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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牢开始剧烈地震动,沈韶发现它们所在的这个巨大的泡泡空间正在一点一点地慢慢上浮,带着整个充满了证据的水牢。

她感叹道:“它死前还记得要送我们回岸上,龙根本就不是什么邪恶的生物。”

她眼睛红红的,“甚至被人类囚禁、取血、日复一日地折磨,它竟然都没有产生恨意,直到心爱的女孩被杀死。”

军官摸着死去的龙的身体,感觉它的腹部有一点点硬硬的,而且有些胀:“它肚子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沈韶告诉他,龙因为恨意死亡之后,也会排出一颗龙蛋。

“不同的是,这只新生的龙将不会有之前的记忆和情感。”,沈韶停顿了一下,“或许,也是一件好事,它不会再带着那样的沉重包袱生活了。”

沈韶叹了口气,靠着墙坐下,按这个上浮的速度,怎么也要一两个小时才能到水面。

“难以置信,龙和人类,居然会产生爱意。”,恩竹也在她左边靠着墙坐下,“可能只是漫长时光里,两个孤独的生命互相寻求安慰罢了。”

沈韶摇了摇头:“龙生下了蛋,她们之间的情感不是什么互相安慰,这个孩子就是证明。”

她看着恩竹,决定将心里那个问题问出口:“那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情感?”

中校茫然地转头看她:“……喜欢啊。”

他还不好意思说那个字,对什么也不是的两个人来说太沉重了。

“可是你喜欢我什么呢?”,沈韶心里一直带着这个疙瘩,“你告诉我说,你在第一次认识我的时候就喜欢我了,可我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的鬼话。”

她停了一下,讲出了一直不敢对恩竹说的事情:“而且当时的我并不是真实的我,只不过是个伪装成记者利用你的坏人吧……我穿的那些衣服是特意设计的,我对你说的话、做的事也不是真心的,那几乎都是为了任务……”

“你是真的喜欢我这个人吗?还是说你只是喜欢那个虚假的形象?”

沈韶在逐渐对恩竹动心之后,她越来越怕说出这些话之后对方会反悔。

“沈小姐,虽然你穿包臀裙是很美啦。”,中校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问题,“但是你穿工装裤和大t恤也很漂亮。”

沈韶一脸“所以你小子是见色起意是吗”的表情。

“我承认一开始是被你的外貌吸引,这点我不会撒谎。”,恩竹看着地面。

“但说实话,我真正对你产生好感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不如说我是在越来越了解你是什么人之后,反而才越来越喜欢你。”,他直白地告诉沈韶。

“在马了个鸡摧毁建筑物的时候,那样危险的地方你就算穿着高跟鞋也要进去,我先是被你这样认真负责的性格吸引;在调查105实验室的时候,我又喜欢上了你为真相刨根问底的样子。”

“调查完花柳阁,明明你已经找到了秘密实验室完成了你的任务,你只需要通知你的老板收网就可以了,我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你完全可以把我一删了事。”

“但你依旧担心着我的安危,甚至大晚上跑到基地门岗确认我是否安全返回,还让我带走各种证据去调兵,保证在有足够武力保护民众的情况下才继续自己的任务,我知道了你是一个善良的人,并不是什么坏人。”

沈韶有点呆住了,这些话她之前从未听恩竹说过。

“在北部特快列车上,面对十几个歹徒你临危不乱,还能够搞定各种技术难题,和我一起执行如此危险的任务,你从没有想到过退缩。”,中校默默地抓住了沈韶撑在地上的左手。

“你不仅救了我的命。得知真相之后,在国家稳定和自己的工作面前,你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顾全大局,和我一起隐瞒报告,甚至烧掉了那些信,阻止动乱的发生,你救的是更多无辜百姓的命。”

他深吸一口气,“在黄金面具案里,你也是一样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正义的一方,哪怕事后被组织针对惩罚;调查能源矿场的时候,尽管是你不擅长的领域,你通宵熬夜学习也想要为改革出一份力。”

他抬头看着沈韶的眼睛:“这样的善良勇敢,这样认真负责,这样刚正不阿,不管什么时候总是能清醒地思考并且大公无私,你拥有如此坚强、独立又美丽的灵魂……”

他说得太多太快,呼吸变得有点急促:“这让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上你?”

