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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

医生看着手中的检查报告,眉头皱了下,放下资料,“从刚才的检查和报告来看,你患的应该是创伤后应急障碍。你的那些梦境也不是梦,是你曾经遗忘了的记忆。”

“怎么会?”顾之像听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我梦境里的那些人,甚至都没有出现过在我的生活中,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人在经历创伤性事件后,可能会产生三种症状。你的这种叫做选择性遗忘,就是你会把一段时间的生活经历完全遗忘,但此前与此后的记忆却保持良好。以至于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人曾在你的生活里出现过。”

“……”

所以她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才让她痛苦到想要用遗忘来掩盖住?

从医院出来,顾之开车准备回家。

站在慈爱福利院的门口,她整个人都还是懵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只是回过神来,人已经在这。

在她的梦境里,她小时候常去一个地方,那里有两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孩子。她不记得那个地方,却记得那里有一块很大的空地,空地上种了一棵榕树。

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她没见到榕树,但在院长拍的很多照片里都有看到榕树的身影。

如此一来,她又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了。她想要验证,小时候经常来的地方是不是这里。

“顾小姐?你怎么来了?”见到顾之过来,院长似很意外,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邀她进去坐。

寒暄了几句后,顾之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今天过来,是我有事想要请教院长。”

“可以,我们进去再说。”

院长以为叫顾之去院长室,顾之却说想去活动区看看。

这么长时间没来,福利院里的环境倒是没什么变化。

过去的途中,顾之多嘴问了句,“院长在这里很多年了吗?”

“加上今年,有二十三年了。”

推测时间,如果她小时候来的地方是这里,院长肯定见过她,可……院长对她似乎并没印象。

思绪发散间,两人已经到了活动区,看着满是休闲设施的区域,顾之问,“我上次看照片,这里以前好像是一块空地,还有一棵很大的榕树对吧?”

院长点头,思绪像回了很远以前,“改造已经有十三四年了吧!还是顾先生出资的,以前榕树下还有一个秋千,不过后来觉得不安全,就给拆了,拆的时候还有好几个孩子哭了……”

院长似陷入了回忆里,细细碎碎的说了好多话。

顾之从她那些话里,抽丝剥茧的拼出她梦境里的一些东西。只是记忆太模糊,她并不知道是她真的来过这里,还是她太想记起那些遗忘的事,把院长说的话按在了她的记忆里。

等院长停下来后,她才缓缓的问,“我以前来过这里吗?”

怕院长不明白,顾之又补充了几句,“不是上次来的时候,是更久以前,大概我七八岁的时候。”

听到顾之的话,院长似想起什么,表情突然就变得很奇怪,她摇了摇头,笑道,“没有,顾小姐上次是第一次来。”

撒谎。

顾之看着以前榕树的位置,如今已经变成了儿童滑梯。逐渐出神,眼底多了一丝疑惑和陌生,“可我记得我以前来过这里,不止一次,我应该是经常来,和我一起玩的还有两个男孩子。我总是追着其中一个跑,另一个就总是欺负我,还叫我……”

顾之突然停顿下来,回忆终止,因为那三个字她说不出口。

“你都记起来了?”

顾之看向院长,她的表情很错愕,像是知道什么,却又不能告诉她。

顾之摇头,如实说,“我最近总是做梦,梦里断断续续能看到好多曾经发生的事。医生说是因为我有创伤后应激障碍,我把这些事都忘了。可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我究竟是为什么才会忘记这些事。院长,您能不能告诉我,我在这里发生过的事?”

院长似乎很为难,想了好一会才说,“你小时候是经常跟着顾先生来我们福利院没错,只是……有一段时间你突然就没再来。之后顾先生说你病了,大概以后都不会再来,还让我就算见到你,也不要再提之前的事。我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问他为什么。我再次见到你就是上次,不过见你似乎不记得之前来过这里的事,我也就没提。”

她病了,以前的事不要再提?

医生说这个病的诱因,是经历创伤性事件,且该事件涉及到死亡或者威胁到生命安全。若是发生这么大的事,院长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她的病不是在福利院引起的。

爸爸到底隐瞒了她什么?

顾之又问,“那以前经常跟我一起玩的那两个男孩子,他们是谁?”

总觉得他们给她的感觉很熟悉,像……还在她身边。

“……是傅宴书跟秦枫。”

顾之眼睛骤然睁到最大,震惊的看着院长。

傅宴书跟秦枫?!

是她想的那两个傅宴书跟秦枫吗?

得到院长的确认,顾之小脑都萎缩了。

只是,为何她从未听傅宴书提起过?

后来一想,顾之又猛然想起,她刚认识傅宴书的时候,傅宴书确实经常没来由的瞪她。那时候她还以为傅宴书这个人性格如此,现在想来,怕是那时候傅宴书就认出了她。只是她把傅宴书忘了,傅宴书在生气……

呵呵。

地球果然是圆的。

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原来她跟傅宴书早就认识了,还有秦枫!

从福利院出来时间还早,顾之又去了一趟疗养院。

顾易的感冒还没好全,她过去的时候他刚吃了药在睡觉,顾之坐了一会就走了。

回家后,顾之去了顾易的书房,翻了好多以前的旧照片出来,如她所料,没有她想要找的东西。

把东西都翻乱了,顾之顺便收拾了一下。

看到书架时,她突然想起顾易之前说有本书想看,让她回家给他带。她记着书名,就找了起来。

书没找到,不过却被她发现了书架的最顶端夹了本相簿。想着顾易把东西放这里,没准是不小心放错了,她搬来梯子,把相簿拿了下来。

相簿似乎已经放在上面很长时间,表面布满了灰尘。

顾之吹了一下,飞起的灰尘呛得她捂着鼻子咳了几声。

用湿巾把相簿擦干净后,她才坐在地上翻开……

顾易平日里时不时就会和她一起看从前的老照片,但这本相簿她却从未看过。

相簿的第一页是个男人,容貌跟年轻时的顾易长得很像,但她并不认识,应该是那个她素未谋面的大伯父。

第二页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她也不认识,不过他眉眼间跟大伯父长得很像,应该是大伯父的儿子。

再往后翻,顾之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张照片是她跟那个小男孩,他们在顾家的院子里荡秋千,她坐他推。小男孩看上去比她要大几岁,两人都笑得很开心。

往后翻,全是她和小男孩的照片,厚厚的一沓全部都是。从婴儿时期到长大,相簿并没有放完,可照片却没了,停在了小男孩十岁左右的年纪。

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才没了后来的照片,可不管她怎么想,就是想不起关于这个堂哥的任何记忆。

啪嗒~

忽然有水珠滴落在照片上,一滴又一滴,顾之茫然的摸了摸脸,上面一片湿润,全是眼泪。

为什么她会哭?为什么心脏突然那么疼?

丛林山洞的那个梦猛然钻进脑子里,顾之恍然大悟。若那个被炸死的小男孩就是照片中的堂哥,那一切就能解释通了。

她是目睹了她堂哥的死,才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才会把这段记忆忘掉……

她是因为哥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