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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警车呜啦呜啦叫着开进了防疫站的院子,然后下来两名警察,分开人群后,不由分说地把地上的葛老头给提溜起来,反手一个大背铐子就给葛老头带上了。

“啥玩意儿,干嘛抓我啊?”葛洪一边挣扎一边说道:“我就是看了一眼那个引流室,我……”葛洪忽然像发现了什么一样,闭嘴不再说话了,他莫名其妙地就感觉到那边引流室里好像有什么在注视着他。

而就在此时,那罗延、孙大福还有俩孩子的爹们都赶到了现场。孙大福一看这阵仗,就不知道说啥好了,直往他爹怀里钻,这个时候孙大厂长瞬间找到感觉了,儿子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属于家狗子的类型,出了门遇上事儿,瞬间秒怂的那种,这个时候正是他树立老爹威信的时候,于是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声:“住手!”

然后他发觉看热闹的人居然没有一个听见他喊得,于是过去对着防疫站一个工作人员的后脑勺就招呼了一巴掌,骂道:“滚开!都给我住手!什么情况?怎么连公安也给叫来了!”

大家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是厂长到了,人群中裂开一道口子,放了厂长一行人进来,因为都是熟悉的面孔,彼此之间也好说话,孙大福他爹的意思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本来也没啥事,再说了,宝柱家的二大爷亲戚,毕竟也是啥也没看到,引流室也是空屋子一个,不如就看在街坊邻居的份上,俩个字“算了”。

那个时候的厂区派出所主要职能就是保卫厂区安全,厂长都发话了,基本上也就没啥事了,真的就像厂长说的那样,毕竟也是啥也没有,还能因为人家往引流室看了一眼就把人家抓起来吗?孙大厂子接着也教育了一下葛洪和胡大妈,让葛洪把那打了针的大黑狗带回家去,别咬到小朋友,一场闹剧息事宁人,就在大家伙三三两两离开时,葛洪有意无意的再次往引流室方向瞄了一眼,他再次看到一个身影从那个拉着窗帘的窗户里一闪而过。

“里面肯定有问题。”葛洪很确定自己的推测,于是跟着众人也回了家。

到了晚上,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吃晚饭,,桌上摆着四菜一汤,一家人吃的那叫一个开心,特别是红烧肉拌米饭,那罗延自己就干了满满一大碗,葛老头猛夸兰花的厨艺是越来越好了,宝柱也是跟着夸了几句,其实兰花知道,做菜好不好吃,无非就是炒菜的时候多放油,菜里多放肉罢了,最近她从百货公司那边还买了一种叫做味之素的调料,做菜的时候放一点,味道那是杠杠的,这个秘密武器,兰花决定先隐藏起来以后再跟大家说。

吃过晚饭,葛洪跟那罗延在屋里玩了一会儿,看着外面月上屋顶,于是跟那罗延使了个眼色,那罗延把特别行动组的众位都招呼过来,四眼颙一进屋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无奈之下,那罗延又把晚上的剩饭全部转移到了自己屋里,四眼颙和哮天犬一看,会议你们商量,我们边吃边听。好好的一个战前会议变成了茶话会。

葛洪把自己的所见所想一一说了出来,林婉蓉的意思,她先过去探探究竟,如果确实有强敌在,他们后面的人员根据自己侦查的情况再进行围剿。

根据葛洪的指引,林婉蓉恢复魂体状态,直接透墙而过,进入到了厂区防疫站大院里,进了大院,林婉蓉站在一棵大柳树下,仔细感知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影影绰绰地,她感觉在防疫站西墙那边仿佛是有什么,然后她就飘了过去。

到了跟前,她看到有几个小孩的魂魄在垃圾厢附近逗留着,注意,这里是垃圾厢不是垃圾箱子,这是专门盛放防疫站垃圾的一个小房子,三面墙,另一面没有墙,直接方便人员出入倾倒垃圾。这里应该也是防疫站做完人流之后,随意扔死婴的地方,以至于一些未开智的婴儿魂魄,以为这里就是他们的家,魂体还在此处逗留无处可去。

林婉蓉过去之后,喊了几声,那几个婴儿魂魄很自然的感受到了她的强大和母性的吸引,纷纷靠了过来。林婉蓉抱起一个漂亮的女婴问道:“你们在这里多久了啊?”

看女婴没有反应,她伸出手指往女婴额头中间一点,女婴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对林婉蓉说,他们来这里长的十几年了,短的只有几个月,这里之前有个很厉害的鬼魂,十年前,有个更厉害的鬼魂把前一个打死了,救了他们,但是大家还是出不去这里,只能在这里玩了。

林婉蓉看她魂智太小,说不清楚,刚要去问别的魂魄,只见一道七八岁模样的儿童魂体过来了,主动跟她说道:“我叫宋凡豪,是附近铁路子弟的孩子,因为一场疾病意外夭折在防疫站里。其他那些婴儿魂魄,他们大都是附近厂区的职工家属意外怀孕后被流产的婴儿。这个防疫站据以前的人说,曾经是侵华日军的一处行刑场所,后来解放后建立工厂,把防疫站好巧不巧地就建在了上面,一开始防疫站的医生很多是上过战场的,杀气比较重,那些鬼物也不敢作祟,随着一些军医的退休,加上这里到了八十年代初期,做了不少人流手术,那些被流下来的死婴,怨气很大,激发了之前行刑场的一些鬼魂,所以一到了晚上,防疫站里就经常会闹鬼。”

林婉蓉听到这里就问道:“为什么你们都出不去呢?为什么不去投胎呢?行刑场的怨魂现在还在这里吗?”