沈韶没想到这个呆瓜能一次性说这么多字,反而搞得她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我不知道你如何看待我,你只告诉我你还没有准备好......这点我理解,你我也不过是这个时代里的两个小角色罢了。”,他如此说道。

“我明白你有很多要考虑的地方,我们身份悬殊,所以你想要拒绝也很正常。”,他的眼神有些黯淡。

但仅仅一瞬,他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只不过我没打算放弃追求你这件事,我想要努力往上爬,直到强大到能够掌握我们、甚至整个国家的命运。”

“其实……我早就发现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沈韶小声地回答,“我没有想拒绝你的追求。”

她第一次说这种话,有点羞于直视对方,只是红着脸看向恩竹的肩膀,“融合动物案,明明跟你没关系的事情,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其实我也没做什么特别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在花柳阁的时候我一直没法放下心来,更没想到你会在大驸马出现的第一时间举报军方高层。”

她的脸越来越红,“那次你在列车上受重伤我现在想想都害怕,我好怕就这样失去你,也不知道你这家伙为什么要那么拼,最后还帮着我一起撒谎隐瞒……当然后来的旅行我真的很开心,和你待在一起让我很放松,而且你总是无条件满足我的任何愿望。”

“邮轮就更别说了,完全是跟你毫无关系的事情,也不知道你是为了正义还是为了我……连老婆本都愿意全拿出来,也不想想万一没查出什么,那钱可是一分都要不回来的……我溺水的时候差点把你也拉下去,你老是这样为了我去豁命......”,她面对军官的真诚表白,有些语无伦次,东一句西一句地乱拼。

“我、我就是想说……”

沈韶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我也喜欢你。”

中校听到这句话,瞬间露出了“真的吗”的快乐表情.

沈韶赶紧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脸,手指严丝合缝.

她还想给自己找补一下:“主要还是你这个傻乎乎的家伙听不懂人话!我早都暗示过你,我清醒的时候要考虑太多没法下定决心……我也不是没给过你机会,重组案那天晚上我故意喝醉,说的话也足够直白,想着就那样不管一切稀里糊涂地答应……”

“那怎么行!”,恩竹看着沈韶的脸,“我不要稀里糊涂的什么瞎凑合,我要的是宣誓一样的肯定!最好是能签字画押盖章!”

他顿了一下,“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搞的,反正我只接受两个人决定在一起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坚定选择彼此,不管未来遇到什么都没有借口退缩。”

他严肃地说道:“必须是两个有能力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清醒的成年人,才有资格走进一段关系。”

恩竹想起那晚的事情,红着耳朵,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而且……看你喝成那样,我都不清楚你说的和做的是不是你的真实意愿……总不能趁人之危,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

沈韶放下了遮住脸的手,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她明白了那晚恩竹没有吻她的原因,她很高兴,因为这是最好的那一条可能性。

“所以你现在清楚啦?”,她戳了一下这只呆头鹅的脸,觉得这家伙轴得可爱。

军官红着脸蛋不说话,用力点了点头。

沈韶小声笑了出来:“害得我还以为是因为你突然不喜欢我了,或者是觉得压力太大不想负责,亏得我第二天还紧张地跟小姐妹们分析了好久你为什么不亲我呢。”

“那……现在补上?”

沈韶听见这话心里一跳,只见中校把身体侧着靠了过来,右手撑在地上按住沈韶的左手,伸出另一只手慢慢地穿过她脸旁的头发,扶在她的耳后。

她紧张地闭上了眼,又听见那逐渐放大的、颤抖的呼吸声,但这次没有中止:

军官微微向右偏过头,一个生涩的吻轻轻落在沈韶的嘴唇上,一动不动地在上面停留了大约三四秒。

“是不是这样?”,恩竹像刚买回家的小狗一样发着抖,缓缓抬起头睁开眼,询问对方自己是否做得正确。

“太快了……不确定…..”,沈韶感觉全身有点发麻,“要不……再、再来一次?”

