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可不是我们想白嫖啊，”林姝然脚步站定，转身面对女人，虽然双眼看不见，气势却一点不输，“这可是您自己给的。”
她说着，背着人打开了手机录音。
“您应该清楚我们过来是干什么的，也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这次过来呢，就是想更深入地了解一下整个事件的情况，并没有别的意思。”
林姝然一五一十说明了他们的来意。
闻言，不只是瘫在沙发上的女人，就连站在一边一直待命的大胡子管家，脸上神色都是一变。
“我之前说过了，”女人面上一冷，眼神如鹰一般，死死地盯着林姝然的脸，“人死了，就算你们过来也不过是马后炮，难道还不清楚吗？”
“当时的情况到底是怎样的？”林姝然看不见，所以她无法切身体会到女人眼中目光的尖锐，她依旧仰着脸，“您说我们过来申冤，是马后炮，那就是马后炮吧。”
林姝然淡然道：“不过，既然是马后炮，这炮总要发挥些作用吧？”
女人盯着她：“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是说，”林姝然语气缓缓，解释道，“既然在你们眼中，我们所有的调查都好像是马后炮，那么就说明，这件事对您来说，并不是多么无所谓吧？”
没等对方反应，林姝然乘胜追击：“你确实是知道什么，而且，被你们推出来承担一切的那个人，确实是无罪的，我说的，对吧？”
“出去！！！”
尖锐声音乍然响起，女人踩上高跟鞋站起身，盯着司晨的脸，目中凶光毕露。
“本以为被委托人的智商至少比大众平均水平高一点，”女人满脸不屑，“想不到，你们反而比那些愚民要蠢得多！”
“哼，不过想想也是，能接下这任务过来，又有多么聪明呢？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
女人重新坐回沙发，双腿交叠，双臂环绕在胸前。
“既然你们不清楚我到底在说什么，我就直接告诉你，我不管那死人是谁，也不在乎他是谁，现在，我就希望这事尽快解决。”
她深吸一口气，稍稍放缓了语气。
“刚才给你们那医生的电话，在外面可是重金难求的，”她双眼朝司晨看去，眼中带着虚假的魅惑笑意，“当然，如果你们觉得不够的话，我也可以再给更多的，只要你们能答应我，这事结束，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弄过来。”
“怎么样？”
坐在沙发上，女人小腿一晃一晃，碎花绸缎长裙搭在身上，分叉从小腿向上蔓延，雪白皮肤半露不露，风情万种。
她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司晨，眼中含情脉脉。
“帅哥，我看你一直没什么动静，想必也和我一样，厌烦帮那些人，要不咱们就算了吧？”
司晨冲她笑笑：“不好意思，我们今天就是来处理问题的，事情不解决，拿不到酬金。”
女人看着他的表情，刚想说什么，话又被咽下。
想来，这人是那些穷人找来的，就算有筹金，再多又能多到哪去呢？
思索片刻，她又道：“你们配合我，我给你们超一倍酬金，怎么样？”
女人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不行。”
“你们不要钱，”女人狠咬着后槽牙，商量道，“既然不要钱，那就是色和权了，怎么？你想睡我啊？”
她说着，从沙发上起身，踩着高跟鞋走到司晨面前。
“啧，你还太年轻啊，小弟弟，要不要姐姐……”
她的话还没说完，这边司晨直接抬手抓着林姝然的胳膊，带着她躲开了。
“我们只是来了解情况的，”司晨再次强调，“至于你说的这些，如果不想让你家男主人知道的话，最好听我们的话。”
司晨说完，林姝然似乎觉得还不够味道，又补充道。
“对了，我记得刚刚进来的时候，你叫那群人什么呀？”她双手一捶，打了个响指，“对了，你叫他们垃圾呢？这样，你想一下，如果外面那些人知道你这样叫他们，他们会怎么办？”
这地方没有法律约束，这户人家又是最大的家户，平日里做什么生意的，收的大概都是其他人的钱。
林姝然饶有兴致地勾起唇角，将手机晃了晃，收起。
“怎么样？夫人，现在能好好跟我们聊聊事情的全部经过了吗？”
女人死死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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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那工人和寻常一样来我家干活儿，就干修剪草丛的活儿，不累，就是面积比较大。”
女人边玩着手指，边将当天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
“这么一想他还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给了他一份工资，让他得以接触到外面的世界，还给了他交朋友的机会，他又算个屁！”
“不过呢，毕竟现在人死都死了，也是他命不好，担不起我们给的福利，希望他来世投个好胎吧！”
女人吹了下自己的指甲，说话的语气好像在谈论什么毫不重要的事。
听了让人心生诧异。
林姝然眉头紧皱，反驳：“就算他再怎么不好，也是一条生命，就这么在你家没了，你就一点都没责任？”
“我能有什么责任？”女人掀起眼皮，看了林姝然一眼，轻笑一声，“也是，像你这样的小丫头，从小又能了解多少龌龊的事呢？”
她转了音调，低着头，像是在可怜，眼中带着莫名其妙的怜悯。
“像他那样的人啊，无依无靠的，没有老人，也没有后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整天就是干活干活的，话不会说，事呢，干的又不是最好。”
“嗨呀，怎么说好呢？”女人想了想，终于想到准确的形容词描述，“好像是鸡骨头，食之无味，弃之，又可惜……也不是可惜，毕竟啊，想来干活的人可多了去了。”
说着，她冲着看过来的司晨做了个钱的手势。
司晨紧绷着表情，正色问：“尸体呢？”
“尸体？”
女人好像想起什么恶心的事，极为夸张地做了个呕吐的表情，随后又笑道。
“你要看那长满恶心蛆虫的东西吗？”她略带遗憾地扬了下唇角，“不过，你来迟了，他的尸体啊，我早让人扔后山喂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