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辰先抬起头。
她看看方泽楷再看看娄艺青，唇边勾起一抹笑，调侃道：“哟，方大律师，以前怎么不见你上我店里，这几天是吹的什么风呀，吹得方大律师天天过来。”
沈雨辰此话一出，饶是经常冷着脸的方泽楷也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
他轻咳一声，“我找娄艺青有点事。”
娄艺青站起身，就要出去。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
她接通电话，杨梓鑫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
“娄艺青，你到医院来一趟，我有事情要和你讲。”
娄艺青：“有话说，有屁话，我没空见你。”
杨梓鑫：“是关于我们之间的事。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你也不想继续和我在一起吧。你过来，我们谈一下离婚的事情。”
挂断电话，方泽楷问道，“他说什么了？”
娄艺青：“他让我过去谈一下离婚的事情。”
方泽楷闻言心中竟莫名有几分欣喜，语气都不自觉轻快几分：“那你过去吗？”
娄艺青想了下：“我过去看看吧。”杨梓鑫这次干的事情真的恶心到她了。
她也终于意识到，泰拳并不是万能的。
这次如果不是杨梓鑫买到假药，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她再怎么严防死守，对方三个人，非要搞一些脏事，她根本防不住。
方泽楷不放心道：“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感觉自己表现得太过热情，方泽楷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作为专业人士，可以当场为你们起草离婚协议。”
娄艺青摇头，“不用了。最近你一直在为了我的事情奔波，太麻烦你了。这种小事我自己去处理就行。”
娄艺青又补充道：“如果有问题，我会给你打电话。”
方泽楷点点头，没有再坚持。他不想在娄艺青离婚这件事上表现得太积极。
两人又简单聊了两句，方泽楷告诉娄艺青，陈刚坚持不肯私下和解。这个案子最终可能还是要走诉讼环节。
娄艺青点点头，表示知道。作为一个成年人，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娄艺青对自己即将面对什么，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她唯一感觉心寒的是，她帮了冯慧，冯慧却在关键时刻背刺了她。
打车来到医院，娄艺青来到杨梓鑫的病房。
不知道是不是遇上检查，病房里的医生有点多。奇怪的是，另外两张病床上的病人却不见了。
娄艺青一进病房，就见四个白大褂在病房里或坐或站。杨梓鑫躺在床上，正一脸紧张地朝门口张望。
看见娄艺青过来，杨梓鑫明显松了一口气，然后神经又崩了起来。
娄艺青看得有点奇怪。
出了什么事？难道杨梓鑫被自己打的太厉害，终于要挂了，这么医生呆在这里，是为了及时抢救？
娄艺青没有多想，大步走进病房。她没有理会周围的医生，直接对杨梓鑫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离婚？”
杨梓鑫还没开口，这时，一名看上去比较强壮的医生走了过来，言语客气地对娄艺青道：“你好，请问你叫娄艺青吗？”
娄艺青虽然疑惑，仍旧点头道：“我是。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医生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袖子往上一拉。
与此同时，另外三个医生也朝她跑了过来。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娄艺青明显意识到不对。
她正要动手，突然，一个跑过来的医生手里拿着一只针管，精准插进静脉之中，往下一压。
做完这一切，抓着她的医生松开了她的手腕。
“你们，你们给我注射了什么？”
没有人理会娄艺青。
打针的医生开始倒数：“3、2、1，好。”
随着“好”字出口，娄艺青咕咚一声倒在地板上。
药效发挥的太快，娄艺青刚感觉有点头晕，立即不省人事。
两名医生从门后拿出担架，把娄艺青抬出去。
之前抓住娄艺青的医生拿出一叠文件给杨梓鑫签字。
只见文件左上角，印着“青山精神病医院”的字样。
……
朱十堰今天接到通知，医院今天有新的病人送进来。
精神病院不同于其他医院，每天接待的患者并不是很多。而每次接待新的病人，也是一项巨大的挑战。
很少有人愿意打心底里接受，自己疯了这件事。
这导致几乎所有被家属送到精神病院的人，都会疯狂反抗。
过程相当惨烈。
内保就是惨烈的一部分。
相比于其他人脸上的不情愿，第一次干活的朱十堰内心还有些激动。
朱十堰和另外三名老员工一起在医院后门等着接人。
为了不造成不好的影响，他们接人都是在后门人少的地方进行。
因为朱十堰钱给的到位，小组长很照顾他，提醒道：“听说这次送来的女人挺能打。人来了，你注意一下。”
说道能打，朱十堰脑海中浮现出娄艺青的样子。
他心道：要是像娄艺青那么能打，他就是再注意，也拿人家没办法呀。
见朱十堰有点紧张，老员工安慰道：“别怕。基本上有伤人倾向的病人在送进来之前都会先给他打一针，保证他在进病房前都安安静静的。
我们在这里，主要就是防备意外。
我记得有一次，有一个男人被打了针送过来。这人在半途醒了。当时还没有保安接送的环节。嘿，好家伙，他给周围的医生一顿揍啊！有个医生好几天起不来床。”
朱十堰不厚道地笑了，问道：“后来呢？”
“后来？”老员工啧啧两声，“哪有啥后来。人家是神经病，揍了你也白揍，谁都拿他没办法。”
两人正闲聊着，外面传来救护车的喇叭声，老员工拉了把朱十堰：“准备接人。”
车门被打开，两个男人推着一张待滑轮的病床从车上下来。
其中一个白大褂和老员工做交接：“你把她送到c区五楼，508。”
趁着两人说话的功夫，朱十堰绕到病床前，想看看那个据说很能打的女人长什么样。
他探头一看，瞳孔瞬间放大：
卧槽，娄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