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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桃是想到就做,这几天已经把缝纫机搬进了房里,宋宴看书,她就踩缝纫机。

“宋宴,我这个线怎么总是走不齐啊?”杨桃皱着眉,鼓着嘴看向宋宴。

宋宴把手里的书放下,走过来看她歪歪扭扭地走线,艰难地道:“要不,你还是给杨树先做一身衣服出来吧,我的,不太急,我有衣服穿,他比较急。”

杨桃白了他一眼:“讨厌~”

宋宴也没法儿子呀,两手一摊:“你让我修缝纫机还行,让我缝,我也不会啊。”

宋宴这个理工男,修理机器,画图做设计还行,让他缝衣服,那可就找错人了。

杨桃看一眼自己缝的歪七扭八的,别说宋宴嫌弃,怕是杨树都得嫌弃,还得被他笑话。

算了算了,杨桃把缝纫机合上:“闭门造车看来是不行了,我明天请教孙二姑去。”

宋宴挑眉一笑:“你还知道闭门造车了呢?”

杨桃眼角翻飞:“我又不是文盲?”

“哦,对,你不是文盲,看的书可多了呢。”宋宴赶紧接话,“想不想再探讨一下昨天的学习内容呀?”

“昨天学的啥?”杨桃一脸不解,看宋宴指了指枕头底下,顿时脸色爆红。

昨晚他们学习了第二十三页,勤勤恳恳,学到了半夜。

杨桃支吾一声,反正也缝不直:“我先去洗漱。”

杨桃说着,拿上睡衣就往洗澡房走了,临走时,看看了眼宋宴,眼神似火。

宋宴顿时上半身一麻,书里讲的什么完全不知道了,眼前就只剩一个妖精扭动的身躯,还有低低的喘息。

两口子磨合了这么久,现在的杨桃也不是只有被宋宴调戏的份儿了,偶尔还能反过来调戏下宋宴。

让人脸红心跳的话,也不是说不出口了。

“宋宴。”杨桃趴在宋宴的耳边,轻轻地吹着气。

宋宴低哼一声儿,着实磨人。

实在忍耐不住了,一翻身,还是给杨桃压在了身下。

“吱呀吱呀,咚~”

一声巨响,两口子都安静了,四目相对,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床方塌了,应该是下面的垫板断了一根,杨桃赶忙推宋宴:“快起来。”

还好断的是里边儿的,不然,两人这会儿就是睡在地上了。

宋宴脸一黑,这床不是新床,绝对不是他的问题,肯定是上一任主人没有好好维护。

两口子慌慌张张地穿好衣服站起来,大半夜的,床塌了,还怎么睡觉啊。

杨桃拢着衣服,看宋宴把床单被褥掀开,木床下面的床方断了一根,最里边支撑不住,就陷下去了。

“这怎么办啊?”杨桃一脸欲哭无泪地看着宋宴。

宋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断了的床方:“应该是陈年老木了,这床看着新,估计也就是重新刷了一遍漆。”

说着,还煞有其事地又把其他两根床方都检查了一遍:“这两根也不好了,你不是说,晚上这床动静太大了嘛,我干脆找几根结实的木头,都给换了。”

杨桃非常赞同地点点头:“换。”

晚上那个吱呀吱呀的声音,能把她给羞死。

“那今晚将就一下,铺席子睡地上好了。”杨桃摊摊手。

刚好前几天她勤快了一把,把宋母跟嫂子万小芬住的房间都打扫了,被褥都收进去了,又不想弄脏了。

“行。”宋宴显然也想到了,他也不想又要洗被子,收东西。

杨桃把陪嫁的凉席拿了出来,两口子在地上将就的睡了一晚,这下,两人都没心情乱来了。

隔天,宋宴不知道从哪里寻来几根木头,下工回来就用皮尺量了,开始做床方。

孙二姑最近吃了饭就喜欢上杨桃家来,一是喜欢她俩都长的好看,二是她家有收音机。

每天晚上七点开始的广播剧,让她听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今天一进门就看到宋宴穿着件汗衫在锯木头,孙二姑便问道:“小宋,你这是做什么呐?”

杨桃一听到声音赶紧窜了出来:“没做什么,我想着衣服不好挂,让他给我做几根挂衣服的。”

又赶紧拉了孙二姑进门,心怦怦直跳,忘记跟孙二姑说了,她家今天不方便。

收音机平时就放在杨桃他们房间,今天这不是宋宴在修床嘛,房里乱七八糟的,就把收音机,缝纫机这些贵重的东西挪了一个房间。

还好还好,还好挪的早,这要是被孙二姑看见,还不被笑死啊。

杨桃一脸堆笑:“二姑,今天来的这么早啊?”

“嗐,我每天吃了饭也没啥事,孩子们扔给他们爹妈,让我也休息会儿。”孙二姑说着,捶了捶自己的老腰。

他家人丁旺盛,儿子女儿好几个,又给她生了好几个孙子孙女了,都是孙二姑带着的。

杨桃赶忙给她拿了条凳子:“您坐会儿,坐啊,我给您倒杯水去,您就坐着啊,累了休息会儿,别动了。”

杨桃说着,赶紧出去倒水了,还把门给合上了。

孙二姑皱皱眉,这两口子,今天神神叨叨的,奇怪。

不等孙二姑多想,杨桃已经端着水杯进来了:“喝口水,润润嗓子。”

孙二姑更奇怪了,她天天来的,用得着这么客气?

被孙二姑的眼神盯的头皮一紧,杨桃赶忙把收音机打开。

里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今天播的是广播剧《海岛女民兵》,杨桃跟孙二姑都爱听。

只不过,今天只有孙二姑一人听得兴致勃勃,杨桃一心二用,时不时地站起身来去看看宋宴修的怎么样了。

宋宴还没修完,广播剧已经结束了,孙二姑意犹未尽地站起身来:“明天再来听。”

杨桃赶忙给她拉住:“二姑,你等会再回嘛,再玩会儿?”

孙二姑不解,平时宋宴可是巴不得她赶紧走,她老人家识趣地很,听完半个小时的广播剧就走,绝不多留。

杨桃道:“这不是想让你指点指点我吗,我用缝纫机踩的线,踩不直。”

杨桃说着,把昨天踩的布拿了出来,孙二姑一看就笑了:“初学者都这样,你等着啊,看我教教你。”

一个认真讲,一个认真学,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听院子里宋宴低咳一声,这是他俩的暗号,杨桃心头一松,这床总算是修好了。

床修好了,杨桃也学的差不多了,孙二姑就告辞了。

走的时候,看他们两口子神情一松,神神秘秘的样子,孙二姑在心里好笑。

她这么大岁数了,还不知道他们这些年轻人,还说做什么挂衣服的,一看就是床房嘛,只不过看她们脸皮薄,她不说罢了。

年轻人就是火力壮,那么厚的床房都给他们弄断了,孙二姑摇摇头,想当年,他们年轻的时候,哦,对,他们年轻的时候,也荒唐着呢。

想到这里,孙二姑一路低笑着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