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不就是之前在你家见的那个美女吗？”徐以鹏看着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的方则，想笑，笑了下，又被好奇压下，“怎么，看你这样子，你是欠人家钱了，还是欠人家情了，这么紧张？”
方则摇头如拨浪鼓。
“都不是？”徐以鹏惊讶，思来想去想不出，到底是什么理由会让方则在自己面前失态，“哎，那到底是什么啊？”
方则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悲怆，然后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我记得，我之前对你说过一句话。”
“什么？”
“我说你找那女孩是脑子进水！”徐以鹏毫不客气道，“现在看来，你好像确实脑子进水了。”
“我进你妈！”
闻言，方则没忍住，直接爆了粗口。
情绪发泄完后，方则冷静下来。
“这人是我爸找来的，上次家里出事，她帮了大忙，我跟她承诺了要公开道歉。”
“道什么歉啊？”徐以鹏越发好奇，“既然是道歉，你还说自己没亏欠人家，我告诉你方则，你这样是不道德的，对女孩子——不管是怎样奇怪的女孩子，你都得……”
话没说完，方则从盘子里拿了马卡龙，塞进徐以鹏嘴里。
“闭嘴吧你，小心一会卫家小姐来了，看见你这副渣男嘴脸，以后和你断绝一切生意上的来往，你妈会不会直接来顿皮带肉丝？”
徐以鹏：“……”
这个，还真不好说。
两人说话间，舞厅的灯光乍然一暗，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开始了”，大厅里响起柔和的轻音乐。
正前方的舞台之上，一束白光晕出一片明亮。
卫向依就站在明亮中。
她高仰着头，视线没看任何人，身着洁白华丽衣裙，缓步向前，身旁站着西装革履的卫先生，表情慈爱地牵着她的手。
台下响起一阵唏嘘，有人羡慕有人眼红。
但没人敢造次。
“感谢各位拨冗参加我女儿的生日晚宴，今天在这里的，都是与我卫某人关系最好的朋友，今天高兴，大家一定都吃好喝好，千万别客气。”
底下众人一阵应和，捧场者众。
林姝然站在人群最后。
她和赵捷本就是受雇而来的保护人的，与上流社会格格不入是理所当然——她也对与之为伍不感兴趣，因为利益，将自己约束在条条框框之中，实在不值得。
林姝然还是更喜欢活的自由自在。
“师妹，师父从来都说，为人入世应当低调行事，否则容易枪打出头鸟。”
赵捷盯着舞台上的女孩，还有站在她身边的男人，眸色微沉，嘴角带笑。
“我怎么觉得，这卫家内部，也是好玩儿得很呢？”
闻言，林姝然并未做任何反应，依旧保持原来目视前方的姿势，面上不动声色。
这一点她早就看出来了。
从第一眼看到卫向依被优渥养出的刁蛮性子，她就笃定这卫家估计并没有将这个女儿看作未来的继承人。
卫家明面上是有两个孩子，且两个都是女儿，但卫先生每每出席什么活动，都只顾着自己的大女儿，而那个半路加入的孩子，却从来没听他说起过。
虽说之前的亲子鉴定也说明了，两个女儿都是卫先生亲生的，但这背后到底有没有猫腻，并不得而知。
再者，今天这个生日宴的戒备，确实有点夸张过分了。
这到底是在防着什么？
吱呀——
舞厅大门被缓缓推开，女孩站在大门正中央，那张脸与卫向依有几分的相似，即使不说明两人的关系，众人一看，也能看出她们确实是有血缘关系的。
见到来人，站在舞台之上卫向依身旁的男人脸色一变，拉着女孩的手加重了力道。
“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么？”女孩一身卫衣休闲服，穿着牛仔裤，手肘上挽着旧背包，“我也是这个家的女儿，凭什么她能来、我就不能来？”
女孩抬起头，一双眸子炯炯有神，她抬手直指着站在舞台之上身着华服的女孩。
“卫霖许，你到底想怎么样？”
此话一出，众皆哗然。
“卫霖许？”
“这不是之前被人带回卫家的另一个千金么？”
“是啊，听说之前还做过亲子鉴定，说两个人都是亲生的，当时卫家还闹得挺凶。”
“哎，是为了争取卫家继承权么？这是造孽呀！”
“不过我看啊，这两个千金都不是好惹的人，今天这生日宴，估计也要闹得够呛！”
……
听着周围越来越吵闹的声音，卫先生面上表情越来越黑。
“卫霖许，你先回去，今天是你姐姐生日，你要捣乱可以，别在今天这个时候！”
“为什么？”
女孩走到正中间，人群自动散开，为她让出了一条道路。
卫先生警告地低喝一声：“卫霖许！”
“因为你知道她是假的，我是真的，但舍不得放弃自己的利益，所以宁愿骗我也要保她是么？”
“闭嘴！”
“为什么要闭嘴？”女孩弯着唇角嘲讽一笑，“因为被我说中了么？因为你就是因为利益歪曲了现实、因为利益抛妻弃子了，是么！？”
此话一出，众人想哗然也哗不起来了。
大家站在两侧，瞪着无数双大眼看着视线焦点的女孩，不停地张嘴合嘴也说不出一句话。
这么炸裂的么？！
就在人群吃瓜时，林姝然拽了拽赵捷的胳膊，压低嗓音提醒。
“师兄，走了，别忘了你还拿着卫先生给的酬金呢！最好再来点伤，能坑更多的钱呢！”
“小师妹，你太物质了，师父怎么说的？”
林姝然不理他。
视线只牢牢盯着舞台上对峙的三人，心想她现在反正能活了，接着肯定就是钱啊，就算她师父说得多么天花乱坠，她要活下来，也得要钱啊！
大约过了半晌，站在舞台上的女孩首先开了口，她依旧是一副优雅淡定从容不迫的模样。
“妹妹，你今天过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站在人群中的女孩看着她，虽说装着比不上，眼神却没露一点怯。
“我想，离开卫家！”
众人：“？！”
这、这是什么鬼畜发展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