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的环境，统一的话术，模糊的光线，外加上人言可畏的压力。
别说是贺婉琴这样本身就有些缺少自信的女孩了，就算是意志坚定的人，在这种环境中也可能迷失自我。
在neko猫的要求下，拍照片的尺度，开始变得越来越大。
拍照的过程中，neko猫也时不时想要上手。
不过，贺婉琴一直都很注意保护自己，没有让这个油腻的摄影师占到任何便宜。
时间久了，neko猫也开始有些不耐烦了，甚至直接动手去扯贺婉琴的裙子。
“你试试躺下来，躺在那个沙发上，把大腿露出来。”
贺婉琴后退两步，眉头皱了起来：“不行，那样会走光的吧！”
Neko猫直接放下相机，向着贺婉琴走了过去：“你穿这种裙子，难道不穿打底裤的吗？成年女性了，总要会展现女人味啊，对不对！”
说着，neko猫按住贺婉琴的肩膀，就想把她往沙发上按。
贺婉琴想要挣扎开，可她瘦弱的身体，哪里挣脱得了一个成年男性的力气。
她用求助的目光扫向四周，可那些助手们，包括这个摄影棚内的另一个女性，都是一副饶有兴致看着这一幕的样子，表情戏谑。
就像是在看待一场经常发生的游戏一样。
“放开我，我不拍了…你放开我！”
Neko猫的表情一下子板了起来：“不拍了？什么叫不拍了？你刚才答应我要拍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是相当于形成了契约。”
“你突然跟我说不拍了，这是什么意思？”
“都已经是成年人、大学生了，难道你连一点儿契约精神都没有吗？”
看着neko猫板着的脸，贺婉琴发自内心的感觉到惊恐和害怕。
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你放开我朋友！我们今天都不拍了！”
就在这时，陈瑶的声音从摄影棚的入口处传来，neko猫看了一眼陈瑶，她身上还穿着那条脏兮兮的裙子。
“你朋友？你们不是刚刚还不认识的吗？”
见neko猫还按着贺婉琴的肩膀，陈瑶直接从随身的提包中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功能：“我再说一遍！请你放开我朋友！”
Neko猫眉头一皱，立马就放开了贺婉琴，还恢复了之前在外面接待的时候，那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你们两个小丫头，太紧张啦！我们就是看这小姑娘漂亮，上相效果特别好，想给她拍一套私人订制的照片。”
“很多女生都是在我们这儿拍的，就是搞搞艺术而已，你们啊，太紧张了！”
陈瑶把手机握在手中，始终对着neko猫的脸，在沙发上拉起贺婉琴，一句话不说，直接快速离开了摄影棚。
走出昏暗的摄影棚，重新看到光亮的贺婉琴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噩梦，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捂着自己的衣服，眼泪簌簌地就往下落。
她喜欢漂亮的小裙子。
也只是喜欢漂亮的东西而已。
这又有什么错呢？
陈瑶心疼地看着抽泣的贺婉琴，伸出双臂，抱住了贺婉琴的身体，想要给她一些温暖。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姐妹，你叫什么名字？”
贺婉琴擦了擦眼泪，报上了自己的名字，问了陈瑶的名字，断断续续地对她表达了感激。
陈瑶骂了一句：“这人模狗样的摄影师，想不到心里面这么脏！果然这打着便宜的旗号，就没什么好东西！我们快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陈瑶伸手拉着贺婉琴就要从侧门离开，然而，贺婉琴却是摇了摇头，一副站定不动的样子。
看着贺婉琴的表情，陈瑶瞪大了双眼。
“姐妹，你不要跟我说你还舍不得走吧？那帮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贺婉琴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吟：“我知道，所以我觉得，不能让外面排队的那些女生，也受到伤害！”
陈瑶愣了一下，一拍大腿：“对，说的太对了！不能让那王八蛋祸害其他人！”
随后，两女把刚才在摄影棚的遭遇在人群中告知了一番，这种高度密集的人群中，传播速度是相当快的。
很快，人就走了一大半。
还有一些将信将疑、有些舍不得离开的，也就只能祝她们好运了。
陈瑶站在街道上，拿着手机给这家照相馆的门头拍了个照，恶狠狠地说道：“回头我要在贴吧上好好挂一挂这个无良店家！”
回过头，看到站在马路边显得有些迷茫的贺婉琴，陈瑶热情地上去询问：“你也是附近大学的学生吧？你是哪个大学的？”
贺婉琴连忙摆手：“不是，我是坐公交过来的，我是江州传媒大学的学生，学校很一般的。”
然而，陈瑶却是直接拉住了贺婉琴的手，笑嘻嘻地说道：“学传媒的女孩子也很厉害的！我们学校也有传媒学院呢！你这大老远来一趟，我请你喝奶茶吧！我们这边有家奶茶店味道超级好的！”
看着陈瑶热情的样子，贺婉琴也不好拒绝什么。
“对了，我一会儿还有一个朋友要来。是一个很漂亮的学姐。喏，她来了。奕涵姐！”
贺婉琴顺着陈瑶的目光看过去，马路对面，站着一个穿着打扮非常时尚的女大学生。
在贺婉琴的眼中，这考究时髦的穿着，简直就是小说电影里面的富家小姐。
宋奕涵走了过来，有些惊讶的看着陈瑶：“瑶瑶，你裙子怎么了？”
陈瑶摆了摆手：“害，别提了，碰见一个傻呗店家。不过幸好碰见了一个心善的小姐姐，今天也不算太糟糕吧！”
说着，陈瑶把自己夹在中间，拉着两个有些扭捏内向的女孩一起向着奶茶店走去。
贺婉琴和宋奕涵互相打量着，视线交错之间，都是慌忙移开了各自的目光。
在贺婉琴眼中，宋奕涵这样的女孩显然就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和这种耀眼的女孩交朋友。
至于宋奕涵，她的感觉就更加奇怪了。
她总觉得，贺婉琴的眉眼，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每一次看到这双眉眼，总感觉到，心中有种莫名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