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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钟桓宇的事,林姝然本来当然是非常计较的,毕竟她好容易远渡重洋回来了,刚落地还没来得及好好抒发一下自己的思乡之情呢,就被人狠狠摆了一道。

说出去都怕丢人!

虽说她和钟桓宇只是萍水相逢吧,在一些问题上她对对方也有所隐瞒,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实质性的问题,她隐瞒的又不是会置对方于死地的消息。

而那天夜晚,那两个手拿麻袋棒子的人,却是真的想打她一顿——她一个手无寸铁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呀!

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

就这行为,叔能忍,婶子都忍不了,说是天打五雷轰都是轻的!

去钟家路上,林姝然不停地在脑海中复习着之前胡同中两个大男人围攻她一个弱女子的场景,双手环胸生人勿近,周身气场两丈八。

一路上,吓退了不少意图上来套近乎要联系方式的陌生男子,还有发传单的商店店员。

蛋糕店的除外。

店员妹妹端着试吃托盘小心翼翼地凑近林姝然时,后者恨不得主动凑上去,看在蛋糕的份上,根本没有一点脾气。

叮咚——

五秒之后,小院中走出一两鬓斑白的老者,虽说是两鬓斑白,精神却是十分不错的。

挺直的腰板一看就知道年轻的时候风姿绝对不赖。

“钟爷爷您好啊,”林姝然礼貌问候,路上所有的不满抱怨全部收拾干净,脸上仿佛只剩下得体微笑,“这是我爷爷让我带来孝敬您的,他亲口说的,一定一定让我看着您收下呢!”

这话林崇生确实跟她交代过,甚至原话也确实就是这样一个字不带差的。

但语气绝对没有林姝然转述得阴阳怪气。

钟相齐一听,就知道,这丫头今天过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但转念一想,当初先找上他的也是对方,虽说他被坑了一道吧,但退一万步呢?

不用退一万步——就是退一百步,难道对方在这件事上,就一定没有错么?

这不见得。

“咳咳,这,丫头啊,我知道你心里有气,”钟相齐维持着自己身为长者的尊严,清了清嗓子,“但是啊,看在我是你爷爷朋友的面子上,你能不能先放放?”

他接过林姝然递过来的礼品,降尊纡贵地解释道:“那天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放心,我之前教训过桓宇了,当然,你如果希望他当面给你道歉,也不是不行,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打电话干嘛?叫过来听长辈教训一顿后,两人来个相亲相爱、握手言和么?

“等等!”

林姝然抬手止住了老人的动作,脸上依旧是平淡无波的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那个,钟爷爷,这事说白了都是我们小辈之间的矛盾,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看要不就放手,让我们小辈们自己解决怎么样?”

闻言,钟相齐大手一挥表情一松,张口就来。

“可以可以!”

他还巴不得林姝然别为他那个五毒俱全的孙子找他麻烦呢!这丫头懂事,瞌睡了直接给递枕头。

“钟爷爷,还有之前的事,我其实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您不用多心,今天我过来呢,也是受我爷爷之托,给您送点东西感谢一下,剩下的,我们就自己解决了?”

钟相齐满心欢喜,恨不得敲锣打鼓,脸上却一点不动声色,片刻后他又想起什么,交代。

“行,你们小年轻自己的事,就你们自己去解决吧,需要我们这些长辈们撑腰了,就告诉我一声,不看在林崇生那老东西面儿上,就是看你面儿上,桓宇那小子我都替你教训。”

“不过呢,上次的事老家伙给我说了之后,还提到一个眼角有痣的男的,你见过我家司城啊?”

老人看着林姝然,抬手摩挲着下巴,询问。

后者点头,当初她让林崇生替她询问时就想到了以后可能会被这么问,干脆坦白。

“我们之前见过,不过互不认识,之前他跟我说过,他会帮钟桓宇补偿。”

老人更惊讶了:“你是说,司城愿意帮桓宇给你做补偿,你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这语气,活像对方是什么百年不遇的稀罕物件,林姝然好奇,不都是钟家人么,难道互帮互助在他们家族中被看成一件有违道德之事了?

“不是不是,你是不知道,我这个小儿子啊,从出生到现在一向体弱多病,从前就一直不愿抛头露面,更别说谁让他做点事了,不是身体不便就是心情不好,反正每次理由都不重样的,也是最近几年,因为看病跑了不少国家,回来之后才活络不少。”

老人叹了口气,也是苦其身体有恙许久。

他摇摇头,后知后觉自己似乎说了很多没用的废话,于是趁着林姝然没问得更多,赶紧把话题拉回了正轨。

“你跟司城,是朋友?”老人将手上礼品放到石桌一边,抬手示意林姝然在他对面坐下,“要是朋友,那可难得,他从来不跟我说他外面的朋友。”

被老者优待,林姝然有点受宠若惊,听到钟司城不跟家里人说外面的事,开口安慰。

“或许是不想您担心,”林姝然接过老者手中茶壶,替他倒了一杯,放在一边,“我小时候身子也不好,我爸妈带着我到处求医时,生活拮据,也不会告诉爷爷。”

闻言,老者叹了口气,枯槁的手端起茶杯,浅抿一口,刚想就这话题继续聊时,门口传来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林姝然!”

是钟司城,他隔着小院栅栏,朝林姝然看了一眼。

眼神不咸不淡。

这是觉得她没有利用价值、或者是觉得不能轻易拿捏了,所以连基本的优待都没有了?

林姝然按下自己内心萌生的阴暗想法。

或许对方只是遇到了棘手的问题,只是这时候没心情搭理她呢?

她想。

钟司城打开栅栏进来,眼神移开后,其中冰冷的情绪消散不少,也多了点敬意。

“爸,你们聊什么?”他在石桌侧站定,视线在两人之间扫了个来回,“在说我么?”

不知怎地,林姝然忽然有种闯祸被大师姐拿刀追的感觉,脊背呼呼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