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武侠修真 > 守道 > 第25章 噬骨鞭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动手,就在此地,让大家看看背叛同伴的下场。”

接到命令,一高壮男子手握噬骨鞭走出人群。

“请吧,少堂主。”

鬼面从睡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正躺在房间里,罗熙守在一旁。房内烟雾缭绕,迷人的幽香若隐若现。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堂主莫急,这是歆禾的意思。”

“什么?!”鬼面掀开被子,却发现自己的双腿根本动不了。

“你做了什么?她在哪?”

罗熙逐步走近床沿,将被子重新盖好。

“昨夜,两位长老已来过堂内,歆禾她……”

“他们做了什么?告诉我!”

罗熙转过身,背对着鬼面。

“鞭笞五十,禁闭足月,是两位长老对她的惩处。”

“放屁!他们敢……”

听到此话,罗熙猛然转过身。

“堂主,歆禾就是怕你意气用事。昨日一回来她便找到我,让我想办法将你留在此地,她不想你面对两难的选择。”

“那她怎么能……甘愿独自承受?罗熙,她现在在何处?”

“放心,她已安然离开。”

“五十噬骨鞭……既然如此,她究竟为何要做这些?”

“我觉得,歆禾已经渐渐记起来一些事情,过去所发生的一切,终是伤她太深。倘若她这部分记忆完全恢复,堂主,你有想过会发生什么吗?”

“我从来不曾想过要束缚住她,我只是……不想再让她受到伤害。歆歃堂终是充满杀戮,她不好杀人,自然应该去往更加广阔的天地。”

“可是堂主,她的根在这里,不管发生过什么,她只属于这里,你一心想让她走,她又能去哪?”

“先不说这个了,如此重的刑罚,她一人怎能安然挺过去?你让我走,我要去找她。”

“恕我不能奉命。歆禾的意思,今日天黑之前,你不能离开这个房间。你放心,已经有人去照顾她了。”

“裴之才?”

“不,是子琛。”

“孟子琛?他也来邺城了?难不成南厥那边也要开始动手了?”

“听他所言,他只是想来看看歆禾。”

“王上,邺城来信,李唯希与顾奕风皆平安无事,四大家族不过损失了些许影卫,我们是不是被歆歃堂那帮人给骗了?”

“左彧使稍安勿躁,王上都还未说什么,你有什么可急的?”

“佑兰君抓捕李唯希失误,这其中也有你的一份责任。”

“都给本王闭嘴!此一行,我们损失了多少人?”

“回王上,十余人。”

“那便无妨,本王本就不相信邺城那几个老家伙会这么轻易就落入歆歃堂手中,至少这样一来,歆歃堂的立场已经明确。我们只需……”

“报——王上,南厥太子孟子琛求见。”

“子琛?他来做什么?”佑兰君心想。

“让他进来吧。佑兰君、左彧使,此事我们明日再谈,你们先下去。”

两人退出前厅,即将跨出大门之时,佑兰君与孟子琛正好打了个照面。

“子琛,好久不见了,南厥王近来可好?”

“父王年事已高,不宜远程奔波,便由我代为赴邀。”

“无妨。既然你今日来此,想必你的父王已经做出决定了。”

“正是。父王的意思,若王上能遵守承诺,我南厥定当鼎力相助。”

“好——本王以叱干王族的身份向你保证,待我们踏平中原之际,便是你我两国翻身之时!”

从前厅出来,孟子琛发觉佑兰君一直候在前方。

“好久不见,近日可好?”

“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自然……是邺城的风。”

两人并肩而行,走进佑兰君的住处。

“四年了,你小子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南厥王是把你看得有多紧,连出来和兄弟喝一杯都不行吗?”

佑兰君拿来好酒,予孟子琛斟满。

“父王年事已高,身体也不好,南厥的事宜都要由我来处理,自然抽不出时间。此次来访,也不能耽搁太久。”

两人举杯畅饮。

“你去过邺城了?可有见到她?”

