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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一转身,就冷不防看见沈晏清那张俊美但急躁扭曲的脸。

“张嘴。”

她纤纤玉指将药丸抵他唇边,眉间温柔一片。

沈晏清当即气势软了下来,仍然圈着她,无奈张开了嘴,吞了药丸。

而后语气软了几分,“摇儿,我替你去。你不能试毒,这是在剜我的心。”

扶摇去推他的胸膛,纹丝不动。

她笑着勾他的脖子,心知现在给他解释牛痘安全也无用,白费口舌。

“太傅,这就要不听朕的话了?”

沈晏清一噎,颓丧道,“我不能让摇儿赴险,痘灾凶猛更胜于虎。”

扶摇轻慢道,“别人试得,朕也试得。朕意已决,太傅让开。”

沈晏清不动。

裴知聿端着托盘小炉进来。

一来就看见沈晏清将扶摇桎梏在案前。

他将东西放下,迅速过来。

“这又是怎么了?”

他劝沈晏清,“大哥,不要这样,陛下胆子小,脾气大,得慢慢哄着,不可如此勉强。”

裴知聿边劝边把沈晏清拉开,又用手臂半护着把扶摇带回贵妃榻上歇着。

沈晏清有些黑脸,这裴知聿走哪都把陛下护得跟眼珠子似的。

上次在西城浮梦阁里就是如此。

且,还没能力看护住,半道儿又让人掳去了。

裴知聿笑眯眯道,“陛下,先歇着,臣给你做奶茶。”

又对沈晏清笑如春风道,“大哥也坐吧。等会儿一起尝一尝。”

说着,手里就开始煮茶叶,温牛乳。

沈晏清收了收脸色,跟着过来坐下,仍是心有忧虑的碎碎念,“陛下怎可亲身试毒?”

裴知聿笑着劝慰,“大哥不必紧张,此事没有危险,大哥还不相信我吗?”

沈晏清沉着脸道,“那为何不要独子?不要年老?不要有妻小者?”

扶摇道,“独子家中溺爱娇气,年老恢复的慢,有妻小的家里麻烦事儿多,不能长时间陪我搞事业。”

沈晏清又苦口婆心劝道,“陛下所求的这些,臣都可以代劳。”

扶摇阴沉下脸,“太傅也想捏着朕,任你左右吗?”

沈晏清一愣,知这昏君一贯喜怒无常,且又生性多疑,只好暂时按下不表。

裴知聿的小茶炉,此时“咕嘟嘟”煮好了。

沈晏清就看着裴知聿熟练的滤茶水,加牛乳,加冰糖,加各种小料,最后浓浓一杯,香气四溢送到扶摇手中。

扶摇抿了一口,脸色立时好看了些许。

-

沈府书房。

“胡闹!”

沈阁老掷下手中之书,满面赤红冲台下立着的沈晏清和沈影风发脾气。

“你二人怎可去试毒苗?”

“老夫明日就进宫面圣,若陛下非要沈家以身试毒,老夫代你二人去试。”

影风道,“阁老年纪大了,陛下只要青壮年。”

“你……”沈阁老气得手直发抖儿,指着影风,“便是你这蠢头猪脑的活腻歪了,也不许累及你表哥。”

影风得意道,“陛下本来也不准表哥试毒苗。他如今还未央求到旨意呢。”

沈阁老稍松了些气,又朝影风怒骂道,“獐头癞脸的冤家,你就偏偏往上赶着去送死?”

影风道,“陛下亲自试毒苗,裴贤弟也试,我自不能落下。”

沈阁老恼道,“那昏君才几岁?她能知道什么?就一心想着好大喜功,贪大求名,那阉人竟也坐视不理?”

影风呲牙一笑,“阉人也未求得试毒苗的旨意,裴贤弟说陛下嫌他和表哥,一个残疾一个有疾。”

沈晏清脸色果然难看起来,但也仍然帮着说话儿,

“如今朝中皆以追随陛下试毒苗为荣,今科状元榜眼探花都去了,一些老臣因年岁大未被选中还扼腕叹息。”

影风更得意了,“我等是要追随陛下去建不世功勋,阁老不懂,就不要阻拦了。”

沈阁老差点被气得气息倒逆,指着影风骂道,

“你这浑子歹头,如今也不分里外了,我教导你这许多年,是教你去追随昏君的?”

影风理直气壮道,“谁做皇帝我不管,反正我要追随摇儿。上次表哥坑我后,摇儿都不理我许久。这次,我是肯定要跟着去的。”

他接着死心塌地的宣布,“而且,我又想通了,我和裴贤弟也甚是投缘,便是将来一起追随摇儿,也认了。”

沈阁老嫌恶的瞪他一眼,不堪造就的货色!

沈晏清也被影风恶心到了,狠狠剜他一眼。

但他嘴上仍然劝着沈阁老。

“祖父不要忧心,裴贤弟医术封神,他也一道跟着试药。裴尚书和裴院使也都在场商议此事,且裴院使之女也在试药之列。”

沈阁老满脸愠怒,对着沈晏清,“旁人我不管,反正你不可试药。”

随即又狠狠瞥了影风一眼,接着骂,“这命憋的讨债鬼,老夫且看你能挣下那昏君的几分好脸?”

沈晏清接着劝慰,“祖父有心疾,不可动怒。陛下和裴贤弟年纪虽小,医术却不差。此次,军营里发温病,陛下神药一出,几乎药到病除。”

影风也追捧道,“如今军中兄弟,皆奉陛下为天授神君。尤其是何英兄,能得陛下亲自诊病,已是恨不能披肝沥血,竭智尽忠。”

沈阁老当即两眼一抽,就要晕去,“你这蠢货!愚孙鲁夫,都去尽忠昏君,那你表哥……”

兄弟俩赶紧扶着沈阁老坐下,一个抚胸一个捋背。

沈晏清端来茶水,又拿来药丸给沈阁老顺下。

“祖父,陛下给您所配治心疾的药,是不是效果颇神?”

“孩儿的余毒是不是陛下给清除了?”

“如今祖父为何偏偏不信陛下能防住疫病?在孩儿看来,陛下在医治一事上,倒是从无出错。”

沈阁老渐渐顺气,觉得也有些道理,那裴家也断不会让自家孩子去送死。

影风这不肖子孙便也罢了,只是这清儿身份贵重,是万万不敢有任何差池,幸好那昏君嫌他体弱不济。

“祖父。”沈晏清忽又说起别的事,“沧州消息,前几日青云门忽然满门出动,不知所谓何事?但仅一日就平息了。之后,各地青云门似乎都在暗中涌动,但并未露出任何要行动的迹象。”

沈阁老惊心,“先前不是说,高敞跟青云门暗中联系过?”

沈晏清皱眉,“但是最近,却陡然全无动静了。那余思源也盯了许久,完全没有头绪。”

沈阁老问,“你的十二暗卫回来几个?”

沈晏清道,“眼下就寅卯回来了,藏在韬光居里。”

沈阁老道,“先用卫疾卫驰吧!盯紧余思源,这阉贼,非拔不可!”

他又冷瞥着影风,“你这不成器的,既然死心塌地要跟昏君,也多去她面前讨讨欢喜。你就算如裴公子那般,能说上几句话,也是好的。”

他叹气,“女帝依然还是被阉贼紧捏在手里。”

沈晏清道,“祖父不要忧心,此事,我一定尽力周旋,早日帮陛下摆脱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