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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公子看到水红色香囊时立刻明白了赵镯为何生气,城主公子立刻想要解释:“阿镯你听我解释,我昨夜要送你的是另一物,不知怎么被人调换了。”

赵镯怒极反笑:“你居然还保留着其他女人的信物。”

城主公子吓得立刻将香囊丢掉,城主也试图劝解:“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城主公子听到父亲的话疯狂点头:“是啊,阿镯,我也不知道这个香囊是哪里来的,我这原本根本没有这个。”

护卫冷漠地说:“到这时候了,侍君还想蒙骗小姐吗?”

城主公子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随即看到了在一旁看戏的姜悦景,怒而问:“是不是你们,拿这个香囊替换掉了我的东西?”

城主公子仿佛觉得自己这个猜测有道理:“对,一定是你们,你们买了好几个香囊,就是来陷害我的!”

云朔一剑将冲过来的城主公子击飞,以免让他伤到姜悦景,云朔一脸冷漠:“你有什么资格值得我们陷害,我师妹修为都比你高,我们给的是城主面子而不是你。”

听到这话城主公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若不是为了修炼资源,他也不会甘心做一个侍君的。城主连忙将地上的儿子扶起,本想要继续同赵镯说些好话。

姜悦景看着地上的城主公子,嘲讽一笑:“你是觉得城主府里两个金丹,还有防护阵法都是摆设吗,我们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只为换你一个香囊?”

“那是谁?”城主公子下意识问了一句,又向赵镯那里移去,“阿镯我没有,我真没有,阿镯你要信我呀!”

转而城主公子抓住仆从大喊:“说,是谁换了木盒里的东西!”

仆从跪地求饶:“少爷小人一直托着木盒,没有任何人碰过,少爷小人真的不知道啊!”

城主公子生气的将仆从推开,城主向赵镯求情:“犬子绝不敢做这等欺瞒您的事,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护卫阿风护在赵镯身前:“误会?这分明就是你们羞辱我家小姐!”

那仆从一直磕头,嘴里一直说着自己不知道,城主吩咐城主府里的侍卫:“来人,把他带下去,查清楚真相!”

也许是跪久了的缘故,仆从刚站起来就左脚绊倒了右脚,直直的摔向桌角,竟直接摔死了,姜悦景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种死法。

赵镯一脸嫌恶的看着仆从的尸体,城主他们则是习以为常的样子,城主做了个手势,侍卫们利落的将尸体拖了出去。

城主公子突然惊道:“是不是施伊的亡魂干的,这香囊只有她有!”说完又祈求的看着赵镯。

赵镯看着地上那满身血污,发冠也已散开,目光凶狠,满嘴胡话的城主公子。与花朝节那日所见的文质彬彬,满目纯真的少年郎相差甚远,赵镯直接失去了兴趣。

“算了,”赵镯叹了一口气,城主及城主公子以为看到了转机,赵镯满脸疲惫的说:“婚约作废吧,我也不要这个侍君了,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赵镯直接要离开城主府,姜悦景趁机拦下赵镯:“等一下,既然有可能是亡魂所为,说不定是施小姐有冤情,才将香囊放入你的房中,希望你能替她洗冤。”

赵镯切了一声,仿佛看傻子的表情:“她怎么死的关我何事,这东陆每天死的人成千上百,我难不成都要管?”

姜悦景:“施小姐的亡故与城主公子的变心有所关系,这事与你也有些许关联,若你能为其查明真相,必将得到百姓交口称赞。况且同为女子,不应该互帮互助吗?”

赵镯一脸不屑:“你在说什么胡话,她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我看上的人,贱民也敢觊觎,死了便死了吧。我想要的东西,多的是人捧到我面前,没有人会稀罕贱民中的那点名声。”

赵镯在护卫的保护下离开了城主府,城主公子一脸落魄的跪坐在地上:“爹,呜呜呜。”

姜悦景云朔走后,城主公子惶恐抓着城主的袖子:“爹是不是施伊来报仇了?”

城主气的的直接给了儿子一巴掌:“你看你干的好事,现在全没了,苦心经营都落得一场空。”

城主公子被扇的右脸高高肿起,脸上疼痛却抵不过内心的害怕:“爹,施伊下一步是不是就是要杀了我?”

