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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说我的事,你呢,你最近如何了?”赵西瑾问。

孟长亭叹了口气,“真是烦死了,我就知道我回来没什么好事。”

顿了顿,孟长亭无奈道:“我爹逼着我成亲。”

“是郯州祁县董家的那位姑娘吗?”

“是她。”孟长亭道:“我与她是爹娘定下的亲事,但是你清楚的,我根本就没见过她,跟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女子成亲,而且以后还要一起共同生活一辈子,我怎么想怎么别扭。况且,我现在心思也不在这上面,若不是爹娘逼着,我根本就不想成这个亲。”

“算了,不说这个了,说起这个就头疼。好在过完这个年后,我就要外出公干了,成亲这件事,就不得不继续往后推,反正能推几天是几天吧。”

赵西瑾“嗯”了一声,两个人又聊了些别的。快到中午时,池妩过来,特意留孟长亭在这儿吃了顿便饭,用过饭食后,池妩和赵西瑾把孟长亭送出了门。

“嫂子,您不用这么客气。”孟长亭对池妩的态度很是恭敬,“我跟西瑾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彼此都很了解,您既然嫁给了他,那就是我的嫂子。以后等我回京了,少不得要过来麻烦嫂子,到时您别嫌我烦就行。”

“怎么会呢。”池妩笑了,“西瑾朋友不多,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很为他高兴,你以后有时间,来便是了。”

“那就多谢嫂子了。”

孟长亭人已经被送出了府,他拱手朝池妩行了个礼,这才离开。

目送孟长亭离开后,池妩转身准备回去,赵西瑾却冷不丁的开口:“你之前见过他?”

“没有啊。”

池妩回的很快,但心里却在咚咚打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之前……就是听人说起过他,不过人倒是未曾见过。”

“嗯。”

池妩想了想,说:“我们赶紧回去吧。”

池妩说完就转身往回走,赵西瑾在原地停留片刻,眉心微蹙。

刚才池妩对孟长亭说话的语气神态,不像是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而像是两人已经认识很多年了一样。

但池妩却说之前没有见过他。

也许,真的是他想多了吧。

……

一大早,郑国公许向泓就有事出了门。

马车行到一半,正好有冷风吹过,旁边的帘子被风吹开一角,许向泓侧了下头,一驾十分眼熟的马车从许向泓眼前一闪而过。

许向泓赶忙掀开帘子,探出头去看,看完后,许向泓喊道:“停车!快停车!”

车夫赶忙将马车停下,许向泓却也没从马车上下去,而是坐在里面,把帘子掀了一角,往外看着。

那辆让许向泓眼熟的马车,正是沈国公府的马车。

它就停在一户百姓的院门外。

等了没多久,这户紧闭的人家将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两个人。

两个人手上都提着东西,但为首的一个人,许向泓却看的清清楚楚,正是沈国公府家的大公子沈裔。

许向泓盯着沈裔看了许久,直到对方的马车驶离了视线,许向泓唤了自己的亲信过来。

“你去打听打听,刚才沈裔去那家里做什么了。”

不一会儿,亲信回来,对许向泓道:“启禀国公爷,属下刚才过去打听过了,刚才那人家,是以前跟着老沈国公,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沈家人每年过年都会给那些从战场上退下来,受了重伤的老兵送些银钱过去,今年派出去的就是沈家的大公子。”

“送钱?”郑国公自言自语道:“退下来的老兵那么多,沈家哪来的这么多钱?”

亲信道:“这……属下就不清楚了。”

“罢了。”许向泓把帘子一放,道:“咱们走吧。”

几日后,许向泓正在家中用早膳,突然有下人从外面跑进来,手里还拿了一封信,说是今晨门卫开门时,发现门口放了这么一封信,下人们不敢擅自处置,这才赶紧拿来给许向泓过目。

许向泓将手中信封拆开,把里面那张信纸拿出来一看,里头密密麻麻写的全是名字,其实有几个名字,许向泓觉得十分眼熟,想了一会儿,终于想明白在哪儿听说过。

这些人,不就是以前跟着老沈国公一起打仗时的旧部吗?

有几个人,还是老沈国公的亲信。

到底是谁大晚上的将这份名单送了过来?对方送这份名单,又是何意?

许向泓盯着名单上的名字,迟疑片刻,然后对亲信道:“去查查!到底是谁将这封信送过来的!查清楚了立马回禀!”

然而,许向泓派出去的人,查了整整一天,也没查出送信的人是谁。

当时那人送信的时候,挑的是深更半夜,那个时候外面连个行人都没有,更加没有人看见,到底谁把这封信放到了许府门前。

许向泓手中拿着这份名单,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眉头下意识拧了起来。

对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不管送信的是何人,其中又有何深意,有件事,许向泓却是确定的,对方是冲着沈家去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说不定,他手中的这份名单,就是扳倒沈家的利器……

想到这儿,许向泓立马抬头,冲着门外喊道:“来人!速速去把瑄王请过来!就说我有要事同他商议!”

……

年后没两日,孟长亭就又重新出发去外地了。

临走时,孟长亭又来了夭园一趟,特意向赵西瑾辞行,赵西瑾还亲自将他送到了城门口。

“不准备等过了上元节再走吗?”

“不了。”孟长亭道:“上面催了,急着走呢。”

赵西瑾道:“那你一路上,注意安全。”

“等我再回来的时候,说不定就是明年了。”孟长亭骑在棕色的骏马上,他抚摸了一下马儿头上的鬃毛,对赵西瑾道。

“下次回来,应当就不用再去了吧?”

“应当是的。”孟长亭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倒是真不知道,是该盼着回京,还是该盼着一直在外面呆着了。”

赵西瑾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孟长亭并不想成亲,在外面的时候,他还能躲躲清闲,但一旦回来了,肯定是想躲都躲不过去。

只要他从外地回来,肯定是要成亲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