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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五。

酸枣。

中军大帐。

袁绍高坐在上首,对下首的郭图和许攸沉声开口:

“刘虞回信,严词拒绝了我的提议。

子远,公则,你们说,我接下来该如何做?”

袁绍脸上带着些许疲倦,说话的时候,还不自觉的伸手去揉着太阳穴,缓解疼痛。

下首,许攸眼中的精光一闪一闪。

但闻言,只是垂眸看着身前的几案,专注思考,一言不发。

“明公,既然刘虞此路不通,那便先拿下冀州吧!”片刻后,许攸缓缓开口。

许攸也是个依据形势制定谋略的谋士。

如今这个情况,许攸的提议也是从袁绍的实际情况出发了。

无他。

只因如今的局势对袁绍实在不利。

被吕布堵在汜水关寸步难行就算了,名声也逐渐下滑。

若是再这么下去,只怕军心一散,袁氏的谋逆之名就更难洗脱。

不说天下人的想法。

单说酸枣还剩下的这些诸侯们,近日对袁绍的态度就极为微妙。

要知道。

自从吕布大败颜良,又带着上万士卒,将天子斥责袁氏谋逆的诏书公布于众之后,袁绍在联盟中的位置便极为尴尬。

再加上之前袁绍逼走了刘备,又按兵酸枣,不攻打吕布,更是加剧了李儒的‘袁氏谋逆’之说。

时间一久,不仅是公孙瓒等人纷纷找借口,召回了手下的大军。

甚至于连孔融、鲍信等人也以防备吕布偷袭为由,另外选择了驻地。

一时间,酸枣就只剩下了袁绍的大军孤零零的驻扎在此。

袁绍见势不对,再加上想扶持刘虞为帝,终于想起了之前与自己决裂的兄弟袁术。

他写信邀请已经前往南阳的袁术来酸枣,另扶天子,共商大事。

其实也是想借助袁术的力量,帮他稳定住局面。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提议,却遭到了袁术拒绝。

甚至于,袁术还将他派去的信使打了回来,只留下一句:

“区区庶子,何足与谋?!”

这话气的袁绍牙根痒痒,握着拳头,转身就砸了一张军案。

没办法。

最后还是袁绍硬着头皮,亲自动笔,给幽州的刘虞写了信。

但今日,刘虞也义正词严地拒绝了他的拥戴。

这就让袁绍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地。

进?打不过吕布。

退?声名尽毁!

无法,袁绍只好将许攸和郭图叫来想办法。

而许攸话落,一旁素来喜欢揣摩上意,尽说些花言巧语的郭图,也难得附和了死对头许攸的话:

“就是!既然刘虞不愿意上位,袁术又不愿相助。明公何不如先拿下冀州?!”

郭图双目灼灼,认真的看着袁绍,每一个字都在为袁绍打气:

“明公乃是英主!刘虞和袁术目光短浅,无识英才之能,待明公成为冀州牧,何愁不能一雪前耻?!”

见袁绍脸色逐渐变好,许攸对着素来喜欢抢功的郭图,翻了个白眼。

只见许攸闻言冷哼一声,撇了撇嘴,也开口道:

“明公手下有大军,有能吏,不过是差一养军之地罢了!既然暂时不能为袁氏洗刷污名,还不如专心对付韩馥!”

“凭借主公之名,难道还收不下区区冀州吗?”

“不错,你们说得对!还是尽快拿下冀州为妙!”袁绍似乎也有了方向,目光逐渐坚定起来。

见此,许攸抛给郭图一个挑衅的眼神,不怀好意地问:

“郭先生不是自告奋勇前去劝降韩馥了吗?不知战果如何?”

随后,又故作恍然大悟般,冷嘲热讽:

“突然想起来,郭先生连韩馥的面都没见到啊。”

话落,郭图连立刻就黑了,连带着眼中都染上了些愤恨之色。

只见他忿忿的看着许攸,语中尽是不服:

“我就算没见到韩馥,好歹也尽力了!你呢?你又为明公做了什么?!”

其实这事儿也不能怪郭图。

毕竟袁绍觊觎冀州之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敏感如韩馥怎么会不知道?

但他胆子实在是太小了,本来手下大将潘凤就死了。

而袁绍手下。

又是颜良,又是许攸来支援,难保韩馥不会多想。

因此,他在听到诏书那日,就把大营往冀州的方向北迁了十多里。

还将手下的心腹,鞠义和辛评都召了过来。

所以郭图前去拜访的时候,辛评直接就劝说韩馥不要接见。

这才有了郭图吃闭门羹的事情。

再往后,郭图又拜访了一次,见韩馥依旧避而不见,只好暂时作罢。

因为当日还忙着另立皇帝之事,也就将这事放到了一边。

只不过如今,韩馥这事,不办也得办了!

“我做的肯定比你做得有用!蠢材就只配吃闭门羹,不会用用计谋!”许攸毫不示弱,下巴抬得高高的,张嘴就怼了回去。

“你有什么计谋?说出来让我笑笑?”郭图捏着拳头,叫嚣道。

见两人又掐了起来,袁绍不由得赶紧挥手阻止:

“别吵了,如今这节骨眼,早点把冀州拿下才是正事!”

说完,想到刚才许攸说的话,袁绍便直接问道:

“子远有何良策?不妨直说!”

许攸见此,得意的看了一眼郭图,又不紧不慢的整理衣袍。

直到袁绍耐心都要用完了,这才卖够了关子,开口解释:

“韩馥乃是一胆小懦弱之人,根本没有统领冀州的能力。

且鞠义极为孤傲,与韩馥和辛评等人均是关系一般。

潘凤未死时,韩馥还能压制住鞠义,如今潘凤死了,鞠义如何会甘心屈服于一懦夫之下?”

这话一出,袁绍的眼睛就亮了。

许攸见此更是得意,高高昂着脑袋,仿佛是一只骄傲的大鹅:

“若是以离间计,先令鞠义与韩馥反目,等韩馥调兵平乱之时,再引一强敌入冀州,韩馥两相夹击之下,难免会向明公求援。”

“届时,攸亲自出马,说服韩馥,将冀州牧之位拱手想让,岂不美哉?”

“妙啊!子远此计,果然妙极!”袁绍闻言,抚掌大笑。

郭图见此,眼中闪过浓浓的嫉妒之色,说话阴阳怪气:

“你说强敌就有强敌?冀州底蕴深厚,兵将众多,许先生的强敌,可别是什么三五千小卒啊!”

袁绍闻言,微微皱眉。

而下一刻,许攸单手背于身后,得意道:

“素闻公孙瓒与刘虞不睦,既然刘虞不愿意上位,那明公何不如联手公孙瓒共伐冀州?

若韩馥让位,明公也不算毁诺。

若韩馥不让位,明公也可有强援相助,平分冀州!”

说完,郭图虽是不服,但也闭上了嘴。

袁绍更是兴奋的一拍军案:

“就按子远说的做!”

袁绍大帐一片喜色,尚不知宿敌即将再临酸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