身体刚刚过了电,脑袋还有点不太清醒的恩竹深吸一口气,再次把脸凑了过去.

这次他的左手搂住了沈韶的腰,对方的双手从胸前摸上来,抓住了他的脖子和肩膀,两个人鼻尖相触,同时闭上了眼。

他们紊乱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正如尝试性探索着相吮的嘴唇。

恩竹的左手用力一揽,把腿脚发软、无力反抗的她拉到自己身上,终于解放的右手紧紧地抱住了坐在他身上的沈韶,对方的手臂也得以完全勾住他的脖子,交叉在他的后背。

中校胸腔里的小怪兽得意地张牙舞爪,他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粗重.

恩竹还没有学会如何换气,缺氧的麻木感逐渐让他失去了鼻子的知觉,但又无法控制自己停止继续将对方的身体揉进怀里。

他本能地开始用上了牙齿,轻咬着温热的柔软,意识逐渐飞离了大脑。

寂静的水下牢笼里,只有二人的呼吸和唇齿碰撞的声音,以及越来越激烈的心跳。

仿佛时间停止,世界变成一片空白,只剩下他们。

......

“变态!色狼!”,沈韶突然一个巴掌把他扇醒,恩竹松开手错愕地睁眼看着对方。

她涨红了脸从军官身上迅速弹开,移动到了远处墙壁的角落里去蜷着背对他。

中校嘴角肌肉抽搐,他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赶紧贴着墙壁坐直屈膝,翘起了二郎腿,水牢里的气氛变得十分尴尬。

“呃…..沈小姐,这个不是我可以控制的……”,军官想要解释。

沈韶脸红到了脖子根,她钻在墙角,大声打断了他:“你现在先别跟我说话!”

恩竹把脸埋进手掌,无声地大喊。

……

船上的四个士兵急得焦头烂额,两个人下去之后用无线电说看到了水牢,回传了一些画面之后,在进入大门的一瞬间水下画面中断、信号失联,又过了一会儿,安全绳也断了。

四个飞行员在空中盘旋着沿着河流上上下下地搜寻,地面上开着运兵车的两人也沿着河岸一直往下游找,一个多小时过去,却什么也没找到。

“完了,长官牺牲了!沈小姐也没了!”,船上的年轻士兵突然崩溃地大哭起来,“肯定是被龙吃了!”

情绪传染给了每个人,一个个都忍不住开始抽泣。

同在船上的机械师骂了一句脏话,手用力擦着眼睛,鼻涕却不争气地冲了出来。

试飞员在空中红着眼眶强忍着不让眼泪掉出来,大口地深呼吸。

“下游的河上有个东西!”,一个在飞船里的士兵突然在耳机里大喊:“好像是个泡泡!里面还有个方块!”

船上的士兵赶紧加速了引擎,往下游开去。

轻飘飘的泡泡带着监狱浮上了水面,被湍急的河流带到了下游,终于在一片水面开阔的地方逐渐减速,并慢慢地卡在了岸边的石头间,水泡泡噗地一声裂开。

“是长官和沈小姐!”,开着运兵车抵达岸边的一个士兵大喊,“他们居然还把水牢带上来了!”

泡泡破裂的瞬间,船上的实时影像突然又恢复了,无线电里也再次传来滋滋的电流声。

士兵赶紧向里面喊话:“长官长官,听到请回答!”

“能听到能听到,马上把运兵车上的轮钩和木板拿过来。”,恩竹的声音让士兵们喜极而泣。

几个人训练有素地把带轮子的钩子卡在水牢的八个角上,并在下面垫上木板,然后启动运兵装甲车的发动机,将水牢连着里面的女孩尸体、老龙的骸骨和新龙的尸体整个拖上了岸。

恩竹一只手抱着刚刚诞出的龙蛋,用鼻尖戳了开另一只手上的手环向上级汇报情况,申请从总部调来运输设备,沈韶也在站在他旁边给龙蛋拍照,并发消息给老板。