那个叫宋凡豪的魂体说道:“事情还得从八年前说起,那个时候刚开始计划生育,一个化工厂的女职工意外怀孕了,眼看着肚子一天天变大,宽大的工作服也掩盖不住时,终于还是被家里人发现了。因为那个女孩才二十,刚到单位参加工作,还没有结婚,在那个年代,未婚先育是件非常丢人的事情。但是当时的隽厂长非常照顾那个女孩,劝说她的父母先稳定情况,又把女孩调到厂长办公室。女孩也是表示即便未婚先育,也要把孩子给生下来。但是这个事儿被区里的计生办知道了,连夜带人抄了女孩的家,从睡梦中把女孩拽到车上,拉到了防疫站里。女孩那个时候的肚子已经七个多月了,计生办的人一看,这么个情况不能吃药了,只能做人流手术,女孩坚决不肯,最后众人把女孩扒光了衣服,硬生生地摁在手术床上,给她打上麻醉针和催产针,然后拿着人流钳子,从下面产门,就直接捅到了她的肚子里。”

林婉蓉听到后,浑身气的打颤,问道:“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宋凡豪说道:“那个女孩就那么死在了手术床上,而且肚子里的孩子也死了。防疫站那边随意编了个理由就把这个事搪塞过去了,隽厂长也帮助劝女孩家属,还以厂里名义发放了一万块钱的赔偿。那个时候每人每月工资才五十来块钱,一万块钱已经是天文数字了,女孩家属也没再深究,只是火化之后草草掩埋了。但是之后的第七天晚上,防疫站里阴风大作,女孩手里领着一个小男孩来到了这里,而就在此时,行刑场的怨魂也发现了那母子俩,想霸占了他们,结果那怨魂刚把母子俩引到屋里,屋里的门窗就全部自己关闭了,一阵折腾之后,那道凶狠的怨魂直接被母子俩给撕碎吃了。之后的那母子俩就在厂区附近开始作祟,当时对那女孩实施手术和帮凶的几个人,全都不明不白的死了。后来防疫站也发觉到了不对劲,就请来当地派出所和有法术的人过来看过,但都表示无能为力。直到三年前,一个游方道士路过此地,与母子俩大战一番后受伤离开,临走时,那道士也跟母子魂魄点了一下神智,让他们不能危害人间,同时用尽毕生法力在防疫站划了一道禁制,防止母子怨魂出来再害人,但是后遗症就是防疫站里再死去的魂魄,也跟着出不去了。”

林婉蓉奇怪的问道:“我这不可以自由出入吗?”

宋凡豪笑了一下说道:“别闹,你只是自由进来,你出不去了。”

林婉蓉当即一惊,往外飞出的时候,刚到墙边,就被一道强大的禁制给弹了回来。

宋凡豪摇摇头问道:“你是怎么死的?怎么会忽然来这里呢?”

林婉蓉也不答话,随机变成人体状态用手去碰那墙壁,结果摸到的是结结实实的墙,但是此时大门已锁,她只能找了个木箱子踩着爬了上去,到了墙头,一翻身就爬了出去。

一番操作把宋凡豪擂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羡慕不已,跟着也爬上了木箱子,没想到刚触碰到墙,就被禁制一家伙给打到了地上。

这个时候魂体的林婉蓉再次透墙而过,她扶起地上的宋凡豪说道:“我知道这里是什么情况了,只能生人进出,魂体只进不出。这个是个貔貅锁魂局,其实也是好的,防止里面的鬼物害人,但是平时防疫站里的人,那母子鬼不害吗?”

“得看什么情况。”宋凡豪说道:“每到母子俩死去的那天,母子俩就会凶性大发,前几年正好在她癫狂暴怒的时候,晚上防疫站强行拉过一个女职工做人流,直接刺激到她了,做人流的女医生,直接就被接生的产钳从眼睛一直插到头里当初死了,后来只是给说成意外事故,也就那么过去了。母子俩平常到是没什么,那女孩其实很温柔的一个女鬼,平时就是看着防疫站的人来往,偶尔还会跟我们讲一些他们的经历。”

了解完情况后,林婉蓉就想再变回人形从墙上爬出去,就在她刚要变时,一只手忽然凭空伸了过来,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恶狠狠的跟她说:“你最好跟我说一下是怎么可以在魂体和人体间来回切换的,不然我就一把掐死你。”

林婉蓉被掐的魂体都有些不稳了,她艰难的抬起头,发现掐着她的正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女孩的腿边还趴着个光着身子的男婴,只是男婴的嘴唇乌黑,两只眼睛血红,不时地用小舌头舔着外露的两颗犬齿。

而就在此时,只听“啪”地一声,一鞭子就抽在了那女孩的胳膊上,女孩胳膊瞬间冒起一阵青烟。就在几人愣神的功夫,林婉蓉一切换人体状态,连滚带爬地爬过了防疫站的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