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
扑上去，歪头眨眼撒……
“对诶，送人！”
祝安眼睛一亮，顺势抱住扑过来的大狗狗，摁住他摇晃的狗头，坐在床上。
越想越有可能。
她这么穷，又忙，既然不想养他，又不忍心他变成流浪狗。
那就找个有能力的爱狗人士养啊。
一举两得！
现在城市里，生小孩的人越来越少，养宠物的特别多，特别是猫猫狗狗的。
一定能很快找到！
这样一想，祝安眼里的郁闷消失，慢慢浮现起笑意。
她拍了拍宋乐的狗头，一手拿出手机。
快速搜索附近的领养狗狗的帖子。
？
边牧，柯基，金毛……
怎么没有土狗的？
算了，没有就自己发吧。
祝安唇角微弯，手指在手机上点弄。
送人？
送走他?
这可不行！
宋乐抬起爪子，捂住手机屏幕，同时头在祝安怀里钻，企图引起她的注意力。
然而，祝安歪头蹭了蹭他的脸，把他抱得更紧：“乖啦，在帮你找妈妈呢。”
“汪汪汪。”
我不需要。
“汪汪汪汪！”
我吃的很少，不会捣乱，不需要管我，很好养的。
“你也很兴奋是吗？很快哒，来，我给你拍张照片。”
祝安举起手机，快速地给他拍了好几张照片。
选了两张好看的，满意地点点头。
配合文字，快速发送。
n个软件同时发送，力求早日给狗狗找到新家。
“汪汪汪汪汪！”
我不是兴奋，你别发，我是想留下，我真的很好养活。
宋乐着急地去扒拉手机，祝安抓住他的爪子，也不责怪，歪头轻哄：“还没这么快的，不急哦，放心，我一定一定给你找个好主人，你不会再是流浪狗了。”
宋乐抬眼看着她眼里开心愉悦的笑意。
宋乐低头看着被抓在手中轻轻按捏的爪子。
宋乐听着耳边愉快的轻哼声：“快回信息，快回信息啦，给狗狗找个新家，狗狗都着急了……”
宋乐闭了闭眼睛。
好，很好。
已读乱回。
真是，不错……
才怪！
语言沟通受阻，但凭借之前找平安的帖子来看……
“诶，来消息了！”
祝安兴奋地拿起手机，然后嘴角一点点落下，皱起了眉头。
甚至，脸色发白。
反应有点太大了吧。
宋乐泛起一丝疑惑，垂眼看去。
［不是吧，土狗也好意思发出来哈哈哈哈。］
［现在谁还养土狗，啧，又这精力不如养金毛好吗？边牧，德牧，哪个不比只土狗聪明又帅。］
［土狗这东西，小时候还能说个可爱，长大后，特别是这么老的时候，吃都嫌肉老了吧。］
［这只狗，守门都不要。］
［我还以为谁开引流贴呢，博主认真的？］
［这种狗，乡下人都不养了吧。］
［会养的，我老家隔壁老光棍最爱在镇上抓流浪狗，给点吃的，带回家宰了当下酒菜。］
［咦，吃狗肉？别说，我老家也有一个，从小养着，过年杀了吃，诶，博主，你实在不想养，我给你代劳呀，看你环境也不太好吧，哈哈哈那破席子。］
［别说，我还挺想尝尝味……］
“汪汪汪！”
别看了！
宋乐猛地抬起爪子，捂住手机屏幕。
他记得最开始他想帮平安找家的时候，也发了帖，里面有很多暗讽和恶言，但远不及此。
这些人，这些人自己都是养狗的，居然说了出这种话。
这些话是冲他来的，他当狗时间短没什么代入感，但他养了平安。
他们这些……
“乖，别闹。”祝安往旁边躲了躲，爪子从手机上滑落。
“汪汪汪。”
你还要看？
宋乐猛地抬眸，入目是祝安发白的脸色，她低着头，微垂的眼里，隐隐透着些许阴冷。
？
宋乐视线慢慢下移，看向冷白指尖触碰出的文字。
［土狗？是土狗，怎么了？中华田园犬，比你这尖酸刻薄的恶心东西能见人。］
［不养别伤害，哪个智障不如你聪明。］
［什么都吃，脑子里的大便当也是被你吃完的吧。］
［哈哈哈，守您家墓门，当然用不上他呢（爱心）。］
……
宋乐愣愣地看向她，女孩脸色苍白，紧抿着唇，发丝柔弱地贴在脸颊，颤动的睫毛，给人一种脆弱的感觉。
而手指弹跳间，出言却格外不同的锋利。
嗯……
挺好。
是他多虑了。
不过，他瞥了眼手机上显眼的，舌战群儒的发言。
他应该能留下来了。
终于。
不知道过了多久，祝安嘴角上扬，在手机上最后敲打了几下，抬眼看向宋乐，眉眼弯弯。
“没事啦狗狗，他们这种人，我站在道德制高点，还会骂不过他们。”
“哼，被骂惨了吧。”
“解气。”
她开心地揉着宋乐的头，眉目间又慢慢泛起点伤感：“明明这么帅气，还这么可爱，这些人……”
她不想重复那些人的恶言，又回想起了最开始的目的，声音缓了下来：“大不了我养你。”
又立刻反驳。
“不行。”
“我养不好你。”
祝安抬眼看向空旷简陋的房间。
她没有时间，没有精力，没有金钱。
她还要念大学，大学期间要兼职挣生活费和学费。
自身难保，擅自养一条狗是对自己和狗狗的不负责。
不行。
她要快点帮他找好主人，狗狗没有很依恋她，还没把她当主人前，把他送走。
但网上那些人。
祝安垂眉，入目是宋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圆滚滚的眼睛，认真地望着她，隐隐透着点点开心。
很信任，很欢喜，很亲近她的样子。
送养就是另一次投胎。
祝安柔了眉眼，语气又轻又缓，似在承诺：“狗狗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个好主人。”
扑——
宋乐眼里的星光瞬间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