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驶的男人抱住脑袋，缩在了座位上，“饶命啊，大姐，大神，神仙菩萨！”
王慧快步走过去说道，“跪下，磕几个。”
那男人犹豫了一下，看看外面的人们，到底解开安全带，走到侧门旁边跪下磕起了头。
一众女人纷纷哄笑了起来。
男人磕了几个，抬起头看向王慧，见她没有反应，又继续磕了下去。
大概磕了十多个头之后，王慧说道，“行了，把门打开，老实点不杀你。”
男人哆哆嗦嗦地站起来，打开车门之后退到一旁，继续跪在了地上。
四个女人鱼贯而入。一个用枪指住了男人的头，一个把两人的尸体先后拖了出来。
另外两个则在房车里面四处翻看储物柜、用刀扒拉地上的东西。
宋雨跟杜萌对了一个眼神，把目光转向了雪地上的两具尸体。
男的那个没人管，倒是那个“女的”，她——实际上是他的裤子，很快就被划开了。
“没差。”动手划裤子，也就是开枪的这个姐妹说道。
“嗯。”王慧点了点头。
这位姐妹举起刀，给他的下边和脖子来了好几下。
宋雨转开了目光。
就算是个男的，死都死了……
一个接一个的箱子从里面递了出来。几个女人抱着箱子，陆续走了回去。
“别跟太近，明白吗？”王慧扬了扬手里的枪。
跪着的男人连连点头。
王慧突然抬起手，对着他的脑袋开了一枪。
“砰！”地一声过后，男人带着一脸的卑微、隐约的希望还有额头上的血窟窿倒了下去。
两个女人迅速走进去，熟练地把尸体拖到雪地上，收起了地板上的东西还有这辆房车。
王慧看了一眼还站在边上的宋雨，“想知道为什么，就跟我过来。”
……这么明显的吗？
宋雨看向杜萌，杜萌轻轻点了点头。
反正车也不是她俩在开的，坐哪里都一样。简单跟沈清夏打了个招呼之后，两人就上了王慧的车。
车上一共四个人：王慧、刚才开枪的女人、还有宋雨和杜萌。
“你给她俩讲讲。”王慧说着，启动了车辆。
女人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说道，“我是个同妻。”
宋雨跟杜萌对视了一眼。
“我不想提他俩的名字，一个叫大王八，一个叫小王八。大王八是跟我结婚的，这么说没问题吧？”女人又说道。
“你等等。”宋雨打断了她，“请问您……贵姓？”
唠嗑之前，总得先认识一下吧。
王慧似乎轻笑了一声。
三人交换过名字后，名为刘晨的女人继续说了下去。
“我跟大王八是亲戚介绍结的婚，他很会装，把所有人都哄得团团转，连我都算上。结婚第二年生了个孩子，又过了两年他想要二胎，我不想，这就闹上了。
他先是说孩子不像他，闹着要查dNA，那我又不心虚，查就查呗。查完一看，真不是他的。
但我没做过的事儿很清楚，你们都是女人，能明白吧。这事儿肯定不对劲，我就趁他睡觉，翻了他的手机。
这孩子是小王八的，过程我就不细说了。小王八就住我对门，真他爹的方便啊。
我那天太冲动了，直接把他踹醒骂了一顿，结果他连装都不装了，打了我一顿把证据全销毁了。
然后这事儿就彻底说不清楚了。还是那句话，他太能装了，小王八又住我对门。周围的人没一个信我的，都说我瞎编也得编个像的。
他也跟我说了实话，只要我再给他生一个，以后可以各过各的，我要干嘛他不管。他爹的谁要跟他各过各的！
他也是低估我了，反正我的生活全让他毁了，对着一个这么来的孩子也恶心，我就给他下了安眠药，捅死拉倒。
本来还想去捅死小王八的，他戒心太高看我不对劲，没给我开门还报了警。判的无期，我也没想减刑。
没人能理解我，连我妈都说，他除了搞同性恋没什么不好的，将就过呗，扔下孩子算怎么回事。
我本来想在监狱过下半辈子，来了这儿挺好，我管他是个同性恋还是什么二椅子，见一个杀一个。
想当女人先把鸡儿剁了再说，甘蔗哪有两头甜，什么好处都想占，可把他们美死了。我去他的八辈祖宗！”
看得出来，她到现在还是很激动。刚才那个“二椅子”——也就是伪娘，她实在是杀的很痛快。
宋雨有点说不出话来，杜萌也是。
“没事，都过去了，现在挺好。”刘晨自己结束了话题。
车上的空气就这么沉默了下去。
中午休息的时候，宋雨没好意思张嘴说要走，反倒拿出了吃的东西和腌菜。
“这顿就算了。”王慧往锅里倒着水，头也不回地说道，“我怕你消化不良。”
这人背后是长了眼睛吗？
“那我们就先回去啦，晚点有空再聚。”杜萌拽着宋雨，打开了车门。
正好跟张熠走了个脸对脸。
“沈院长叫你们过去吃。”张熠交待了一句，走到了刘晨旁边，“你怎么样？”
“我好得很。”刘晨靠在椅子上，仰着脑袋说道。
车门很快关上了，三人隐约的笑声消散在风雪里，一种难以名状的、沉沉的感觉又压到了宋雨的心上。
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呢？
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求生游戏的问题。
“别多想。”杜萌说道，“首先死谁也不关你的事儿，然后我看她，刘晨的心情还行。”
宋雨摇了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呢？”杜萌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宋雨实话实说。
倒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只是说不清楚罢了。人生就好像是一道数学题接着一道数学题，又或者是哲学题。解完一道，还有下一道。
无穷无尽。
沈姨的车就在前面，但杜萌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往前面走，“尽量说说看呗，不管能想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