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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博言进了电梯,直奔地下车库,不出所料逃是逃不掉了。

“司博言你再跑一个试试,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叶淳薇堵在了他的车门口,她声音软软糯糯,能听出委屈。

自己都从A市跑到他面前了,他吊着个脸子不见她,什么意思嘛,讨厌自己就直说好了。

“我们两个不合适,知道吗?”

“哪里不合适了?郎才女貌多般配呀。”

“你年龄太小了,我喜欢老的,韵味十足的妇女。”司博言一心只想打发她回家,看着她眼里蓄满了眼泪,声音温柔了些:“你也知道鞋子磨脚就会扔,感情也是这样的。”

“我不可能因为你,去把我的角去磨圆,一句话不合适。”

叶淳薇用手拽住了他的衣袖,如珍珠般的眼泪从脸颊掉落,可怜楚楚的望着他:“送我回家吧。”

不喜欢又怎么样,只要自己一直喜欢他就好了,没准哪一天自己就不喜欢他了,这是一个过程而已。

虽然很慢很慢,不过没关系。

“博言哥哥”她坐在副驾驶上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司博言便一遍遍的回应她。

看她哭的时候,他的心也不好受,自己明白这就是普通的兄妹感情,无法往上升华,也同样不会下降。

车子刚出医院的大门,一辆黑色的埃尔法急转弯拦住了去路,下来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

开了车门,九十度鞠躬不容置疑地说:“薇儿小姐请!”

叶淳薇知道自己逃不了了,搂着司博言的脖子在脸颊上亲了一口,甜甜的笑容让人难以生气。

他终于把这个祖宗送走了,耳边的世界终于清净了,开着车又返回了医院。

脚刚踏入医院大厅,一个女护士气喘吁吁的扶住他:“司医生,您快去看看吧。”

跟着护士来到了三楼,就听到了妇产科女医生的大嗓门,

“这不是保大还是保小的问题,现在孕妇大出血要立即手术。”女医生嗓门出了名大,看着一心只想保小孩的丈夫,无奈叹气:“家属商量商量吧。”

“女人都是要经历这一遭的,就她矫情,医院就是想让咱们多花钱,儿子你得要儿子。”男人的妈妈一直在旁边煽风点火。

“我们家三代单传,女人没了妈再给你娶,天下女人多的是,不缺她一个。”

司博言刚来就被吵得脑子疼,一听到男人母亲这话更是头疼,他不耐烦道:“够了,这里是医院不是你家的客厅。”

男人母亲一噎,脸色很难看,一看到他身上的牌子,拉住了他的胳膊,肥胖的脸上堆着笑:“医生,一定要保孩子。”

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着女人说话的声音,不祈求别的,一求生个大胖小子,以后也好跟着沾光不是。

几个小时后

提示灯从红色变成绿色,女护士从手术室里抱出来一个孩子,小婴儿小脸通红双目紧闭,像是随时会咽气。

“男孩是女孩?”

“母子平安。”

话一说出来,家属松了一口气,将女护士和孩子围住,七嘴八舌的议论孩子长的像谁。

司博言连气都没喘,被好几个家属围着,其中像是小孩的爸爸,握住了他的手:“司医生,太感谢你了。”

他连眼都没抬,嫌弃的拿着手帕擦了擦手,女医生打了个招呼,转身便离开了。

男人望着他的背影,吐了一口吐痰:“md什么东西,装的跟个二五八万,老子不给钱,啥也不是。”

女医生对这样的男人只有翻白眼的份,拿着单子:“去,交钱去。”

“不才交过吗?怎么又交?”男人的妈妈接过单的一看:“我看这医院光吸穷人的血,什么药能要两万八。”

“想让你孙子白白胖胖的吗?想让他天天围着你叫奶奶吗?”

“想啊!”

“交钱去吧。”

这大饼画的挺服气的,男人的妈妈立刻就去交钱了,脚踩的都能赶上风火轮了。

由于走的太快了,撞到了人,眼睛一闭就倒在了地上,拿出了招牌动作:“哎呦!撞着人了。”

“这小年轻把我这一把年纪的老骨头都撞散架了,还想跑。”

“大伙都来评评理哟!”

“大娘,看清楚人好吗?”季未意手插着兜站在前面,一脸冷漠的看着她,微微弯腰:“想讹我,太好笑了。”

自己出来停车就让人家给讹了,自己这傻大个让人家给欺负了,这些都是不可能。

“我上头有人。”她的一句话把人家吓跑,拿着手机照了照:“自己长的这么吓人吗?多好看呀。”

手里的动作迅速将小刀收了起来,一些打酱油的本来想制止这种不良的行为,想帮那个老太太呢。

谁知道她生龙活虎的跳起来就跑,鞋都跑掉了一只,滑稽的样子引得大厅里的人大笑。

回到病房里季未意将这件事情说给了床上的人听,霍岐洲吃着橘子,脸色不再苍白,多了点红润。

“坏消息是什么?”他疑惑问。

“坏消息就是车子被贴罚单,扣200块钱。”

得了,这话还不如不问。

“哦……对了,宋小姐说想来看看你来着,我拒绝了,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

他转头看向了窗外,天黑压压的下着小雨,早上还是艳阳天,下午就下雨。

一周后。

“我可是个伤员。”

“我知道啊。”

季未意抱着他下电梯,后面还跟着几个保镖,知道的是出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娇妻出逃被抓住。

直接像塞东西似的将人塞进了车里,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看来是一步都不想让他走。

她的行动表达向来是强势的,让人讨厌不起来,会因为一点小事会自责很久,像个小刺猬虽然浑身都是刺,但又很软。

又像海豚一生气就会鼓起来,形象漂亮但有毒。

“看你以后还怎么上蹦下跳。”季未意看着他的腿包扎成了木乃伊的样子,说不上来的诡异好笑。

霍岐洲送了个白眼给她,面无表情道:“闭嘴。”

车子在路口急转弯,好悬没把他甩出去,脑袋天旋地转的晕,这就是报复他,对吗。

车子越开越偏,居然能看到一望无际的海,很快就看到了一栋白墙蓝瓦的二楼小别墅。

来海边做什么?

季未意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疑惑,薄唇轻启:“这片地方是我爷爷留给我的,适合养病,养好再走。”

霍岐洲被她抱在怀里,安放在了沙发上,环顾着四周。

客厅里很干净,像是被提前打扫过了,还点了香薰,装饰也焕然一新,墙壁是海的颜色,地板是沙滩的颜色。

她进了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我记得在哪呢,怎么找不到了?”

“等我一下。”又跑上了楼去找。

也不知道她在找什么?

阳台角落还摆着小提琴,以及摆放乐谱的架子,他拖着受伤的腿,捧着小提琴像珍宝似的吹去了上面的灰。

端坐在椅子上,小堤琴架在肩膀上,拉着儿时所弹奏的音乐,那一刻仿佛灵魂都归位了。

他并没有拉过这首小提琴曲,可当拉起来的时候就很熟悉,像弹了千遍万遍那般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