“还不曾,我听说她已经成为了歆歃堂的少堂主,如今你我二人联手,还能打得过她吗?”

“我看未必。我已与她交过手,一个字,难!”

“是吗?那便等我与她一试再做定夺。”

城内客栈,天煞正卧床休息。五十噬骨鞭,打散了她近八成的内力,伴随着蚀骨的疼痛,冷汗直下,她根本静不下心来运功。

“砰——”

一声巨响,孟子琛破门而入,看到痛苦不堪的天煞,他满眼愤恨。

一番运功疗伤过后,他拿出伤药放在床头。

“等我。”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不过多久一位神态端庄,身姿绰约的姑娘走进来,笑颜可掬。

孟子琛候在门外,满脸焦灼。

片刻后,女子走出屋门。

“如何?”

“公子,噬骨鞭可非一般刑具,皮开肉绽不说,里面这位姑娘的多半内力皆被打散,虽有公子与她传输了内力,但若要恢复还得些许时日。”

“可有什么办法能减轻她的痛苦?”

“这位姑娘的资质不凡,但噬骨鞭的威力在此,若要减轻痛苦,除了用药,没有别的办法。”

“那你便去准备。”

女子行过礼离去。孟子琛盯着那扇房门,久久不愿离去,他似乎能感受到她的痛楚。

翌日清晨,永安城传来圣旨,皇探称南厥王子出入中原一带,或欲与叱干部落勾结,命四大家族誓死守护邺城,战争一旦打响,可发射信号请求皇军支援。

“李兄!”

一大早,温海州疾行至李府。

“温兄,这么早是有何事?”

“天降异象,恐有大变故。”

“此话怎讲?”

“李兄应当还记得润炀她通晓占卜之术,昨夜子时她观天象,无意之中发现前山惊现异光,如她所言,乃大凶之兆。”

“温兄,并非李某不相信润炀,只是这惊现异光……昨夜子时我亦未入睡,却并未看见。”

“李兄,天人异象,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轻易看见的。润炀她曾在佛山拜过师,自然懂得其中道理。”

李雷依旧将信将疑,前山乃是一座荒山,已多年无人去往,想来如今只剩满山遍野的荒草,怎会有什么异象?

“按温兄所想,是想前去一探究竟?”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李兄,有一件事,压在我心底很久了。”

“何事?”

“二十多年了,那两样东西至今没有着落,李兄有没有想过……把它们找回来?”

“温兄,这些年来,我一直都不曾停止过寻找,我相信不只是我,当年参与的那批人肯定也没有放弃。其中自然也包括温兄你……”

“不错。那两样东西,说是习武之人一生的渴求都不为过,只是现在,为了邺城,我们是否……能重新聚集在一起,找到它们。”

“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

“李兄。”温海州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李雷。

李雷一脸疑惑地接过,上面写道:

“恰是东山隐,阴阳两来极。破云摧城越,地转毁江湖。”

思索过后,李雷不免瞪大双眼,满面惊恐。

“这封信,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这便是润炀卜占一夜的结果。东山就是前山,阴阳与破云……李兄自然知晓。”

“温兄的意思……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前山?这会不会太过巧合,正值邺城危难之际,天降异光,这当真不会是人祸?”

“天灾也好,人祸也罢,我认为,我们不应空手等待。李兄,我来找你,是因为我信得过你。”

李雷转身望着温海州,自二十年前的事发生以来,四大家族早已不像明面上如此适从,所有人都各怀鬼胎。当然,彼此之间亦是心知肚明。

“李兄,事到如今,我们何不赌一把?若是真的将那两样东西拿到手,还怕守不住邺城吗?”

“温兄不必拿邺城说话,究竟会用这两样东西做什么你我心里都清楚,只是,润炀能看见的,其他人也能看见。你这纸上的文字,怕是早已在江湖上传开。若真要动手,我们并非能有胜算。”

“李兄此言,莫不是怕了?”

