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章琳轻笑一声，“就像你说的，我就是抄了，我就是和那位出名的设计师有一样的思路，那又怎么样？”
“你多清高啊，就因为一个不知道能不能实现的梦想，什么都不顾了，一门心思全钻到设计上去，你以为我跟你一样？！”
章琳越说越激动，笑着哭着，看起来好像有点神经不正常：“哈，我要顾着我自己吃喝，要照顾家人，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一出生就有数不尽的家产继承？”
她瞥了眼林姝然，没好气道：“站着说话不腰疼！”
林姝然摇头，轻笑一声：“没有，没什么不好的，祝你生意兴隆。”
说完，拉着文熙就走。
文熙压低了声音，小声嘟囔道：“不是，她说自己的作品是抄袭的呀！就这么罢休？怎么有这样的人啊！”
林姝然没有说话，手机屏幕上，是一段录音。
“嫂子，今天多谢你了，既然这件事是我惹出来的，我也不能连累你，咱们回去吧！”
文熙愣了下，久久才反应过来林姝然到底是什么意思，脸上的担忧消散，大步追上了她。
“你、你这是想干什么？”
“卖某人一个人情，”林姝然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过别多想，本来呢我也确实是需要一件礼服的，但正巧遇上了，白送上门的便宜，不拣可对不上人家的真心啊！”
文熙依旧是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见人不懂，林姝然只好耐心解释道，其实事先她也不知道章琳会抄絮语的作品，因为是文熙给介绍的人，她最开始是真的存有几分期待。
但见了人，又听她说出口的话，林姝然心里仅存的几分期待彻底消散，在发现人有抄袭嫌疑后，她并不知道章琳当时是什么心理，委屈也好，不平衡也罢，这些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毕竟，她也不是导致章琳苦难的罪魁祸首。
“去你们店里吧，”琳姝然看着陷入沉思的文熙，知道自己话已经说明白了，“你们店长不会开除的，我保证！”
闻言，文熙一愣，看着林姝然的双眼也泛起泪光。
“赶快走吧，我还等着你们店长亲自给我设计礼服呢！”林姝然移开目光，“到时候，要是你们店长要打我，嫂子，你可千万要帮我拦着点啊！”
文熙轻笑一声，虽然没听明白林姝然到底在说什么，心中不平却被消去了不少。
她说：“好。”
两人重新回到商场店铺门口，时间不早，但商场的人流量正是高潮的时候，文熙回去便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之中。
林姝然没有，她看着在商店里忙碌的精英模样的女人，坐在商店门口翻手机。
“各位直播间的观众朋友，欢迎大家的到来，今天我们直播的主题是——百元买一大桶奶茶！”
林姝然被女孩欢快的声音吸引，抬头看了一眼。
只见一个打扮简单、和自己年龄相差不大的女孩，正举着自拍杆，不知道在拍什么。
在她身后还跟着个男孩，男孩手里抱着巨大的水桶，表情笑得勉强。
林姝然眼力不错，刚好能看清小小手机屏幕上的评论。
【主播，还是放弃吧，你回家待着，想赚钱啊？跳个舞，脱个衣，说不定大哥一高兴，就把你包养了呢！】
【就是就是，到时候就不用每天累死累活到处跑了，你看这让你做的都是什么事！】
【这样，反正现在直播间里没什么人，你就、就在原地给哥几个跳一个，跳一个，哥们给你刷礼物！】
……
“姐，回去吧，你看直播间里就几个人，几个人也就算了，还一个愿意刷礼物的都没有，你就这样播着，一晚上也赚不了多少钱的！”
闻言，女孩暂时关闭了直播，她也确实播了不短时间了，但直播间里除了些让她擦边的评论，并没有什么人。
每次看到那些或是污言秽语、或是让她服软的评论，江沁都有点崩溃。
女孩看了眼自己的弟弟。
原本脸上沮丧的表情瞬间消失，重新换上微笑，她安慰道：“没事没事，就算没有人看又怎样？只要我播了，平台也会给我基本工资，这样你的学费就不愁了。”
男孩听到学费，眼神一亮，而后不知道想到什么，表情又颓下来。
“得了，就你赚的那点钱，够付什么学费啊，”他拿着水桶口，一下一下砸着地面，别扭道，“就算能付学费又怎么样？到了学校，根本没人看得起我，我去还不如不去！”
“要我说啊，姐，你还不如就在直播间找个大款，跟了吧，反正你长得也不错，到时候咱家的经济问题……”
“江重！”江沁厉声喝道，“我以为在家里，至少你还是站在我这边的，我不想嫁人，你们能不能别逼我！”
不再理他，江沁重新转过头，脸上表情也换成了笑容，她再次打开直播间，想要继续播时，一条评论弹出。
【主播，你身后路边坐着的美女看起来不错呀！多拍拍她，或许会更有流量。】
身后右边？
江沁愣了下，转身看去，确实发现在一家服装店门口，正坐着一位气质脱俗的女孩。
是林姝然。
她心里有点忐忑，这女孩不管是看外貌还是衣着打扮，都不像是普通人，气质还挺高冷的，让她去拍？
人家会不会觉得被冒犯了？
“姐，你犹豫什么呢！”江重也看到了屏幕上评论的要求，“人家都说了自己想看的东西了，你还不拍，难不成就这么喜欢在直播间卖自己的笑？”
“要我看啊，妈说得就是不错，姐你真是一点用也没有，好不容易能发挥点作用了，还放不下架子，这有什么的。”
话说完，不等江沁反应，直接从她手里抢过自拍杆，走到林姝然面前，摄像头正对着她的脸。
男孩兴奋道：“刚刚评论说要看美女的哥哥，你看，我现在满足你的要求了，一定记得给我打赏礼物啊！”
直播间又进了些人。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手机屏幕上突然弹出一条奇怪的评论，但很快便被刷了下去。
【小姐姐，我观你面相，命不久矣呢，需要我帮你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