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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邦决定去最高院看看志强。

翟志强已任常务副院长,级别部级。看见老表来看他很高兴,站起来和他拥抱。“兴邦,你这个封疆大吏也来跑部钱进么?”

“哈哈哈,我这种级别的都吃闭门羹。”

翟志强刚才仅仅是开个玩笑。“哦?真有这回事啊?”

“哪还有假?我们的长江三桥一直不给立项,江两岸都快堵死了。报告都在基础司程司长的办公桌上躺了快半年了。”

“哪个程司长,程利么?”

“是呀,约了好久,汇报也得排队。”

“嗨,他就那样。”

“你认识他?”

“岂止是认识,大学时我和他是上下铺。这小子!”

翟志强拿过来手机就给程利打电话。“哎,我是志强啊。”

程利正准备去成都开一个西部大开发重大基础设施协调会,手机一响一看是老同学。“志强啊,啥事啊?”

“老家来个人,我兄弟,你过来晚上一起喝点。”

程利一口拒绝。“你兄弟不是我兄弟,喝什么!”

“你别给我扯淡,你在单位等着,我们到了给你打电话。”

虽然是老同学,但差着级别呢,程利不能拒绝,何况今晚他没有别的安排。“好吧,你请客啊,商务宴请我转脸就走。”

“哈哈哈,你是我们班骨气最硬的一个,我就服你这一点。放心,我个人买单,不过啊茅台没有啊。”

“别废话了,你赶紧的。”

放下电话,翟志强笑了,“这个程利,是个倔强头,油盐不进,其实他根本不适合做官。”

“哼,那也不能基本的工作汇报都这么难安排。”

“你就感谢你哥我吧,不过我有言在先,今晚主要是喝酒叙旧,你那个大桥报告我可不敢打包票。”

“死马当活马医吧,我这个人,只要给我一个见面的机会,什么人我都能拿下。”

“所以你坐直升机嘛!”

“啊哈哈哈哈,能力强,没办法。”

翟柏涛说“江南人吃江南菜你知道哪里最正宗么?”

“哪里呀?”

“当然是驻京办了。”

兴邦噗嗤一笑,“你真能扯淡,我大老远从驻京办跑过来找你要酒喝,你又给我拉回驻京办,这算怎么回事嘛?”

“那请你去钓鱼台大酒店?”

“别别别,私人聚会,哪里实惠去哪里。”

“哈哈哈,逗你玩呐,跟我走吧。”

志强开了一辆长丰猎豹,呼啸着往发改委奔去,程利上了车问到。“强子,去哪喝?哎,这位是?”

“金陵市的书记,宗兴邦同志,我的表弟。”

“哦,父母官啊。幸会幸会。”

程利其实并不死板,他只是爱较真而已。

志强略微思考一下,“我们今天去吃家乡菜。”

车到什刹海东岸,停在淮扬府门口,三个人下了车。

老板认识翟志强,赶紧过来招呼。“老地方109,靠窗的雅包。”

“辛苦了,张老板。”

“哪的事。”

老板把三人迎进包间。“是我安排吃时令,还是你们点菜单。”

翟志强让两个客人点,程利说“我哪会点菜,宗老弟来。”

兴邦赶紧推辞。“不看菜单了,就吃你的时令。”

“得唻。”

先上了什锦菜和扬州咸水鹅和鸭肝、镇江水晶肴蹄四个凉菜。

三人都说好,是下酒的小神器。

翟志强要了两瓶洋河大蓝瓶。“家乡人,家乡菜,家乡酒,今天谁装逼谁孙子,敞开了喝。”

程利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你好歹也是高级干部,脾气秉性一点没改,还是那德行。”

“你不也一样。我记得大学里你硬的厉害,进了社会还是硬,老师真是有先见之明,他说性格决定命运,程利根本不适合当官。你跑错了行。”

程利虽然有些尬,内心却又认为这些都是事实。“哎呀,不服不行啊,在学校我读书从来没落出前五过,进了体制内整整被你们拉下至少两个行政级别。有时真是心灰意冷,不想干了。”