“这世上还没有我李雷怕的东西!当务之急乃是守城,至于别的,李某没有兴趣。”李雷将信件揉成一团握在手中。

“李兄又何必自欺欺人?若你本无意,当年之事也不会发生,如今又在这里装什么呢?”

“温海州,注意你的言辞!”

“也罢,既然李兄想继续装聋作哑,温某自当无话可说。告辞!”

温海州愤然离去。

李雷握紧右拳,纸张逐渐碎成粉末。

客房里,天煞清醒过来。

“你醒了。”

一女子缓缓走近,俯下身准备为其把脉。

天煞警觉地缩回右手。

“你是谁?”

“姑娘不必慌张,奴婢叫阿颜,是南厥太子的人。”

“孟子琛?他来这里做什么?”

“姑娘这个问题,恕奴婢无法回答。”阿颜伸出手搭在天煞右腕上,“姑娘的脉象已经平稳,内力也在逐步恢复,至于这皮外伤就得好好养着了。切记近日不宜动武,不然伤口就会裂开。”

此刻门外传来敲门声。

阿颜起身打开房门,与孟子琛耳语几句后便离去了。

“四年未见,没想到竟以这样的方式重逢。”孟子琛说着走近床边,“感觉如何了?”

天煞忍痛坐起,孟子琛欲上前搀扶,却慢了一步。

“你此番前来,是南厥王也开始动手了吗?”

“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告诉我,是谁干的?”

“这也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

“你已是少堂主,堂中除了那两个长老,谁还敢和你动手!为何不杀了他们?”

“与你无关,别多管闲事。”

“你的事……从来都不是闲事。歆禾,随我一起去南厥吧。”

“你最好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

“砰——”

房门被撞开,阿颜退身进来,眼前之人手拿沾染鲜血的铁扇逐步逼近。

“公子,奴婢拦不住他。”

“无妨,你退下吧。”

此刻,裴之才充满杀气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裴之兄,好久不见。”

“你来做什么?”

“受邀前来。”

“何人之邀?”

“裴之兄何必问得如此清楚?”

裴之才展开铁扇,孟子琛亦握紧双拳,似乎两人即将有一场烈战。

“你们两个,不要逼我动手。”

天煞发话,二人才逐渐平静下来。

裴之才快步走近,穿过孟子琛身边时斜睨一眼。

“伤怎么样了?我带了寒冰露。”

“不用了,我没事。”

“你……还在怨我?”

“那日你不该回来。”

裴之才愣了一下,随即掏出怀中的寒冰露放于床头矮柜上。弯腰间隙,他注视着她,可她的眼神,始终看向前方。

“昨夜前山忽现异光,堂主命我前去查明此事,我来告诉你一声,顺便……看看你。”

说罢,裴之才转身离去。没有再看孟子琛一眼。

“忽现异光,是你做的?”

“不是,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亦是为此事前来。”

“难不成你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多余的话我不能说,总而言之,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我的提议,歆歃堂……不适合你。”

“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其中缘由你比我清楚。我走了,晚点再来看你。对了,这几天阿颜会负责照顾你,她精通医术,武功也还可以,有她在,我放心。”

门关以后,天煞陷入沉思。自落崖以后,一些模糊的画面总会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看不清那人是谁,却总有一种绞心的痛时不时传来,避无可避。

临行崖下李唯希的话语一直牵绊着她:“背后的鞭伤究竟来自何处?是否如此次一般拜噬骨鞭所赐?为何自己竟没有一点印象?师父和罗姨似乎都在刻意隐瞒着什么,我的过去……”

每每想到这些,她便开始头痛欲裂,严重时甚至会吐血晕厥。她很确信,有一段记忆曾被人抹去,只是这段记忆于她而言,真的不值得被保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