。

他扯掉一些树叶垫在背筐里,又把抬棒槌刨出的泥土垫了一层在框里,才把大棒槌小心的放了进去,又盖了泥土在上面,最后再盖了一层树叶。

要打棒槌包子,这些抬大棒槌刨出的泥土是必须的。

赵青禾把剩下的泥土,按先后顺序盖了回去。

可惜的是,树窝里的棒槌都没有棒槌果,不然,他肯定要在大棒槌留下的坑里种一些。

赵青禾解开固定身子的攀爬索,放好酒坛,背起背筐,开始抱着树干往下爬。

这棵大椴树,上的时候容易,下的时候就难了,树皮疤疤剌剌,完全出溜不起来,他只能踩着凹凸,一步一步爬下来。

颤颤巍巍踩到地面上,他只觉得两腿发软,恨不得立马瘫坐在地上。

他两手支着腰,强撑着寻找起了苔藓。

现在大棒槌已经被抬出来了,他得赶紧打了棒槌包子。

打棒槌包子这件事,参帮几百上千年一直在做,肯定是有道理的。

赵青禾用侵刀,完整地铲下一大片苔藓,翻过面平整地铺开,再捧出背筐里的泥土,捏碎了放到苔藓上。

他小心的拿出大棒槌,轻轻地摆放在泥土上面,把所有的根须全部理顺。

这一步非常关键。

根须如果损坏,会不会流失药力不知道,价值绝对要打折扣。

赵青禾理顺了大棒槌的根须,继续从背筐里往外捧土,把泥土捏碎后,一点点的压在棒槌上,把所有的根须都固定住。

等大棒槌全部被泥土盖住,把苔藓慢慢地卷起来,四面上下全部掖好,最后用细油绳捆绑着系紧。

赵青禾拿着打好的棒槌包子,返回摩托车放好。

他打了个呼哨,等待赵二妞和罗罗回来的时候,开始往外拿吃喝。

二合面馒头虽然凉了,但还是软的,配上咸菜疙瘩和水,一个馒头三五口就下了肚。

等到第二个馒头也下了肚,他觉得饥饿和疲惫开始离开身体,才减慢吃喝的速度。

赵二妞和罗罗蹦跳着跑了回来。

不出赵青禾所料,两个小家伙都有所收获,嘴里都衔着猎物。

赵二妞一张大嘴里,衔着一只野兔和一只野鸡。

野兔完全耷拉着,大概已经死透了。

野鸡偶尔抻下膀子,蹬下脚,宣布它还可以抢救一下。

罗罗的嘴虽然小一些,但是衔的东西更多,三只野兔头尾相错,被它耷拉着叼在口中,等跑到跟前,就松开嘴,低头把野兔放了下来。

赵二妞跟着它这么久,总算也学会了点东西,知道低着头把猎物放在赵青禾脚边。

可是它毛茸茸的大脑袋还是不够聪明,那只野鸡还没有死。

“唉。嗯?嘿!”赵青禾一声变了三个音调,就像场面一样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