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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枢朝廷的衙门,到州府衙门,另外还有江南织造局等衙门,蓝服官员太多了,官差不可能认识每一位蓝服官员。

其中一名官差笑了,巴结的说道:“谁不知道范老爷是金瓶梅的作者,在小人等底层人的眼里,名声比起内阁宰辅都要大。”

范进哭笑不得了,底层老百姓不会把金瓶梅看成批判,大多是当成艳俗小说来看,这样的名声情愿不要。

范进摇了摇头,走向了侧门:“把东门打开吧。”

周进在金陵没有宅子,这座宅子是官邸,等到卸任了学政的官职以后需要把宅子让出来。

虽说是朝廷发放的宅子,不属于自己,却不得不说比起范进慢慢积攒家业买来的宅子大了很多。

“周进?”

范进顺着回廊走进去,刚刚走进中院,看见一个人穿着粗布麻衣,正在拔去庭院里的珍贵花草,种上了一根根大葱。

如果被金陵的其他官员看见,早就骂上一句暴殄天物了。

周进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放下了手里的大葱,伸出袖子擦擦脑门的汗水:“不用看就知道是你来了。”

庭院的左右两边是回廊,朱漆绿瓦,雕梁画栋,看起来颇为雅致。

从庭院的白墙月洞门进来,是一条用石板铺成的道路,一直延伸到正中间的正厅里。

石板路的左右两边,分别栽着各种珍贵花草,全都遭到了周进的毒手。

珍贵花草被拔了下来,种上了各种蔬菜,最多的便是大葱。

大煞风景。

石板路上到处都是花草带出来的泥土,周进光着脚,拿着水瓢,从水桶里舀出来水浇菜了。

范进只能脱去了官靴,放在了回廊上,无奈的走了过去:“本官刚过来就要帮你浇菜,可不是对待朋友的态度。”

周进很快就把木桶里的水浇完了,伸出手捶了捶酸痛的后腰,伸出手把木桶递了过去。

等到范进还提着木桶走向了旁边的官窑白釉大缸,从大缸里灌满了一桶水,双手拎着提了过来。

官窑想要烧制出白釉大缸,很不容易,往往都是用来养锦鲤。

范进提水的时候,发现官窑白釉大缸里的荷花没了,锦鲤也没了,变成了一缸清水。

周进无奈的说道:“本官的俸禄有一部分要寄回老家,不是谁都有你那般的决心,能够与家里彻底断了来往,娘子的娘家还有几个不成器的侄儿要读书。”

两人最开始的结识,就是为了和一帮亲戚打官司。

周进早就和本族亲戚断了来往,后来娶了娘子,对待娘子娘家的亲戚还算不错。

只不过,周进的娘子同样是乡下人,却又没有胡芸姐操持家业的本事,一大家子的只能依靠周进的俸禄接济。

周进羡慕的说道:“本官要是也有一位持家有道的娘子,哪里还用亲自种大葱,平时只能用大葱蘸酱当菜。”

范进得意了:“你现在的官职比本官高了,不过说起娘子,无论是持家有道方面,还是数量方面都比你强很多。”

范家的宅子里不仅有三位娘子,还都是貌美如花,并且各有千秋。

金陵的官员或许不知道胡芸姐和苏小婉的美貌,却听说过豆腐西施莲娘的名字,根据传出来的小道消息,胡芸姐和苏小婉的容貌不比莲娘低。

着实羡慕死了一大帮金陵的官员。

周进和那些官员不同,只是羡慕胡芸姐的勤俭持家:“你这趟过来是为了躲着同乡的拜访,赶紧的,拿来吧。”

这句话还没说完,周进伸出了一只手,放在了范进的面前。

范进装糊涂了:“伸出手干嘛,难道找本官要贿赂。”

“呵呵。”

周进笑了两声,被人骂成铁脸的他,难得露出了笑脸:“别装糊涂了,你可不能在本官的家里白吃白住,赶紧把伙食费拿出来。”

范进摇头了:“本官出门从来不带银子,这样吧,只要住在这里,便让宅子里的丫鬟每天过来送菜。”

“哈哈。”

周进大笑了两声,直接把水瓢扔在了木桶里:“本官可是听说了,尊夫人莲娘擅长做红楼美食,这回有口福了。”

莲娘的名分虽然是小妾,对外一贯宣称是老母的养女。

周进当然知道,平时用夫人称呼莲娘。

“你呀。”

范进笑着摇头了:“还是第一次从你嘴里听到恭维别人。”

“哈哈。”

周进又是大笑了一声:“本官虽然铁面无私,却也不是不近人情,莲娘好歹是老母的养女,如果非要称呼小妾两个字,本官就不是不尽人情,明摆着不通人性。”

别人可以称呼莲娘小妾,唯独周进不行,当初还在广南的时候老母很照顾他。

周进也就很尊敬老母,哪里敢把老母的养女叫做小妾。

两人的日子很快悠闲了起来,每天在一起除了种菜,便是一起讨论废漕改海的新政。

废漕改海两个字不能对外说,就算是在永康皇帝面前都得收着点。

唯独两人在一起可以畅所欲言,有了几分高山流水遇知音的畅快感。

等到科举考试结束了,范进终于可以从周进的家里搬走了,不用担心同乡的骚扰了,却还有些恋恋不舍。

周进笑了:“不想走就继续坐着,反正本官还想继续吃莲娘的红楼美食。”

范进撇了撇嘴:“本官与你一个大男人住在一起有何意思,家里还有三名美娇娘等着,当然要回去住了。”

两人闲聊的同时,又是忍不住我说你一句,你怼我一句了。

这段时间由于政见的不同,废漕改海的问题没少争吵。

“老范不好了。”

就在两人闲聊的时候,西门达突然闯了进来,满脸焦急:“你赶紧去一趟宝庆郡主那里,想办法了解更多的情况,要不然咱们几个的乌纱帽都保不住了。”

范进困惑了:“你爹可是巡盐御史,金陵还能有事让你这般焦急,以你爹的关系也解决不了。”

西门达说出一个惊人的消息。

“有人揭发科举考试里发生了徇私舞弊,作弊的那个人是金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