兴邦赶紧错开话题。“人生无常,有悲也有喜,我们苦中作乐吧,他乡遇故知值得我们干一杯。”

“哎,老弟这话听着顺耳,干了。”

论酒量,兴邦最胜,志强次之,程利最差,最多也就四两酒的水平,要是在淮海的酒桌上,只能上小孩哥桌。

因此,三杯酒过后,志强故意放慢速度,今晚主要是聊天,喝醉了啥都办不成。

“程利啊,我和兴邦是地道泇水人,兴邦最多算半个金陵人,我只能算十分之一。你是地道的老金陵,在京做官这么多年,不为家乡做点贡献,金陵老百姓会骂你的。”

“做贡献,咋贡献?开口子?”

酒劲并没有冲淡程利的犟筋头那股子劲头。

“我程利虽然官不大,也是讲原则的人。”

老板开始上热菜,茨菇红烧肉、清炒手剥湖虾仁、扬州大煮干丝和淮海地锅鸡。桌子上摆的满满当当了。兴邦赶紧说“不能再上了,吃不了浪费。”

老板忙说菜上完了,等招呼就上主食:金陵春笋阳春面。

志强笑了,“好不容易聚一块,得喝的痛痛快快的,没有硬菜不行。”

兴邦开始和程利续,“利哥是金陵哪里人?”

“浦口。”

“江北?”

“江北。”

“我们这今年大力开发江北,建了不少安置房,安置了一批比如江北钢厂的住房困难户,我们的战略规划是江南江北融合发展,把把江北发展成金陵的浦东。长远看,我们要调整江北产业生态,要大力开发劳山,发展旅游文化产业和高科技产业园区。”

“哦,我父母就是江北钢厂的。”

“哦,这么巧,江北钢厂我经常去调研,黄卫东师傅家我去过好多次。”

“我家就住在黄叔家隔壁。”

“是么,那你家肯定也搬新房子了。”

“我还不知道。”

都知道淮海地邪,念叨谁谁到,北京也挺神奇,刚提到老家,程利的电话就响了,一看是爸爸打来的,便起身出去接电话。

“小利啊,我们搬家了,江北花园1号楼三单元102室,你记着,过年回家别走错了地方。”

“那挺好,您和妈不是一直想换新房子的么,这会总算如愿了。我给添补点。”

“不用不用,我们家一共掏了不到五万块,市政府的政策好啊。就这事,挂了吧。”

程利有些发懵,金陵政府太能干了,惠民搬迁力度这么大呀!看起来他还是小看了和他一起喝酒的年轻人!

回到包间,志强和兴邦正在吹牛,“老程,快来,你都跑出去半天了,再不来酒都被我们喝完了。”

“来了,来了。”程利心里一阵温热,虽然他猜出了兴邦此行的目的,人家没说一句话让他为难,一个正部一个副部花一个晚上陪他喝酒,换一般人都难以做到。

“其实三桥立项都报告一直压在我的桌子上,五年前你们金陵来找过我,书记高强,市长王先民都来了,要先搁置三桥,在北边29公里处修二桥,为的是开发那个什么洲,相比国家大通道而言,三桥应该争分夺秒的上,我们开过几次会,你们都强烈先上二桥,后来我们才搞清楚当时金陵市为了一个外商承诺修条大桥过去,当然了,后来这个跨国公司没有落地,国家大通道慢了整整三年。”

志强和兴邦都目瞪口呆。原来如此,王先民能干出来这事,高强不至于啊。

“哎呀,其实这事不该说的,据说当时有个领导说金陵要大力发展重化工,高强只是落实,态度坚决了点。”

兴邦笑到,“他呀,不可一日无君,啥事都敢顶,哪里还有实事求是的样子。”

志强赶紧说,“不说了,不说了,喝酒,咱得把两瓶干完。”

第二天一大早,刘桂苏激动的跑进兴邦的套房,“宗书记,宗书记,大喜啊。”

“看你慌张的,喜从何来?”

“发改委来电话了,说三桥立项批了,让我们去拿报告。邪门了,几年没拱动,一夜之间就批了?”

兴邦心里一喜,这个程利,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