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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栋高耸着的写字楼,楼顶,“永熙药业”四个字霓虹闪烁。

入夜,职员都已下班,只有最高层的一间办公室,亮着幽幽灯光。

一位男子坐在老板椅上,紧邻落地窗,俯视着城市夜景。他的双眸涣散,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右手无意识晃动,高脚杯中的红酒转着圈。

叩叩……吱嘎……

身后,传来敲门声,男子转过老板椅,望向来者,那是一位男秘书。

“洛董,公司那里出了些小意外,不过周总已经用铁血手段镇压。”

“神经毒素成功进行了改造,传染性大幅增强,再经过三轮活体实验后,便可投入使用。”

“另外……他没死。”

一项一项,男秘书像是在汇报情况,一共汇报了三项事宜,听着听着,这位被称为洛董的男子微微颔首,轻抿了口红酒。

“他?”

“没错洛董,就是对您计划阻挠最大的那个人。”

两人打着哑谜,并没有明说,警惕心极强,防备着可能存在的隔墙有耳。

“没死……有他下落了吗?”

男秘书摇头:

“只是曾有人见过他的身影,但是,那人忘记了在何处见过。放心,我们已经将那目击者带来,待他情绪稳定后,给他进行催眠。”

催眠,一个听上去玄之又玄的东西,但对永熙药业来说,并没有多难——他们连能让人入梦的“胶囊”都发明了出来,催眠不过只是小儿科。

可以说,如果永熙药业没有那么多灰色地带,在全世界的脑域开发领域,走在了最前列!

“知道了,回吧。”

男秘书垂头表示恭敬,缓缓倒退,离开办公室时,轻手轻脚,关上了朴实但高档的门。

他的所言所行都十分小心,因为办公室中的男子,便是永熙药业那极具社会地位的董事长。周旋一位总经理都如此冷血,董事长……

不必多言。

……

“啊啊啊啊!!!”

不同于城市中的祥和,海底,x公司。

一大片区域,都响彻着江言澈瘆人的嘶吼。

源头依然是那间暗室,只不过此刻,若有人从暗室外走廊经过,定会不寒而栗。

鲜血成泊,汩汩从暗室中淌出,散落在银白色走廊上,风化凝固,暗红色玷污了走廊原本的银白。

可这还没完,前一批血液刚刚凝固,后一批鲜红血液再度涌出,将其覆盖,扩大着血泊面积。

周旋带着几个巡逻人员,亲自站在暗室之中,对江言澈展开刑罚,他瘦削的脸庞有着星星点点溅出的血,可脸色却很平静,就仿佛他并未在折磨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个不起眼的玩具。

“周总,不能再继续了,再继续,他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周旋能保持镇定,其他人就不行了,行刑的巡逻人员一个个脸庞紧皱,看不惯眼前场景。

他们对江言澈实行的,是古代多种酷刑杂糅一起,此刻,江言澈双手双脚二十个指甲都扎满竹签,为了避免破坏微型摄像头,周旋特意避开了他的双臂,所以,双臂成了江言澈全身上下最无损的地方。

一个巡逻人员手持铁刷,一下下刷着江言澈双腿,每次用力,都会抓出血痕,到后来,血流不止。

“继续,他有【节制】,不会这么快死。”

周旋却拒绝了一位巡逻人员的停止申请,勒令继续,酷刑再度持续着,一小时后,才被周旋叫停。

“走,饭也不用送了,医护人员也别叫,让他自生自灭吧。”

在周旋眼中,江言澈已经是个死人,生死由天。

满是血污的暗室,充满了死亡的气息,仿佛死神停驻黑暗之中。没有光,像是在自保,江言澈绽开的血肉中,隐隐有着白芒闪烁。

是正位【节制】,为了维持生命,白芒努力压制着伤势,但却不能让江言澈醒转,他伤得实在太重了。【节制】,顾名思义,只能对伤势进行压制,而起不到任何治愈效果。

想要治愈,江言澈只能依靠自己正常身体机能。

在【节制】效果下,江言澈感受不到身体的任何痛楚,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他已经无法解除塔罗牌力量,一旦解除,无法承受之痛将会瞬间击溃他仅存意识。

他什么都没想,被带回暗室后,刑罚便已开始。可他并未做无谓的反抗,脑海里没有任何想法,只有一幅画面——

——那是落日之下,波澜不惊的海面,想着想着,内心仿佛也岑寂下来,仿佛看淡红尘的老僧。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如同一截腐烂木头,瘫在躺椅上,若有旁人在此,都无法辨认他是生是死。

“……何必呢?”

耳畔,突然响起了一道熟悉女声,她像是知道江言澈还能听到人声,单方面讲给江言澈听。

是江语澄,刚刚行刑时,自始至终都未发现她的身影,而现在,她来到了暗室之中。

不知为何,一股无名火涌上江言澈心头。他讨厌马后炮,江语澄现在的行为在他看来,与马后炮没有任何区别。

痛苦已经造成,现在来安慰有什么用?口头上的安慰,能治愈身体上的痛苦吗?并不能!

刚他受刑的时候,也没见江语澄来说什么好话。

不想回应,也不能回应。江言澈双眼肿起,甚至连睁眼都做不到,只能静静听着江语澄的话语。

“本来周旋就不会把你怎样,最多只是囚禁,但你这么一来,算是从某个角度向他宣战了。地位越高的人,越无法接受别人的挑衅……”

说实话,江言澈并不知道身旁这女人,究竟想要表达些什么,尽是说一些毫无意义的话。

“等你止血了,我会派人把你带回入梦室,等待下一次入梦吧。躺个十五天,伤势应该就可以稳定下来了。”

没吭声,江言澈眉头紧皱。说江语澄是来安慰的吧,她又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反倒是一直指出江言澈的错误所在。

耳畔,再没有了其他什么声音,只有未凝固血滴落地面的清脆声。

痛苦可以被压制,但他依然元气大伤,意识逐渐模糊,沉入无边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