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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一年多,简植再一次来到地中海。

科西嘉和撒丁联合王国正常而缓慢的运作。顺塔国叶禹成给他的孙女派来的三千卫兵,已经来到科西嘉岛,被李夫人编入了联合王国的卫队。

地中海分会的库房和居住地扩大了一倍。徐仙姑让人推倒了两座库房,正在修建一座全新的哥特式办公楼。

和热那亚其他地方一样,明人的居住区里,也是每两条街道中间就有一个水池。从山上引下来的水,汩汩的从池中冒出来,再顺着沟渠流向更低的地方,最终归入大海。

每家门口,都有种鲜花的石盆。石盆里是各种花草。石盆下盖着的,是流淌污水的暗渠。各家都要在门口种花,也要清扫门前街道。这是李夫人引山泉入城时,和市民们达成的协议。每个家庭的主妇,都会认真打理门前的花草。这不只是城市的卫生问题,也是各家的脸面。门前的街路不干净,或者花草枯死了,是要让邻居笑话的。原来十分脏乱的海港城市,让李夫人给打造成了一个大花园。

分会原办公楼,徐仙姑的办公室。

李夫人没去市政大厅,也在这里。简植悠闲的望着窗外,李夫人问:“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简植:“你做的很好了。下一步就是多培养手下的人,把例行的事儿都分配出去,让自己别太累就好。把时间空出来,多帮帮你徐姐姐。”

徐仙姑:“那我应该做什么?”

简植:“我这次不止带来了印刷匠人,还带来了三个郎中。下一步,你要用你牧师的身份,带着郎中在教堂前的小广场行医施药。李夫人有空闲时,会为你站脚助威。”

徐仙姑:“为什么要施药?”

简植:“在二十多年前,这里,整个欧洲有过一次大瘟疫。我的老师管它叫黑死病。那一次瘟疫,夺走了这里三分之一人口的生命。在两年的时间里,几乎家家都有丧事要办。举城皆哀!”

徐仙姑:“可现在城中没有瘟疫啊。”

简植:“这里没有,不是欧洲都没有。这个病,是由老鼠身上的跳蚤传播的。内陆还有一些城市,会时不时的爆发。李夫人要打探一下都有哪些城市爆发了瘟疫,然后对市民公布。我这次带来的黄芩、连翘、板蓝根,也不知道对黑死病有没有用。但是提高整个城市的卫生水平,对预防这个病有很大作用。你在施药的过程中,要大力宣传洁净生活的必要性。”

简植转头又对李夫人说:“给我安排两个人,要拉丁语好的。我要办报纸!”

李夫人:“报纸是什么纸?为啥要拉丁语好?”

简植:“报纸就是印刷着字的纸张。印刷的内容,是这个城市中每天发生的事情。包括生意情况啊,街边趣闻啊,花边消息什么的。”

李夫人:“花边消息?”

简植笑:“花边消息就是没什么用,但是很吸引人的消息。比如…上次那个威尼斯富商叫什么来着?约书亚是吧。你就在报纸上说:传闻,威尼斯顶级富商约书亚,爱上了他家的女仆。他和女仆偷情时,被他夫人抓到了。性格暴躁的约书亚打了他的老婆。”

李夫人生气的说:“他偷情还打他老婆?”

简植哈哈大笑:“这是我编的。我就远远见过他一次,他偷没偷情我不知道。”

李夫人:“假的啊!那他知道了,不得找我打官司?”

简植:“这是热那亚报的纸,他能不能看到都不知道。就算他知道了,你就说是自由撰稿人给的信息。编一个人名和住址,让他去找好了。”

李夫人:“自由撰稿人是什么人?”

简植:“我的老师管这种人叫记者。他们负责记录、编辑每天发生的新鲜消息。然后整理成文字,到报社换取钱财。”

李夫人:“咱们就是报社?”

简植:“对!但是咱们商会不出面,你找一个本地人挂个名。你暗中扶植的那两个小家族就不错。”

李夫人:“那报纸能干什么?赚钱吗?”

简植:“一开始不赚钱。报纸上多印一些新闻、趣事,中间夹着一些咱们的商品信息。印出来后,让咱的人沿街派送。多送给商铺、行会、大小家族什么的,他们识字的人多。先送一个月,然后沿街叫卖,一个铜板一张报纸。”

李夫人:“一个铜板?那也赚不到钱啊!”

简植:“有商人看到了咱们的商品信息,他们会怎么办?他们会要求在报纸上,印刷他们自己的商品信息。我管这个叫广告,广而告之的意思。那时候,你就把你的小嘴张得大大的,狠狠的咬他一口肉。

报纸最主要功能的不是赚钱。最主要的,是你可以在报纸上印刷你的执政信息,你的执政方案。你说的话,会直接传达到每一个市民的耳朵里。那样,就没有人能够歪曲你对市民表达的信息,更没有人能故意不传达你的信息。这一点,对你的国王位置很重要!”

李夫人不吱声,努力的理解简植话里的意思。徐仙姑问道:“这对我有什么用?”

简植:“你也可以在上面讲话。你先行医施药,宣传卫生知识。李夫人再配合你发表文章。最后的目标,是让全城的市民都知道你徐仙姑牧师,而不知道你们教堂那个劳什子主教。然后嘛……,我估计你那个主教会自己请辞的。要不然,咱就找人给他编点花边新闻!”

徐仙姑:“花边新闻?你太坏了。那个老头都快六十岁了。”

简植:“男人嘛,六十也可以花心。你说,他会不会欺压教会的神职人员?比如利用手中权力,强奸了你们教堂最漂亮的修女什么的?”

徐仙姑:“其他地方,倒是有过神父欺负修女的事情传出来。不过都是小范围传播,过几天就没人说了。”

简植:“那要是把这种事印刷到报纸上,然后过个十多天,就含沙射影的再提一次。你看怎么样?”

徐仙姑:“啊!?那这老头就不是请辞职务了,他得从教堂顶上的十字架跳下来!不过这事儿是假的呀。”

简植看着徐仙姑的眼睛不说话,一脸坏笑。

徐仙姑也看着简植的眼睛,猛然间,徐仙姑的眼睛一亮,说:“我去买通一个修女。修女的生活都很清苦,我让她一口咬定是主教强奸了她。事情办完了,我把她送到直布罗陀港养着去!”

简植指着徐仙姑对李夫人说:“这个坏女人,蛇蝎心肠。”

徐仙姑扑上来捶打简植的肩膀:“我哪儿坏了?都是你教的,你教的!”

徐仙姑笑闹了一会,坐在简植的身边,抓着简植的一只手把玩。李夫人坐到另一边,也抓起简植的一只手。徐仙姑见李夫人也过来了,抢先去撩简植的衣服。

简植赶紧按住徐仙姑的手:“晚上的、晚上的。昨晚都开两炮了,现在不行。”然后简植落荒而逃去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