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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千户犹豫了片刻,又问道,“可有证据?”

“有有有,我们知道几片那钟年强占的百姓田土,并且在里面种了很多百姓们从来没见过的东西,不让百姓用以春耕。

另外还有,县里的四方酒馆、重生按摩馆、韩氏制衣馆还有那酥香阁的掌柜的每年都要分六七成的利益给那钟年!”

钟年在屋顶上听得清楚,他微微皱了皱眉,他不相信,那几家店的掌柜会背叛自己。

那张沛的酒馆本来都要黄了,全靠他给的雪碧和蒸馏酒才得以活了过来。

那按摩馆干脆就是他开的,只是他平常没空管理,所以找了一个代理人而已。

韩氏制衣馆的掌柜韩斌当初因为被诬陷,下了大狱,如果不是他给平反了,想来去年秋天就已经上了断头台了。

更何况将布料制成成衣的想法还都是他想出来的的,成衣的款式也是他凭借后世的记忆给设计出来的,第一件制出来的成衣还是他给代言的,甚至就连售卖都是他在帮忙。

那酥香阁里面的新式糕点九成九都是他提供的配方。

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他一直帮忙,就这四家店,根本都不可能还存在着。

酥香阁或许还能苟延残喘一下,但是也挣不了几个钱。

再者说,钟年将哪来的钱全都投入了县城的建设,如果说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些人还会背叛钟年,那钟年也就没必要让他们活着了。

下面的谈话还在继续。

“六七成?他怎么不去抢啊?那几家掌柜的为什么不去京城告御状啊,当家圣上最痛恨这种鱼肉百姓的赃官,要是让他知道了,哪里还用我动手啊。”

“这……大人,这里是三千两大明宝钞,大人,我们实话说了吧,我们的确也不是什么好官,在位期间也多少都向下面伸过手……但是大人,我们可绝对没有像此僚一样阴险。”

“呵,你们难道就不怕本官拿了钱翻脸不认账,让三位陪本官去锦衣卫的昭狱走一趟吗?”

“千户大人说笑了,这钱我们哪里拿得出来啊,实不相瞒,这也是这红袖招的掌柜的意思,至于这红袖招的掌柜的,那可是老相识了,大人您应该也认识。”

红袖招的掌柜?钟年在脑海中仔细琢磨了一番,确定自己没听说过这个人,但是听他们的对话,这人应该很厉害的样子。

这三个说话的官员,钟年已经认出来了两个,分别是典吏周胜和那已经被他流放三千里的巡检童威。

另外一个钟年并不认识,但是感觉有些熟悉,想来只是下面的一个小官。

钟年眼底划过一丝狠厉,他没有想到,这群人私底下竟然这么痛恨自己,果然,这清官不好做啊!

当然,这些人这么做他也能理解,童威被自己流放自然不用多说,周胜则是因为官威太大被钟年狠狠地调教了一番,导致现在的的周老爷在街头看见个百姓都得客客气气的,不然钟年是真揍他。

下面那锦衣卫千户在思考良久过后,说出了这样一番话:“你们不敢告状我能理解,但是这红袖招的掌柜马彪的可是魏国公府的管家,这上元县又不是偏远县城,距离应天仅仅三十里,以马彪在这一带的势力,弄死一个作恶的县令怕是不难吧。”

马彪?马强的哥哥?钟年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呢,自己昨天刚刚杖杀了那马强,这当哥哥的为弟弟报仇,这也能理解了。

既然都能理解了,那这几个人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吧。

这样想着,钟年一个闪身,出现在了房中。

那典吏周胜刚要回答,突然浑身颤抖的看着那锦衣卫千户的身后。

“你……你……县令大人,您怎么在这?”

其余三人顿时一惊,不约而同的向后看来。

那锦衣卫千户反应很快,“唰”地一声抽出了绣春刀,朝着钟年劈了过去。

钟年不躲不避,只是微微摇了摇头,随后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正在下劈的刀身。

那千户面露骇然,他发现无论自己如何使劲,这刀竟无法再下半分。

见此情形,周胜等三人也是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向外跑去,开门的开门,爬窗的爬窗。

钟年眉头挑了挑,一脚踹了上去,将绣春刀躲过,然后身子化作一道流星,以极快的速度割下了三人的脑袋,随后提起一个头颅,将喷出的献血撒了一些在那千户的胸口前,然后将刀丢在那千户的右手旁,顺势将手中的头颅从窗户丢了下去,然后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从他出现到他离开,仅仅只过去了几个呼吸的时间。

但是房间内的情形却是完全变了样。

钟年取回屋顶上的胭脂水粉后,以极快的速度回到了县衙。

但是他才刚把手中的胭脂盒给放下,就听到前衙传来重重地敲门声。

钟年冷哼一声,“这就来了,倒是挺快的。”

恰巧丫丫从房中走出,闻言便问了一句,“公子,你说谁来了?外面是谁呀?”

钟年微微一笑,“没什么,应该是来告状的,我去看一眼,你先做饭吧,”

“哦。”

丫丫很是不开心,待到钟年走后,她撅着小嘴咕哝了一句,“大坏蛋,说了今天陪我的,哼!”

已经走到大堂的钟年自然是听到了这句话,不由得苦笑一声,心说我也不想啊,但是能力越多干得越多嘛!

钟年打开县衙大门一看,门外是两个捕快,他们一看到钟年,急急忙忙地道,“县令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呸,你家老爷我好着呢。”钟年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那捕快一愣,随后急忙改口道,“县尊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发生什么事了?”

“哦,是这样的,周大人和童……额邹大人的儿子被杀了!”

“邹大人?哪个邹大人?”钟年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杀得那个生面孔。在脑子里面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有关这个人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