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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时间,张大公子在张成祥的禁足令下,没有离开总督府一步。

就在伊兰特已经对张至孝这条线不抱希望,准备另寻突破口的时候,机会来了。

这天夜里,二更天,张至孝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翻阅着书本,眼睛放在书上,实际上脑海里全是万花楼花魁媛儿姑娘的一颦一笑。

想着媛儿姑娘暗含秋波的眼神,火辣奔放的身段,张至孝只感觉自己身下一阵燥热。

心情烦躁的将手里的书本丢到一旁,张至孝站起身来,在房间中来回踱步,片刻时间后,张志孝将房门推开一条缝子,从门缝往外看去,两个全副武装的卫兵仍旧一丝不苟的遵循着自己父亲的命令,在房门前站岗,看守自己。

张至孝将房门重新关上,来到窗边,看着距离窗口两米处那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瞬间计上心来。

片刻时间后,一道身影顺着树干迅速滑落到院中,驾轻就熟的绕过枫林苑内巡逻站岗的士兵,在夜色的掩盖下离开了总督府。

直到远离总督府所在的区域后,张至孝才从漆黑的小巷中钻出来,右手插兜,左手随意的将灰色西装外套搭在肩膀上,露出一身极为亮眼的黑色马甲跟白色衬衣。

张至孝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沿街向着万花楼走去,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想到佳人马上就要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张志孝的心情也莫名好了起来。

可惜他们张家是高门大户,父亲绝对不会容许他娶一个风尘女子回来,否则的话,将媛儿纳为自己的姨太太也不错。

张至孝不知道的是,在暗中,一道隐藏在黑夜中的目光,正在紧随其后,冷冷的注视着他。

此时的大街上,异常冷清,时不时还有城内的巡逻部队开车经过,张至孝为了不引人注目,跟做贼似的,每当巡逻队出现,都背过身去刻意遮挡住自己的面容。

二十分钟后,看着马路对面一片灯火通明的三层西式洋楼,跟站在大门处不断招揽客人的妈妈桑,张至孝穿好外套,整理了一下衣领,迈步准备朝着万花楼走去。

就在此时,身后一个黑影快速奔袭而来,张至孝下意识的准备转身,但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去,就只觉得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到张至孝被一盆冷水浇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陌生的昏暗房间内,屋里的老式煤油灯忽明忽暗,而自己则是被死死的绑在屋子正中央的立柱上。

在张至孝面前,一个看起来满脸横肉,身高足有一米九以上,一身肌肉极为摄人的汉子,正在不怀好意的盯着他。

而在大汉身后,一个面容冷峻,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的高大青年,正坐在一把长凳上,庞若无人的吞云吐雾。

张至孝这才反应过来,后背一阵发凉,自己应该是被人绑票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有什么目的!”

眼前的大汉咧嘴一笑,露出一嘴干净洁白的牙齿。

“张公子心里应该清楚才对嘛,什么人敢在这个城内戒严的时候,冒着极大的风险来对你下手?”

张至孝心中一沉,看来对方极有可能是西北革命军的人。

若是自己落在一些为了求财,穷凶极恶的匪徒手上,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应该还能够保住自己的小命。

但要是落在了西北革命军的手上,那可真是凶多吉少了。

沉默片刻后,张至孝试探性开口道:“你们是西北革命军的人?是受到了苏正阳的指示来对我下手的吧。”

“看来张公子还不算是蠢到无可救药。”

张至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语言,接着开口道:“现在这个时代,当兵不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吗,放了我,我不仅可以对今天的事情既往不咎,还可以送给你们数之不尽的钱财,你们拿着钱,从此远离战争,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做个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富家翁不好吗?何必为苏正阳卖命?”

“实话告诉你们,一旦发现我不见了,城内的警卫师必然会掘地三尺,将青云城翻个遍,你们到时候可就插翅难飞了,不如考虑一下我的意见?不仅能全身而退,后半生还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坐在长凳上的伊兰特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走上前来,面色平静的开口道:“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否则的话,我不介意让你吃点苦头。”

“法马,让班巴想办法将字条送进总督府里,我们要让张总督知道,他张家唯一的血脉后代,就握在我们手里。”

法马面色严肃的点点头道:“老大放心,班巴已经去做了。”

“看好他,敢有任何不老实举动的话,先卸掉他一条腿。”

“明白,老大!”

凌晨两点,一支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总督府外墙直接射穿了一名巡逻士兵的喉骨,将其尸体牢牢的钉死在地上。

总督府中,立即警铃大作,无数士兵向着被射穿喉骨士兵的尸体聚集过来,并且没有丝毫耽搁的对整个总督府展开了全部戒备搜查。

而背着十字弩的班巴,早已动作麻利的消失在了黑夜中。

直到几分钟后,才有人发现了被绑在箭尾处的字条,字条上写着张至孝落在了他们手里,想要救出张志孝,除非张成祥孤身一人到城南的烟水巷救人,一旦不按照他们的要求行事,他们会直接接过张至孝的性命。

实际上,张至孝这位公子爷也是自己作死,若不是他偷跑出去的话,一般情况下,身边都有一支全副武装的警卫排贴身保护,但他自己孤身一人在精虫上脑的情况下溜出总督府,神罚小队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成功将其掌控在了自己手中。

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句话还是相当有道理的。

在张至孝看来,目前即使张系已经到了极为严峻的危难时期,但战争也离自己十分遥远,都集中在直隶三省的边境地区,至少在青云城内,自己根本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自己父亲张成祥的警告在他看来,也不过是小题大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