城主看儿子这样怒其不争:“施伊就一炼气修士,就算是死了变成鬼也不可能在城主府里来去自如悄无声息,这事一定是人干的。”

听了这话,城主公子这才心定了下来,“爹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城主一脸郁气:“先查明是谁干的,再找机会给赵镯传消息。”

赵镯的一番话让姜悦景十分意外,但却在云朔的料想中。

回去的路上,姜悦景一脸闷闷不乐,没有想到赵镯并不愿意为施伊查明真相,姜悦景原先打算由赵镯亲自审判城主公子的计划也实施不下去。

云朔见姜悦景不开心,便买了一包糖块。姜悦景嘴里含着糖块,愤愤不平:“他们这些人太过分了,作为统治阶级却对子民不闻不问,只顾自己享乐,让我都没法道德绑架她们了。”

云朔看着姜悦景气嘟嘟,含着糖话都说不清楚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爱,很想用手指戳戳姜悦景的脸颊。

云朔安慰姜悦景:“至少已经让城主他们攀不上这根高枝了。”

姜悦景叹气:“只是可惜没能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事后他们肯定会查到我们身上来的。”

姜悦景也明白,只要不涉及到赵镯这些王子皇孙的切身利益,他们是不会管这些事的。虽说原先设想到赵镯不愿出手的情况,但姜悦景确实没想到赵镯会说出如此一番冷酷的话来。

云朔:“他们不敢查到我们这里来。”

姜悦景瞬间明悟,即使城主他们再有所怀疑,但云朔也是金丹修士,并且云朔身后靠山更强,城主也不敢对上云朔。

就今日场景所见,这些人漠视人命,永远高高在上的态度,自然也不会觉得像云朔这等修士会为了一个低阶修士打抱不平。

或许他们认为姜悦景这种初出茅庐的修士,还怀有一腔热血,但云朔这种出身世家,又在太清宗修行的人一定会如同他们一样。

事实也果然如此,城主从查到的消息中有怀疑过姜悦景与云朔,但这个猜测只在城主脑海里盘旋了一刻便立马否决。

先不说这二人有没有可能会为了姜悦景与施伊的“一面之缘”出手,光是能在城主府内旁若无人的偷换香囊,城主就觉得云朔不可能做到。

城主公子与小厮们一致说的是放进礼物盒的不是香囊,那么换香囊时机很有可能是在赵镯回到房间后。赵镯的房间是有很多侍卫保护的,甚至还有一位金丹期的赵镯的贴身护卫。重重守卫下,能做到偷换香囊的只有内奸。

城主府内的侍卫仆从全部都被排查过,就连当夜值守的护卫也都在院外,那晚根本没有人去过赵镯房间,那么能做到这件事的很有可能是赵镯的贴身护卫阿风。

城主公子听到这个怀疑越想越有道理:“我就知道他有问题,我同阿镯在一起时时刻刻他都得盯着,我还没入郡主府,他就自己开始同我争风吃醋了。

那天晚上我送阿镯回去,他的眼神就像是要杀了我一样,他很有可能借机构陷于我。”

但这也让城主很为难,很明显,赵镯很是信任阿风。若是直接同赵镯说,赵镯只会觉得他们是一群胡乱攀咬人的疯狗,说不定还会使得她向郡主告状。

没有十足的证据下,城主很难指证是阿风干的。之前的赵镯的表现,已经厌弃了城主公子,即便是找到了证据,没有合适的时机,很难再得到赵镯的宠爱。

没办法,城主等人只能一边收集证据,一边等待一个良机。

施伊头七那天,天色已黑,施家哥哥烧了两叠黄纸喃喃自语:“妹妹你一路走好。”

施家哥哥回了房间,刚换下带着纸灰味的衣服,便看到窗外隐隐约约有一女子身影。施哥哥大着胆子打开窗户,一阵风吹来,裹挟着烟灰迷了施哥哥的眼睛。

“哥哥。”阴嗖嗖的声音伴随着人影更进一步。

施哥哥吓得立刻关上窗户,躲在桌下。另一扇窗户又被风吹开,几张没有烧完的纸钱落在施哥哥面前。

“哥哥为什么推我?”

“救命啊!”施哥哥吓得屁滚尿流一边连连求救,一边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妹妹放过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随着声音越来越癫狂,新飘进屋里的纸钱已经带有血红色。

施哥哥直接吓破了胆:“妹妹你听我解释,那天晚上哥哥也是没有办法啊!”

那晚施伊与哥哥在塔楼等城主公子的到来,但迟迟不见来人,施哥哥就在一楼临街处观望。

随着天色渐晚,施哥哥已经不抱什么期待了,他心中已经明了,城主公子已经放弃了施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